所以,阴铁最可怕的地方,不是它能制造傀儡,而是他会不断勾起使用阴铁之人的杀戮之心,直至完全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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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从夷陵乱葬岗跌跌撞撞的跑了下来,不顾自己内俯的重伤,一路勉强御剑往云深不知处而去。
他一路都不敢休息,因为他知道,他必须争分夺秒,魏婴还在乱葬岗,还在等他找蓝忘机回去救他!
一夜后,江澄的灵力枯竭,从飞剑上摔了下去,他本就受了重伤,又不停御剑赶路,能撑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
江澄刚一落地,便一口献血喷出,晕了过去。
江澄迷迷糊糊的感觉似乎有个人将他扶了起来,好有人在说话,好像还给他吃了什么,后来就彻底没有意识了。
“阿姐,他没事吧……”
“受了重伤,把他带回去吧!”
江澄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日了,他睁开眼看见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屋里陈设并不繁杂,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房间。江澄坐起来,环顾四周,屋里没有人,只有窗外隐隐约约传来淅沥沥的雨声。
下雨了吗?魏婴可有地方避雨?
江澄想着,便要起身下床,这时,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年一身青衣,长身玉立,玉冠束发,长相是那种柔和单纯的容貌,很容易就会让人心生好感。
“你醒啦!要不要喝点水?”少年问完就去到了一杯温茶递给江澄,随后向着门外喊道:“姐!你快来啊!他醒啦!”
江澄默默喝着茶,打量着面前的少年,这时,门口又进来一个人。
来人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身着一身红色锦袍,金冠高束,女子长相清秀,肤色白皙,气质超然,只是眉眼间略略有些凌厉。
红衣女子手里端着药碗,泰然走到床前,将药碗递给江澄,说道:“喝了!”
江澄一饮而尽。
江澄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他明明不认识这对姐弟,可是却似乎对这个女子的指令,莫名的就去遵从,就好像有个声音告诉他:听她的,她不是坏人!
红衣女子见江澄喝完药,又伸手探了探江澄的脉象。见江澄脉象平稳,内伤已经渐渐愈合了,便也松了口气。
江澄见这姐弟俩都如此好心,便下床拱手鞠躬行礼道:“多谢姑娘和公子搭救!在下云梦江氏江澄,不知二位是?”
红衣女子还未曾说话,坐在桌子旁的少年答道:“江公子不必客气!我与姐姐是岐山温氏的旁支,我是温宁,那是我姐姐温情!”
温宁随后又问道:“江公子,你怎么身受重伤昏倒在大梵山的?”
“大梵山?这里是大梵山?”江澄惊道。
温宁:“对啊!这里是大梵山,我们旁支温室一族,一直都隐居在这大梵山!我和姐姐外出寻药,恰巧看到你昏倒在草丛里,便把你捡回来了!”
江澄一听大梵山,急忙问道:“温公子,温姑娘,请问,姑苏蓝氏的蓝忘机此时可在大梵山?”
温宁想了想答道:“前些时日,天女祠噬魂天女作祟,我们确实听说姑苏蓝氏的蓝二公子特来镇压,只是,噬魂天女被封印后,便再没有蓝二公子的消息了,想来,大概是已经走了吧!”
江澄闻言,面色焦急,穿上外袍行了一礼道:“江澄多谢二位今日搭救,若有来日必涌泉相报。江澄还有要事要去云深不知处,便不打扰了,就此告辞!”
说完,便右手捂着胸口,准备向门外走去,刚要出门,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道冷清的女声:“你要是想死,现在就可以走了!”
“阿姐!”听到姐姐说话又是这样阴阳怪气,温宁无奈的喊了她一声。随后,又对江澄解释道:“江公子,你的伤势刚刚有所好转,灵力也恢复的不多,若是此时再御剑赶路,怕是不等江公子到达云深不知处,江公子就会一命呜呼了!”
江澄闻言,顿了一下,无奈道:“江澄知道,多谢温公子和温姑娘提醒!可是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现在正处于危险之中,等着我去通知蓝二公子救他,这已经耽误了几日,若是再等下去,只怕他……”
江澄说着,眼睛里面便隐隐有了泪光,他是真的怕魏无羡出了什么事,若是魏无羡死了,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温情温宁姐弟俩,见江澄这副模样,心里也有些不忍。温情想,江澄说的那个人一定对于他来说很重要,重要到他连命都不顾了。
温宁性子单纯善良,见江澄如此难过,想也没想便说道:“这样吧!江公子你且先在此养伤,我姐姐是岐山温氏最好的医师,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痊愈的!”随后又道:“你可以手书一封,写明事情缘由,我代你去一趟云深不知处,我的脚程也不慢,最晚两日也就可以将信送到了,江公子,你意下如何?”
“江澄怎好劳烦温公子,能蒙二位相救,江澄已经很感激了!”见温宁姐弟俩对自己如此之好,江澄有些不好意思劳烦二人。
温情看了江澄一眼,见江澄有些难为情,便说道:“让我弟弟去吧!你去写封手书,一会儿让阿宁出发时带上!”
江澄见温姑娘也如此说,也就不再推辞,拱手行礼道:“多谢温姑娘温公子!”
江澄将前些时日夷陵乱葬岗发生的事尽数写于纸上,并写了魏无羡被阴煞邪气带去了尸山之事,将信交给了温宁。
江澄拱手向温宁深深一鞠躬道:“拜托了!温公子”
温宁回礼道:“江公子,不必客气!温宁定会将信送到!”说完,温宁便御剑而去。
温情见江澄盯着温宁御剑而去的方向发呆,便随口问道:“江公子,你要救的那个人很重要?”
江澄郑重答道:“很重要!比我的命还重要!”
温情听到江澄的回答了然一笑,又问江澄:“江公子,若是相信温情,可以与温情说说你们遇到了什么事?怎得如此狼狈?”
江澄犹豫了一下,他不敢将阴铁之事外露,但随即想到温情虽是温氏旁支,但对于温氏大抵也是了解颇深的,也许她会知道其中内情。于是,江澄没有回答,却反问道:“温姑娘,你可知,前些时日岐山温氏温宗主身故之事?”
温情答道:“自然知道!我与弟弟和族人,虽只是岐山温氏的一脉旁支,却也是温氏之人,自然也听说了温宗主温若寒走火入魔爆体而死之事。但我们这一脉和岐山温氏联系并不多,得知温若寒身故后,我姐弟二人本来是要去吊唁一番的,可后来有听说了温大公子温旭失踪,是温二公子温晁那个草包接任了宗主,又逢此多事之秋,便打消了要去岐山温氏吊唁的打算!”
“原来如此!”江澄明白了,原来,这温氏姐弟也不喜温晁此人,温姑娘此话说的倒也直白。人家既然坦诚相待,那他江澄又何必遮遮掩掩呢!
于是江澄说道:“我和我的两个好兄弟从莲花坞出来游历,便是因为寻找阴铁……”江澄便将他和魏无羡薛洋三人这些时日的经历说了,还将阴阳的威力和温逐流操控阴铁之事告诉了温情。
温情听完沉默不言,其实温情早就怀疑温若寒之死大有蹊跷。温若寒既然能登上仙督之位,其修为必定是登峰造极,只是寻常练功,怎会就走火入魔爆体而亡呢?再说温旭怎么会那么巧,在温若寒死后便失踪了?这一切必定都另有隐情。刚刚听江澄说温逐流手里有阴铁,她便明白了,必定是温逐流利用阴铁杀了温逐流,重伤温旭,因为温晁那个草包更好控制,所以温逐流才会扶持了温晁那个草包上位,这样,一切便都说的通了!
温情将一些都想明白后,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江澄。江澄听后也觉得有理,便更担忧起来,薛洋被温逐流抓走了,虽说知道了薛洋就是薛重亥得后人,江澄有些生气薛洋的隐瞒,但薛洋毕竟是在莲花坞长大的,江澄与他更是情同手足,江澄又不免去担心薛洋。这件事,等救出魏无羡后,一定要告诉阿爹,让阿爹决断吧!
江澄温情二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聊了许久,将二人对此事的分析皆互通有无,这样半日下来,江澄也不再拘谨,二人关系便更为亲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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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忘机与屠戮玄武大战了两天,终于将屠戮玄武的兽头挥剑斩下。虽然蓝忘机的状况比上一世好很多,但也是受伤不轻,蓝忘机将阴铁剑放进乾坤袋收好,便在原地打坐,运转灵力调息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