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药研藤四郎苏醒时那般,樱花飞舞的光影绚烂。
“哈哈,这是当然的,主殿。”
豁达明朗沉稳而又充满着温柔的微哑嗓音在此间响起,包容又熨帖,带着丝丝撩拨人心的
身穿蓝色出阵服的青年自光影之中伸出手来,将矮小的主人像是婴孩那般双手穿过腋下抱起,顺手一个举高高之后,让他稳稳地坐在了自己的右臂臂弯里。
“哦豁……久疏问候了,比水流殿下。”
同样身量高挑足有一米八的太刀青年抱着自家小主人,对着绿光投影中的虚拟青年颔首问好。
“我家主人承蒙您照顾了。请问这就是在此界的居住地吗?”
他抬起头,以那星海落了弯月的蓝眸含笑注视着对方,唇角勾起,倾城之颜缀以凌锐之色,无形的压迫感让人分不清是来自他这世所罕见的美颜、还是那难以琢磨的内心。
“只是暂时落脚的地点罢了。”比水流同样微笑着,“按照原本约定的那样,无色会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是吗。”三日月抬起左手抚摸着自家主上脖颈上的黑色项圈,指腹压过绿宝石的棱角,“戴着这种东西可算不上什么【普通】,不是吗?”
“总比再次发生那样的事情要好得多。”
【那样的事情】……
三日月宗近眼神暗了暗,却是垂下了左手,连那隐隐针锋相对的气势也像是从未出现过、烟云般消散。
无形的交锋以比水流的再度占据上风而结束。
还拿着木盒子的无色隐隐感受到了自家初始刀三日月宗近和比水流的不对付,却不明白这两个人闹矛盾的根本原因是什么。不做思考问出的话经常被刀剑们还有小流给刨根问底儿怼到脑子打结,久而久之,一旦遇到这种被鹤丸偷偷形容为“修罗场”的情况,无色总是乖巧的选择不懂也不问。
虽然事后又被甩了“本能求生欲”这么个词儿来……
实际上他确实没什么求生欲,或者说本身的属性决定了他的**很淡泊。
无色,便能够轻易的映上旁人的颜色,但消失的也快。
人都是在“本能学习”中获得知识和**的,但他却很难对什么人或事儿留下深刻到足以主观构成自身一部分的印象。
战斗的习惯是时狐无数次委托他去清扫暗堕本丸而得来的;觉得“美丽”是个好词汇这一认知,是最早陪伴他的初始刀三日月宗近无数次以他本人的颜值和言语诱导而记下来的东西。
虽然他本身能够由内而外表达出的属于自己的东西很少,但时漫长的时光已然丰沛了他的记忆,只是觉得无关紧要,所以那些东西才不曾化为他的一部分。
像是守着无数未开采的金山银山,没什么需求,还越积越多。
毕竟,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剑并不需要太多的思想累赘。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掉个剑呗。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保持了日更!!!打滚卖萌求收藏求评论啊么么哒!!!救救孩子!!!
无色:我想掉……
本丸全体捂住这振审神者的嘴:不,你不想!!!
#别人家审神者称为“这位”自家审神者称为“这振”可还行#
#盛世美颜三日月!#
药研:所以我的存在就是万能后勤吗?[镜片后投来冷冷的目光.jpg
——
修了下错别字√
第6章
药研藤四郎辛辛苦苦给地板打完蜡,一扭头,视线穿过了家具和垃圾堆,映入眼底的便是其他人老早就逃避着糟糕的味道而跑的远远的、围在一起吃果子聊天仿佛正在野外郊游般充满闲情雅致的和谐美好场景。
对比一下正跪在地板上用软布一点点打蜡还用磨砂纸抛光的他……
双方待遇反差太大,虽说之前是自己塞的和果子打发的人,还是差点儿一口气提上不来。
这不是被忽略的问题,而是刚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的……定位问题。
粟田口的短刀大哥默默提醒自己是在时之政府诸多刀剑付丧神之中拥有“废婶制造机”这一美誉的【短刀·药研藤四郎】。
奈何个体与整体总有着环境带来的差异性,刀剑付丧神与生俱来的对审神者的爱护之心早就在对方吊打所有眷属的绝对压倒性实力、以及与这实力完美相称的任性之中被漫长的时光消耗殆尽。
不是对于脆弱的人类审神者的爱护,而是对同属于刀剑氏族的【王】的敬慕。
这种敬慕是理性的,可以意识到“自我”的存在、然后跟随追逐着王的背影勇往直前,斩断所有的障碍,献上胜利的自信而骄傲的笑容。
所以此刻,药研藤四郎正在认真的分析自身定位。
这次“流放”,审神者只带了自己和三日月宗近两振刀。
原以为在比水流的地盘上会有别的刀剑付丧神照应,没想到对方一振刀也没留下。
通过刚刚的观察,在场所有人中,只有自己一个人……会做家务!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作为本丸的医生,即将承包后勤的工作。
刚刚三日月和比水流的交谈,耳聪目明的药研也听到了。
一直身处地下,怎么能完美的表现出他药研藤四郎就算作为后勤也能完美完成所有审神者交付的工作……这一废婶制造机特性的强大之处呢?要知道就算是挂着“医生”的名头,本丸里的伤患也因为氏族的特性而基本上绝迹。
——医者特长毫无用武之地。
不过,如果按照约定,大将一直保持着“普通人”的状态……
药研的心中陡然爆发出了死寂已久的使命感来。
没错,只是用刀锋去贯穿敌人是不够的。就算是把刀柄都给捅进去都无法满足的、想要“照顾”审神者、从中获得些什么的本能在燃烧。
面对努力作为“人类”而非“剑”的主人,只要去试一试就会明白了——
药研藤四郎弯起唇角,深吸一口气压制着美妙到有些危险的心情,抬手以推眼镜的动作遮挡住自己死死盯着主人背影的视线。
这是大逆不道?不,那个人从来不会介意这种小事,他只看得到能够打动他的战果,直到把自己的颜色染到他的心底,他才会意识到被印入的某种事物的存在,然后坦率接受。
二十年的时间。
是比水流的机会,是三日月的机会,也是他的机会。
药研可以确定三人的目的皆不相同。
唯一相同的是,想要“浸染”对方……起步的难度系数,全因那人“无”的本质而成了一视同仁的地狱级。
稍纵即逝的二十年内,到底能做到哪一步呢?
药研微笑着,向那几人走去。
毫无迷惘。
那是属于本丸每振刀剑的自信笑容。
他们从不畏惧任何艰难。
更何况,是为了往他们唯一的王的身边去。
——
暂时居住的地点被收拾得焕然一新。
药研的戒指里似乎囤积了数量可怖的生活用品和食物,这对于住在地下的死宅们而言,称之为雪中送炭……再合适不过了。
围在更换了新被褥的被炉旁,屋子里开着暖气,水壶里烧上了新茶,许久未被使用的厨房里也炖煮着排骨汤,可以闻到淡淡的勾起馋虫的香气——
“这就是‘家’的味道?”罗曼一脸感动,几乎要落下泪来。
院子里,临时搭建的晾衣架上挂满了洗净烘干后的衣物。衣架呈“口”型环绕,中心是个填着固态燃料的燃烧炉,正在这没有风也没有阳光的地下为衣物带走最后的潮气。
大家看着这样的罗曼,都笑了起来。
带着一种一起劳动之后的愉快。
——虽然出力最多的是异能力超好用的中原中也就是了。
此时我们的大功臣小中也已经换上了新衣服,小脸红扑扑的,有几分不自在的扯着厚和服毛绒绒的袖摆。
是药研为无色所携带的备用衣物。
大概是身为王,内部的能量足以让其忽略身边的温度,所以无色很少穿这种对他而言有些累赘的衣物,基本都是一件单衣应付四季。
两个小孩子身量差不多,中也穿上去正合适。
“那么,在休息时,我们来讨论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放在无色右手边坐垫上的手机投影着比水流端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