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话说我他抓住乔纪维的胳膊,强行把他拉起来“纪洲,过来帮忙。”
“你们要干什么?”乔纪维的话里已经有了一丝恐惧。
这二人站在乔纪维的两边,一人攥住一只肩膀,把他往外拉。乔纪维死命挣扎,但双拳难敌四手,终究被这二人胁迫着。屋子里的人听到动静,也从里面冲出来。
翡翠忙冲到三人面前,“大少爷二少爷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赶紧把手松开。”
“刁奴滚开。”乔纪发嫌翡翠太过多管闲事,一脚把她踢开。
乔纪维被他们在村子里拉着,一直试图挣脱开两人的禁锢,故而三人行得很慢。嫡母的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挑衅似的看了钱母一眼,虽然脸两边都被打肿了。村子人见到这外来的两个汉子公开抢人,纷纷奔走相告,有汉子甚至在各家各户间奔跑了起来。
乔纪洲见他这般不情愿,转而劝慰道:“纪维啊,你大哥做得是太不近人情,我这个二哥这些年来待你还算周到,你就听我一句劝,跟我们回去吧。”
不知为何,原主幼时的记忆涌入乔纪维的脑海,他心口一痛。
“闭嘴,”乔纪维斥道,“打小你就这般假惺惺。乔纪发欺负我,你就在人后告诉我要对兄长恭敬。我看你跟他一路货色,不过他对我厌恶地明显,而你,人本来就恶心。”
话说得乔纪洲满面羞红,乔纪发却得意洋洋,“认识到这一点,还算你聪明。放心,若是你听我们的话,我们以后保准待你如亲兄弟。”
待行到村口,村里的男人早已扛着掀和撅头堵在路边,确实行不得了。
乔纪发犹看不清形势,对着路边众人吼道:“给我滚开。”看来他习惯于颐指气使,平日里压根不把下层人放在眼里。
一说完这话,几个汉子从人群中冲出来,要往他身上砸。王五更是在旁边助威,“这俩人来咱们村撒野,打死他们也活该。”
直到这时,乔纪发脸上才现出忧惧之色。
族长这时从人群中出来,对这哥俩劝诫道:“两位,这乔纪维总归是我们村的人。你们说他是恁亲弟弟,但把他接走可不能只由着你们,你们两边啊,还是衙门里见吧。”过后又环顾了一眼村民,“若是硬来,就别怪刀枪无眼,若是他们发怒,我可管不住,把你们活活打死都是有可能的。”
听完族长的话,乔纪发乔纪洲二人脸色一变,不由得放下攥乔纪维胳膊的手。
最终钱家三人乔府四人伙同村子里几个壮汉一同进了县衙,族长安排几个壮汉,可见他内心也是偏向乔纪维。毕竟他跟乔府人从未熟识,如今见乔府在村子里胡闹,内心肯定也是排斥他们的。
一壮汉在衙门门口击鼓鸣冤。
“堂下何人?”县令大人说完此话往堂下看一眼,见又是乔纪维,内心一片恐慌,心想他今儿又得整出什么幺蛾子。
县令喊这话时极其地威严,众人都吓得跪在了地上。
独有乔纪维站着,向县令弯腰拱手以示恭敬,述说此案缘由,“大人,我本是外地人士,被嫡出的兄长给卖到这里,如今见我发达了,他们又要把我抢走,大人您说这是何等道理。”
县令捋了捋胡须,看向另一方,语气忽而有了一丝威胁的意味,“他说得话是否属实?你们若敢撒谎,当心板子伺候。”
乔纪发被吓得身子都软了,话说得哆哆嗦嗦,“没有,大人他胡说。”
村里一壮汉站了出来,“大人,纪维的话确实属实。全村人都可作证。”
其实县令倒不必证实事情的真假,这些日子县里的税收日益增多,在州府各个县名列前茅,刺史大人还为此表扬过他治县有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些都是乔纪维的功劳,县令虽然不喜欢这小子,但他的确是县里的财神爷,可不能由着乔家人把他带走。
“大胆!”县令大人把条案狠狠砸在桌子上,“竟敢在我县撒野,目无法纪,拖出去,痛打四十大板,再赶出县城。”
县令大人命令一出,乔纪发两兄弟便被衙役拖了出去,只听见外面两个男人的惨叫声,挺怖人的。
嫡母听不得她的亲儿子受如此皮肉之苦,赶紧跪下来哭着求饶,但无济于事。
最后,乔家人被几个佩刀捕快赶着,逐出县城。
乔纪维和郭掌柜此刻在一处县城郊外的一处屋子子里饮着酒,屋外栽了些绿竹,挺清新闲致的,也好消解夏日的酷暑。
乔纪维亲自给郭掌柜倒了一点绿茶,“人可都安排好了?”
郭掌柜的把茶杯放得离自己的身子近了些,“已经安排了一些人藏在了他们必经的小路上,从此之后,他们必不敢再踏进这县里。”
乔纪维一挑眉,“如若他们再敢踏足这儿,就把他们给……”乔纪维的手一抹脖子,示意拿刀杀人的动作。
“哎,”乔纪维一拍大腿,“告诉你的手下把从乔纪发那里勒索三百文钱,如果没有,就扣留下来作苦力。”
郭掌柜没想到乔纪维这般心狠手辣,脸上略微惊愕,轻微地点头道:“行,只是为什么要这么狠。”
“这是他们卖掉我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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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谈另一边,在全村人围堵乔纪发两兄弟的事后,钱母回家后发现放在抽屉里的碎银子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于是忙找人赶往县城,向乔纪维告知了这间事。
乔纪维立马将这件事告知县衙,县令也极重视这件事,派一对捕快去调查。因为是当事人,乔纪维也顺理成章加入了进去。
首先的问题是钱财的去向,有捕快本来推测是村里有人贪小便宜,把钱家的钱财给顺走了。但仔细一想不对,这庄上人去年都多多少少赚了一些钱,钱家那区区一点小财他们是不在乎的。
乔纪维在脑海里仔细回想发生这件事的所有在场人员,才发现漏掉了一个人,也是阴谋的重要策划者——钱光。那时他正煮染料,更好看见钱光出现在院门口,乔纪发两兄弟进门后他却不见了。
县衙捕快本要以这村庄为中心向四周盘查,乔纪维首先把西部方向给排除掉。
一捕快问明疑惑:“这是为什么?”
乔纪维呵呵一笑,给众捕快讲解,“因为乔府人就是从这西边来的,钱光跟他们本就因利勾结,现在拿到钱了,也一定不会跟他们走一条道。”
乔纪维率领着众捕快周围村子里打听有没有陌生人来过,一点一点顺藤摸瓜,不到半天的工夫就在吴家屯逮到了钱光。这时候钱光还没来得及把钱花掉。
钱光被捕快压着往县城里走,乔纪维在他身前几米远的地方。钱光知道偷盗这罪名是坐实了,以后便是漫长的牢狱之灾。临了他还不放弃希望,“纪维,我的好大哥,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其实古代小偷受什么罪,还要看原主的意见。如若原主希望从轻发落,小偷受到的刑罚也比较轻。
“让你不做牢狱,也成,不过得给我们家做二十年的脏活累活 ”
一听这个要求,钱光顿时缄口不言。与其干脏话累活,他还不如坐牢狱呢
经过了这件事情,又快到了六月下旬,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也在这些日子里乔纪维格外忙碌,又要采草煮染料,又要卖衣服。一天中没有几刻是闲下来的。钱家的两个女眷也不闲着,钱母负责卖高粱酒和蛋糕,这时候烘焙蛋糕常常满头大汗,翡翠则负责各种家务活。
乔纪维估摸着日子商队应该快回来了,也不知钱大永过得怎么样,到底收集到辣椒和西红柿没。
第65章
那场风波过后,村子又恢复了如同以往的平静。
十几天后,正值天气炎热的农闲时候,一座喜轿却抬到了翠花家门前,众村人都围过来看热闹。这些日子翠花家一直在准备着亲事,乔纪维也忙于各种杂事乱事,今儿个才知道翠花出嫁的消息。
他拨开人群看了一眼蒙着红盖头款款走进轿子的新娘子,心里想着也没给翠花准备什么礼物,倒怪不通人情似的。毕竟在这一年的相处中,他是真正把翠花当朋友看的。
夫家派来的轿子一抬走,翠花家门口便响起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众村人纷纷走进翠花家的院门向翠花爹娘祝贺。乔纪维却默默往后退,过后转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