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不太想理他，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问：“啊。他怎么说的啊。”
“他就说他没什么感觉啊，就是觉得同性恋挺少见的。”林清燃回忆着。
“但是他还是直男啊。”秦舟提醒他。
林清燃一下泄了气：“……对啊。”
秦舟只好又开导他：“你也别太悲观啊，他不是说了是开玩笑的嘛，说不定根本就不喜欢李恬啊。”
有道理。
秦舟又说：“我看你就是太心急了，直掰弯哪有那么容易？先按兵不动吧，要是有什么事儿再给我打电话，我这边快期中考了正复习呢，先挂了啊。”
刚挂了电话，林清燃就看到微信上来了新消息。
“瑞邀请你加入欢乐斗地主”
他看了一会儿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加进了这个群“欢乐斗地主”，这才想起来他刚加了江瑞的微信。
“快来！二缺一！孙毅谈恋爱去了不玩！”江瑞又发了一条过来，完美涵盖了他所有的疑问。
林清燃盯着手机，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秦舟说的话。
不能太心急。
“快点啊！”江瑞这次直接发了个语音。
林清燃叹了口气，咻出去一条：“来啦！”
“就这？就这？就这？就这？”打完一盘，江瑞在群里发了一张鼻孔朝天的表情包。
一盘下来江瑞已经攒到了两千多分，而林清燃和罗岩……一个负九百，一个负八百五。
负九百是林清燃。
“有请一胜七负选手发言@火火火然”江瑞圈了他。
“这他妈能怪我吗？你从头炸到尾一张单儿都不出，倒是给我们留条活路啊！”林清燃直接发语音，“再说了，我又不是把把都一胜七负，今天运气不好，3456没有7，周润发都不好使。”
“不懂就问，周润发是什么梗？”罗岩说。
“赌神啊！周润发拍的电影赌神看没看过！”林清燃继续语音，“不玩了！我打两把植物大战僵尸去。”
“你居然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小孩儿吗？”江瑞发了个私信给他。
“幼稚个屁！植物大战僵尸的魅力你根本体会不到。”林清燃说。
他没再理江瑞，专心种着植物。他今天的目标是用小喷菇杀死一个铁桶僵尸。
失败。
失败。
失败失败失败。
在连续用了三个樱桃炸弹之后，“僵尸进入了你的房子”。
林清燃摔了鼠标。不玩了！复习去！
临走前他又进群看了一眼，居然还在斗地主。不是二缺一吗？
他这才看见群里多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人。是个男的。
林清燃顿时警觉了起来，江瑞有了别的男人吗！
他往上翻了翻，发现确实是江瑞邀请进来的。
瑞：我铁子方洛@小方不圆，替代火然，继续开
替代我？休想！
瑞：我发起了欢乐斗地主，快来跟我一起愉快地玩耍吧！
林清燃顿时笑出了声，虽然知道是系统默认的邀请文案，但套在江瑞的头像下面显得非常搞笑。
瑞：我发起了欢乐斗地主，快来跟我一起愉快地玩耍吧！
瑞：@火火火然，来不来了？
林清燃打字回复：我来了不就四多一了吗
瑞：你来了可以打麻将
火火火然：行，来
瑞：我发起了欢乐打麻将，快来跟我一起愉快地玩耍吧！
……这个小破游戏怎么干啥都欢乐？
可能是智障儿童欢乐多吧。
这个智障游戏一直持续到他们晚上回宿舍。而且这一次是林清燃先提起来要玩的——他发现这小破游戏还挺上瘾。
火火火然：赌点什么吧，干玩儿没啥意思
小方不圆：我有点事先走了
瑞：你个怂逼@小方不圆
瑞：斗地主！来真心话吧，大冒险不方便
瑞：我发起了欢乐斗地主，快来跟我一起愉快地玩耍吧！
林清燃点进了斗地主页面。一看这手牌，顿时不想打了，46789，连对少个Q。再看江瑞那边，三个炸弹随便炸一炸，“我出完啦！”
“来来来，”江瑞干脆翻身下了床，跟林清燃一起挤在罗岩的床上，“我是地主我来问，这局先问火然。我想想啊……”
林清燃看着他。他倒不是很怕江瑞问他什么，毕竟江瑞在他眼里的形象已经越来越……智障了。
“先问个简单的吧。谈过恋爱没？几次？”
“……没有。”还以为你能问出什么有深度的问题来。
“没有？你真清心寡欲啊？”江瑞瞪着眼睛，“那你就没喜欢的人吗？”
“这第二个问题了吧！”林清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下一局又是他输。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江瑞重复了一遍。
罗岩也转过头看着他。
林清燃有点后悔来跟他们玩这个游戏了。说有，那他肯定得逼自己说出是谁；说没有，那他心里还真有点心虚……
“有。但是不能告诉你是谁。”林清燃闷着声音。
“为什么啊！是不是哥们儿！”江瑞喊起来。
不是。谁跟你是哥们儿。我只想睡你。
“靠火然你居然有目标了？连我都不知道！”罗岩也喊起来，“快说是谁！”
林清燃有点头疼，说：“……下一局吧。”
还好这轮不是他输了，输的是江瑞。
“哈！风水轮流转哈！”林清燃来了精神，“……那你谈过几次呀？”
江瑞拿眼睛斜了一下他，大大方方地说：“两次。”
两次……还好还好，可以接受。
“但其实我都没什么感觉，第一次是小学三年级，有个小孩跟我说做我男朋友吧，”江瑞低下头抠着手，“我那时候啥也不懂，还以为就是交朋友呢，就答应了。第二次就高一，我……”
“谁问你了啊！”林清燃赶紧打断了他，他可不想听心上人从前的甜蜜情史，“赶紧下一局下一局。”
这局是罗岩输。
于是江瑞开始以“你从小吃什么长大的能长出这么大的头”来激怒罗岩，罗岩不甘示弱，用“那你吃什么长大的啊长得还没火然高”回击。
火然本然：……
“放屁！我就比他矮一厘米！我不矮！”江瑞一下子蹦了起来，他最听不得别人说他矮。
林清燃松了口气。虽然争论的方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是好歹不用听江瑞的甜蜜情史了。
“问你话呢！我矮吗！”江瑞使劲拍了一下他的大腿。
“哎！”林清燃吓了一跳，“不矮不矮，就比我这个小矮子矮一厘米，不矮。”
江瑞指了指他没说话。
林清燃叹了口气，说：“我去玩游戏了，孙毅不在我就开外放了哈。”
“什么游戏？斗地主吗？”罗岩凑过来。
“还斗个屁，再斗我家谱都能让他翻出来。”林清燃瞅了一眼江瑞，江瑞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电脑屏幕，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非常帅。
他按了按右手的无名指根，又开始抽着疼了。
他感觉自己像个变态。
“你拿小喷菇打铁桶？疯了吧？”江瑞说，“赶紧炸了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多种几个小喷菇让它打死一个铁桶，这事儿它能吹一年。”林清燃松了左手，用右手的大拇指继续按着无名指，头也没抬，“就像我似的。”
江瑞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他说的是哪个梗：“嘿你还真记仇！”
“那当然了，”林清燃坐直了说，“我们学霸记忆力都是很好的。”
“哎说到这个……月末要期中考试了吧，你们都复习了？”罗岩说完这句立马就后悔了，他问的这两个人有哪个需要复习？
“没有。”林清燃如实回答，“考试前两天看看就行了。”
这句听起来无比装逼的话居然没有人反驳。
罗岩不反驳是因为他知道林清燃确实不用复习，江瑞……江瑞也是这么想的。
“哎男神，”期中考试那天李恬叫住了林清燃，“一会儿考试……能不能给我看看啊？就语文就行！最近事儿有点多没来得及复习，默写填空实在背不下来了……”
林清燃在心里咆哮：你那点屁事儿能多到哪去！不就是帮唐阳谈恋爱呢吗！
但是他还是很讲哥们儿义气的，孙毅肯定不想让唐阳觉得他把这段还没开始的关系到处乱说——虽然他本来也没乱说，是我这个天才小侦探自己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