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招我啊警告你。”林清燃瞪他一眼，“再这么口不择言的我现在就把你办了。”
“快来办我吧大爷。”江瑞笑着眨了眨眼。
“叫我一声。”林清燃一条腿跪在椅子上，凑近了贴着他的胳膊小声说。
“嗯？”江瑞没听清。
“叫我。”林清燃说。
“大爷来玩呀？”江瑞试着说了一句。
“操。不是这句！”林清燃笑了，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燃燃。”江瑞也笑，把脑袋伸到林清燃手心底下，“燃燃。”
林清燃顺着他又摸了两下，把腿放了下来：“走吧，去找豆豆。你可别太激动啊，豆豆今天就够激动的了。”
“小孩儿第一次见这大场面吧。”江瑞说，“……我也是第一次见。”
“嗯，你是我家小……小朋友。”林清燃看他一眼，把那声“小孩儿”咽了回去。
他不想让江瑞觉得他真把他当个小孩儿，哪怕是开玩笑的、恋人间的调情。
“也就是你，换个人我得跟他打起来。”江瑞果然啧了一声。
“换什么人，为什么要换人？”林清燃马上眯起了眼睛。
“哎哟……你可别撩我了，收了神通吧大爷！”江瑞捂着心口笑了起来。
林清燃好会啊，有点超出他的想象。
但意外归意外，他并不反感林清燃带给他的意外。应该说从认识林清燃开始，他原本的生活轨迹就全都被打乱了。
林清燃叫他“小朋友”他很喜欢，但不单是喜欢这个称呼，而是喜欢林清燃叫他时的那种感觉。
不是嫌弃他像个小孩，反而是喜欢他像个小孩。
他看着林清燃的背影，笑了一下。
这就是他喜欢的人没错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他有这么多改变。
“这是……豆豆？”江瑞瞪着不远处那个圆溜溜的小脑袋，有些不敢置信。
“嗯，头发剃了。”林清燃也有些想笑，“秦舟说她情绪不好的时候会薅头发，薅不着别人的就薅自己头发。”
“豆豆？”江瑞试着叫了一声，但音响里正放着一首摇滚，台上的灯光打在小姑娘脸上一明一暗的，她大约也是一时看傻了没听见。
于是江瑞又提高了点声音叫她：“豆豆！”
豆豆猛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身子转了九十度正对着他，把江瑞都吓了一跳。他刚想再说点什么，豆豆突然瞪大了眼睛，表情有点恐惧。
林清燃见她这样，赶紧上前去抱着哄了两句。他不比江瑞，刚才豆豆被秦舟领进来的时候他还跟小姑娘逗了两句，现在豆豆对他的抵触不是那么大。哄了半天他才感觉豆豆身上放松了下来，他赶紧给江瑞使了个眼色让他过来。
“宝贝儿，”林清燃小声叫着豆豆，“跟哥哥问好。”
江瑞愣了两秒，他还以为那声“宝贝儿”是叫他。
林清燃好像看出他在想什么，抬眼冲他笑了一下。
就这一笑，江瑞感觉自己呼吸都停了半拍。
怎么以前没发现他的笑这么勾人啊……
豆豆看着他的眼神还是有点畏惧，也没说话，只是深深地冲他鞠了一躬。
这个动作让江瑞有点儿尴尬，不大点的一小孩儿，在这种嘈杂昏暗的背景下冲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画面怎么看都有点违和。
他不知道是不是该回个礼，但为了不让画面变得更违和，他只是轻轻摸了摸豆豆的脑袋。
真滑啊，像个卤蛋。
江瑞没忍住轻轻笑了一下。
豆豆马上抬头看他，捕捉到他脸上的笑容之后自己也抿着嘴笑了笑。
想了一会儿，小姑娘又冲他伸出了左手的小拳头，慢慢把大拇指竖了起来，咧了咧嘴。
俩人都有些意外，林清燃之前逗了半天她也就是腼腆地笑了一下，现在这又是竖大拇指又是咧嘴的，他还真没想到。
“这是干嘛呢？”林清燃还没反应过来，就看江瑞也伸出一个大拇指跟豆豆碰了碰，像个带有约定意味的动作。
他有些没看懂，凑近了小声问：“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喜欢我吧。”江瑞居然往旁边躲了一下，跟林清燃拉开些距离，“你别离我那么近。”
第39章
“？？？”林清燃顿时连豆豆什么反应都顾不上了，“你再说一遍？”
“不是……你现在一靠近我我就……”江瑞有点不好意思说，“难受。”
那当然不是难受。
“啊。”林清燃也刚想到这茬，有点想笑，“你又……？”
“那倒没有。”江瑞马上否认，“但你要再近点我就不敢说了。”
“滚蛋。”林清燃笑了出来，下意识往旁边一瞥，突然看到了豆豆瞪得溜圆的两只眼睛。
就这一瞥差点把他冷汗都吓出来了，被这么一双干干净净的眼睛盯着，好像他俩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一样。
江瑞看着他笑了一下，也顺着他往豆豆那儿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居然看到豆豆脸上又露出了点儿笑意。
江瑞感觉有个念头在脑海中闪了一下：“哎，她是不是……在学我们？”
“嗯？”林清燃愣了愣，也试着冲豆豆笑了一下，豆豆马上仰着小脸冲他咧了咧嘴。
“哎真的啊。”他有些惊喜，看了眼江瑞，“刚才你没在的时候她还挺紧张呢，你挺有魔力啊？”
“那是。”江瑞也不知从哪升起一股骄傲来，“我有一个魔法棒呀真呀真奇妙……”
俩人一块儿笑了半天，突然听到一声从没听过的笑声。
是豆豆。
这下江瑞的心情可不单单是惊喜了，他本来还担心豆豆会抵触自己，没想到小姑娘不仅没有抵触，反而还挺喜欢他。
“啊我知道了。”林清燃说，“秦舟好像说过，豆豆这个年纪就是喜欢模仿。大概是咱俩总笑她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吧。”
“嗯。”江瑞心情很好地摸了摸豆豆的头，“其实咧嘴笑对她来说应该挺难得的。”
林清燃一愣，下意识地往豆豆的裂了个缝的嘴唇上扫了一眼。
确实很难得。
“真的假的？你俩把她逗乐了？”秦舟下台来找豆豆的时候，林清燃把这事儿跟她说了一下，“厉害啊燃燃！”
“是，我也不知道我俩干啥了她就笑，还咧嘴笑。”林清燃说。
秦舟又陪豆豆玩了一会儿，跟他俩说：“你俩先带她去后台，我收拾一下就去找你们。”
“这就完了？”江瑞问。
“你以为呢？你知不知道你走了多长时间？”林清燃斜眼看他。
江瑞没说话，只是笑着捏了捏林清燃的手。
他应该再说一句抱歉哄哄他比较好的，但没说。
很喜欢林清燃为他吃个小醋的模样。
林清燃好像猜透了他在想什么，也不是真生气，还笑着捏了回去。
“豆豆还在这儿呢。”江瑞压低声音说。
“你先动手的。”林清燃挑了挑眉。
如果早知道后台有这么多人，江瑞应该会更早动手。
“秦舟这乐队这么大？她养得起吗？”江瑞非常震惊。
“你脑子呢？”林清燃看着他，“开这么大个演唱会不得有工作人员吗，摄影师化妆师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没等江瑞开口夸，他自己先接着夸上了：“哎我一直就特别佩服我姐这点，干啥像啥，你是不知道那舞台多好看。”
江瑞一下就不想夸了。
当着男朋友的面夸别的女人！
以前也就算了！
今天亲也亲了摸也摸了怎么还这样！
令瑞生气！
“还有那个化妆师，你都不知道……”林清燃说着说着突然发现江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还有脸问！
“那你姐好棒哦。”江瑞转开视线，面无表情地说。
“……你不会是吃醋吧？”林清燃有点想笑。
“没。”江瑞继续保持着没有表情的状态。
“我的天……”林清燃咬着牙搓了搓手，忍着想揉揉他的冲动，“你怎么这么会撒娇啊？人间小嗲精？”
“我……”江瑞瞪了他一会儿终于败下阵来，“算你厉害。”
他有点不服气，为什么总是被林清燃牵着走？
“你真没谈过恋爱？”江瑞小声问。
“没有。”林清燃看着他笑，“真没有，我以前都没喜欢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