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学长来听听”祁念之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知道沈郁的脸皮大概比云吞皮还薄,搞不好要冲自己飞起一脚。沈郁心想,敢情您老人家觉得“男朋友”是客观称谓,“学长”就不是了?没等祁念之反应过来,沈郁随意看了眼四周,压低了音量叫了声“学长”。
刚训练完,沈郁的声音有些哑,比平日里听起来更低沉。祁念之脑子瞬间被这声低沉缱绻的“学长”烫短路了,这谁扛得住?他拉过沈郁的手腕就往更衣室走,沈郁故意放缓了声调,一改平日里的冷淡,软软绵绵地说:“学长,你这是要带我去哪?”。祁念之心里愤愤地想:行,让你得瑟,我看你还能得瑟几秒。
“更衣室,你不是想冲澡换衣服吗?我给你换”祁念之的声音里可听不出半点缱绻,全是咬牙切齿的狠劲儿,憋着一股子烫人的热血把沈郁拎进了更衣室,迅速转手反锁了门。
他把对方摁在墙上,先是轻轻吻了下沈郁的嘴唇,软软的有些咸,大概是训练完的汗水。见沈郁没有拒绝的意思,祁念之才稍稍松了送摁着他的手,慢慢轻轻地咬着那两片看起来有些薄,但触感却意外饱满的唇。他的舌尖滑过沈郁的唇间,撬开了对方的牙齿,随即探了进去。两个人就这样唇齿纠缠了不知多久,吻到沈郁实在缺氧,忍不住推开对方,深吸了一口久违的空气,祁念之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眼前的人。
沈郁眼底幽深,一眼望不到头。祁念之小心翼翼地问他:“难受了?”。
沈郁摇摇头:“没吃饭,有些晕”。
知道男朋友低血糖后,祁念之一直随身带着巧克力,他嘴角一勾,从兜里拿出一块,还带着一点自己的体温。他把巧克力撕开,递到沈郁嘴边。沈郁见他有心要喂,也没抬手,一口咬掉了整块巧克力的三分之一。不规则的巧克力尖角露在嘴巴外面,他觉得自己这一口实在有些过于贪心,抬手准备掰下来一块。祁念之一只手拿着剩下的巧克力,另一只手抓住了沈郁刚抬起来的手,歪头把对方嘴边的巧克力咬了下来,手指还在轻轻摩挲沈郁的指尖。
“这巧克力可真TM的甜”没等沈郁吃完,祁念之又吻了上去,两个人在彼此的唇齿间攻城略地。沈郁被抢走了嘴里还没吃完的巧克力,他狠狠地吻着眼前这个强盗。祁念之贪婪地享受着来自对方的气息,甜度,以及暗涌的力量。
他的手从沈郁的衣摆里探了进去,指尖在对方的背部蜻蜓点水般地划过,到腰间的时候,祁念之在手上稍稍用了些力,换来了沈郁更加疯狂的吻。他任由对方从唇间吻到了脖颈,沈郁的虎牙蹭在自己脖子上,又痒又痛。祁念之眯起眼睛,微微低下头,咬着沈郁的耳朵:“我想要你”。
一瞬间,沈郁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电流在头皮、耳朵和脊椎间乱窜。祁念之的声音像带着魔力,迟迟游弋在自己的耳边。他抗拒地用力咬了对方一口:“咳,我觉得我们,还是得认真讨论一下位置问题,我可没说过我要在下面”。祁念之听着自己的白月光张嘴就想攻自己,实在有点令人消化不了。
“祁队,你在里面吗?一会儿大家一起吃饭吗?”谢西的声音和敲门声同时在门外响起,祁念之迅速冷静了下来:“我在换衣服呢,等会儿说”。
他紧紧抱住沈郁,有些委屈地抱怨:“哎,这帮人是魔鬼吗?”。见沈郁嘴角浮起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他赶忙正色道:“你别想着使坏,快去冲一下,换好衣服。我缓一分钟先出去,一会儿一起吃饭”。
门外聚集着一群等着换衣服的队员们,他们见更衣室的门锁着,知道队长在里面,就安安静静地在外面等了几分钟。一直没见到队长出来,里面也没什么动静,这才感觉事情不太对。除了谢西,谁也不敢去敲门催祁念之,这才把刚才一直在旁边观察他们打球,顺便充当计分员的谢西叫了过来。谢西拉下脸就是“咣咣”一阵拍,祁念之回应说自己在里面换衣服,但又几分钟过去了,门还是没打开。
谢西被一群汗嗒嗒的男人围着,心里烦得不行:“祁念之,你又没跟着他们车轮战,换什么衣服?”。
“我虽然没车轮战,但是我热身了呀”祁念之的声音幽幽地从门里面传了出来。
“好,那你换衣服锁什么门啊,什么时候长出来的臭毛病,大家都还在外面等着呢”谢西不知道他们队长又在作什么妖,这时候门突然开了。
祁念之实在受不了这人在门外念念叨叨地烦他,准备虐一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嘴欠万年单身狗。他虽然把门打开了,但是身体却挡在门口,明显是不让他们进去的意思:“锁门还不是怕你这个色胚子偷看我英俊的躯体”。
谢西“啧”了声:“我不担心你觊觎我美好的灵魂就不错了。就你那二两肉,队里谁没看过?还真好意思立牌坊啊”。
祁念之把门让开了,做了个请的手势:“来来来,谢哥,请进”。
谢西懒得理他,径直往更衣室走,想看看里面究竟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后面一群队员一哄而上,也准备进去,祁念之迅速拦住了门:“你们都给我在外面等会儿,着急的话可以再去打一场”,然后“砰”地把门关上了,顺便再次落了锁。
队里瞬间炸开了锅,他们心目中珠联璧合的正副队终于走到一起了!祁念之从没隐瞒过性向,谢西又总拿对方打趣,大家看好戏似地守在门口,有鼻子有眼地聊起了两个人之间的种种“奸情”。
陈路前阵子刚被沈郁放了一颗炸弹,看到这样的场面,已经可以迅速镇定了。他虽然挂着一副“你们这点儿出息”的嫌弃表情,但嘴巴依旧诚实地打探着祁念之和谢西以前的种种八卦,所有人都完全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关心“沈郁去哪了”这个问题。
而此时众人口中的男主角谢西,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更衣室刚才发生过什么。一问两不知的谢同学,径直走向自己的柜子取包。他的柜子比较靠内侧,距离淋浴室比较近,听到里面传来“哗哗啦啦”的流水声,他骂骂咧咧地吐槽:“祁念之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淋浴室水还开着,地球资源都是被你这种人渣浪费的”。说着他已经走到了淋浴室跟前准备进去关水,祁念之还没来得及让他站住,谢西已经推开了淋浴室的门。
虽然队员门共用一个淋浴室,彼此那几两肉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谢西的大脑还是受到刺激迅速宕了机,完全来不及向自己的四肢发号新的指令。他愣愣地站在浴室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站在淋浴器底下的沈郁,不住地惊叹:“卧槽”。谢西此时发现自己掌握的词汇量实在太匮乏了,除了脱口而出的一句脏话,他真找不到更好的表达方式,于是只好把同一句话重复了好几遍。
沈郁见谢西打开门之后就愣住了,他也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谢哥你要用浴室?我马上就好。那个,先关下门呗”。
谢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把着淋浴室的门呢,他慌忙挪开手,闹了个大红脸:“Sorry,Sorry”一边磕磕巴巴地道歉,一边猛地给沈郁带上了门。
谢西一脸无语地看着祁念之,对方眯起眼睛:“谢同学,你这开门的速度真是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关门倒是卡壳了。怎么,被别人男朋友的裸体迷住了?”。
谢西一脸无奈,嗤笑一声:“呵,合着嫩生生的小白菜让猪给拱了”,他快步走到自己的柜子前拿出包:“你早就盯上人家了吧”。
祁念之不满道:“怎么说话呢?你这就是万年单身狗的妒忌”。
谢西叹了口气:“我就纳了闷了,连你都找到男朋友了,我怎么还单身?这世界给直男留的活路呢?”。
祁念之拍了拍他的肩:“这还不是怪你要求太高,可怜女孩子们亲手写的那些信,都被某只白眼狼给扔了”。
谢西惊了,这人简直太不要脸了,他指指浴室又指指自己:“我要求高?笑话”。
沈郁好巧不巧换好衣服出来了,穿着拖鞋正要去吹湿哒哒的头发,就看到眼前这俩人在怼天怼地怼空气。
祁念之看着沈郁刚洗完澡,头发上往下滴水的样子,感觉自己体内可能潜伏了什么妖兽。此前十几年明明控制得好好的,看见这人就都要功亏一篑。他怕自己再多看几眼就会走火入魔,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于是赶紧移开视线,拉着谢西往外走,一边开门一边说:“谢哥说得都对。咱先赶紧出去,让孩子们进来冲澡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