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沈郁这一天是怎么度过的，正纠结怎么跟陈路解释自己也准备去参加校队考核的事，就有人给递台阶了。他本以为要打脸自己之前说的那些“对校队没兴趣”之类的话，完全没想到王莫凡这么给力，简直是神助攻。
沈郁欣慰地看了王莫凡一眼，这眼神愣是把王莫凡给看毛了：“借您吉言，回头校队定了考核时间跟我说，我也去玩玩”。然后就冲他们摆了摆手，准备趁自己露馅前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生怕等这几个人反应过来后，逼问自己转变心意的原因。
王莫凡的神助攻画风突然变了，一脸不可思议地跟沈郁确认刚才那句话的信息量，生怕是因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郁哥，你的意思是你也会去参加考核的对吧？”。
沈郁像敲西瓜一样敲了敲王莫凡的脑壳：“这西瓜傻了，拖出去砍了吧”。
陈路这才终于在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了：“卧槽，真的假的？是什么融化了您冰雕一般的心？”。
王莫凡想都没想，顺着陈路的话接了下去：“是爱情啊”，说完之后余光暼到沈郁杀人般的眼神，意识到自己大概命不久矣：“咳咳，郁哥我口误，口误，是篮球，啊”。
“太好了，有沈郁和莫凡作陪，本大爷用不着你们两个废柴了，哈哈哈哈哈”陈路一脸嫌弃地冲魏琛和张扬撇了撇嘴。他那直来直往的脑回路并没想明白沈郁为什么突然又想去校队了，反正以沈郁的实力只要肯去就是好事。校队公开考核，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是有沈郁陪着一起参加考核，他好歹不用一个人面对想象中的严厉队长了，陈路不由得松了口气。
王莫凡急忙在微信跟祁念之汇报“战况”，没想到对方直接一个电话追了过来，而且关心的重点似乎不是沈郁终于答应去校队参加考核的事，而是沈郁的身体状况。王莫凡实在想不明白，难道是今天大家都吃了什么脏东西吗？
祁念之的声音在听筒里传出来：“沈郁不舒服？是生病了吗？生病就多休息两天，考核时间可以改到下周”。
王莫凡把手机拿远了点：“郁哥，祁哥问你生病要紧吗？要不要多休息两天，改到下周”。
沈郁苦笑，到底要他解释多少次，自己只是没休息好啊：“你们把我传成林妹妹了吗？没什么事儿，今天回去补个觉就好”。
没得感情的传话机器王莫凡一本正经地复述道：“郁哥说他就是没睡好，今天回去补个觉就行了”。
“行，那球队今天应该会在贴吧发考核的规则。还有，帮我跟沈郁说要好好休息”
“祁哥，你这是神仙下凡了吗，怎么操心起我们凡人的事了，你要不要自己跟郁哥说？”
“就你贫，不用了，你跟他说就行。等我有了他联系方式，再单独跟他说吧”
“郁哥就在我旁边，我让他接电话不就行了吗？而且他的联系方式我可以给你啊”王莫凡一脸懵逼，他祁神怕不是被什么东西给魂穿了？
沈郁听出他俩一直在电话里聊自己的事，不由得跟王莫凡指了指自己，露出一副疑问的表情。电话那边祁念之跟王莫凡说：“不用你给，挂了”。
王莫凡觉得自己今天的智商完全跟不上故事的进展，他望着一脸问号的沈郁：“郁哥，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祁哥都说了些什么玩意儿，现在神仙说话都那么难理解了吗？”。
沈郁：“啊？说什么呢？”。
陈路听他们在这唧唧歪歪半天：“我只关心考核到底什么时间？”，说完还往两只手里分别“呵”了口气，感觉不是去打球而是去干架。
“祁哥说规则今晚会在贴吧上公开，考核时间记得他之前提过，好像是后天放学吧，你晚上还是去贴吧再看一下吧”王莫凡话音刚落，陈路就开心地约着大家去撸串：“走着走着，路哥今天开心，要请客”。
王莫凡隐隐觉得，除了入队考核，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是必须得转达的，但是又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这拐弯抹角的哪像他认识多年的祁念之？虽然私底下没什么过多的交集，但在同一个小区时间长了，看对方打了这么多年的篮球，也说过很多话，可是最近怎么感觉祁念之跟变了个人似的？也太奇怪了。
“郁哥”王莫凡见沈郁在前面走，好像没听见，于是他又加大音量：“郁哥”。
这回沈郁听见了，王莫凡在后面高深莫测冲他挥了挥手，沈郁放慢了速度退了两步：“什么事？”。
“刚才祁哥让我跟你说，说啥来着？”王莫凡歪了歪头：“哦，好好休息”。沈郁一脸“你就为了这个叫住我”的表情，眼看着有点要飙。
王莫凡赶紧解释：“别打我啊，我可不是消遣你，是祁哥今天特别不对劲。我说让他有事儿自己跟你说，他说没你联系方式。我说郁哥就在我旁边，联系方式我也有，可以给你啊。结果他说他不要，还说什么，他想要的话会自己找你要”。
沈郁听完了这个逻辑，反应了一会儿问：“这有什么问题？”。
王莫凡有点惊讶学霸居然觉得这个逻辑很正常，气呼呼地说：“这不对啊，磨磨唧唧的，一点都不像祁哥的作风”。
沈郁虽然看起来还是那张宠辱不惊，云淡风轻的脸，但是心里的小九九打得直响：搞不好自己还真得有希望脱单。按照现在的情况，祁念之应该对自己的感觉非常良好，只是这种良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期待的那种良好。于是，原本困到失魂落魄的沈郁，此刻瞬间精神了，在内心深处把他知道的各路大神默默拜了个遍。祈祷祁念之千万别是直男，态度相当虔诚。
“神仙爸爸们，小生长得也不惨，水平也不差，但情路却无比坎坷。不对，不是坎坷，是压根没走过这条叫‘情路’的路。小生不才，眼下很喜欢这条路上的一颗小树，想要挖出来扛回自己家院子里种上，希望各路神仙爸爸们帮帮忙吧”。
第15章 考核
考核当天，张扬和魏琛还是被陈路硬拖去了篮球场，硬是逼着他俩和王莫凡来给自己和沈郁加油。张扬一边看着张牙舞爪，开心的不得了的陈路，一边琢磨沈郁怎么就突然改变主意要去篮球队了？这小孩基本属于万事随缘、无欲无求的类型，他这样认真对待一件事的时候，肯定是抱了必须拿下的决心。跟沈郁认识这么多年，基本上没见他对什么事情这么上心过。而且之前明明完全没兴趣，这突然认真起来的态度，让张扬觉得十分不正常。
张扬回忆了一下周日篮球赛那天发生的事情，再联想到沈郁态度的变化，他隐隐感觉哪里不太对，瞬间就想到了沈郁态度转变的根本因素——祁念之。大概是祁念之单独跟沈郁联系过了吧，能把沈郁给劝动，这大哥还真不是个一般人。
几个人说说笑笑地一路走到室内篮球场，结果一进门就被人山人海吓了一跳：这是在准备什么全明星挑战赛吗？室内一片灯火通明，观众席上居然坐了那么多人！王莫凡看这阵势，暗戳戳地说：“幸亏上场比赛的不是我，感觉路哥已经要准备逃跑了”。听王莫凡这么说，陈路意识到还有逃跑的机会，迅速准备转身往回走。
“哎，你个傻子，你不是最想进球队吗，这会儿可不能跑”沈郁抬手拉住了来的路上还激动的不得了，现在已经彻底面无表情的陈路。
“啧，我闹着玩的……放心。主要是来了这么多人观战，我要是没选上，回头都没脸见女神了”陈路撇了撇嘴：“真没想到祁队是这种招摇的性格，还能做个人吗？”。
“是你脑子转不过弯儿，以后陈家的生意可千万别落在你手上”沈郁看着二傻子陈路，露出颇为遗憾的表情，就差真的在陈路脑门上贴个“二傻子”的标签了。
“为什么啊？不就校队招个人吗？有必要吗？”陈路一脸无辜。
见沈郁懒得理他，他求救似地看向张扬。张扬看着这一片人海，组织了一下说教语言：“校队没有破例招人的情况，祁念之刚接手球队没多久，就算他是个实力超强的队长，别人不敢明面上难为他，他也不想落一个给你们走后门的口实。不仅是因为自己这队长以后不好做，更怕你们进球队以后被其他人排挤。另外一个是，考核规则和时间地点公布在贴吧了，放学后没事儿的人肯定都来看了，不过估计他也没想到能来这么多人。他需要的是大众见证你们的实力，除了球队的队员，还需要第三方一起来做这个人证。如果你们是草包，也不只是给你们自己丢人，他这慧眼识珠的队长，肯定比你们还丢人。所以争点气吧，别让人家变成慧眼识‘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