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住男男(27)

作者:江涵秋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忘得一塌糊涂的阮廷擦了擦嘴上的米粒,“没忘,给我发个定位。”

作者有话要说:

温峋:阮廷喝醉酒真是太可怕了...

阮廷:怎么什么都忘了,一定是睡过去了...

第23章

李立租的游轮叫王子号,停在离市里不远的一个港口里,或许是好朋友的生日会需要出席,也或许是不满的情绪想要发泄,阮廷不假思索地去参加了。

这艘豪华游艇一共有四层甲板,外观蓝白相间,配有游泳池、影视播放厅和电玩俱乐部,以及能容纳不同人数的套房和客房。

重新看到珠光宝气的一切时,阮总有种进城的感觉。

游艇内部的建造风格有浓厚的希腊风,每个房间里都有大片的窗户,甚至直接和外部通风,偏头便是水天一色和咸涩的海风。旋转的真皮沙发列了两排,天花板上零星分布着扇贝般的吊灯,楼梯的扶手上镀了一层金,精细的浮雕攀爬在每一根柱子上,着装统一的侍者端着酒水和茶点,冲每一个路过的宾客微笑。

阮廷不由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他感到有些口渴。

和李立碰了面,他一屁股陷入柔软的沙发里,想翘起二郎腿找一个舒服的姿势时竟摆弄了两次。

有些生疏了。

“怎么了这是,在国外待久了,沙发都不会坐了?”李立调侃着,递给他一杯清爽的冷啤。

阮廷敛起微蹙的眉头,挤出一个游刃有余的笑容:“待的地方条件有点艰苦。”

酒杯和酒杯轻轻一碰,麦黄的液体在玻璃器里滚了一圈,折射出吊灯晶碎的光芒,清透晶莹,非常漂亮,阮廷抿了一口,不时有人窸窸窣窣地蜂拥而至,认出他的人和慕名来结识的人一个个和他亲自喝过之后才消停下来。

上午宾客陆续到场,中午李立安排了米其林餐厅的大厨准备午宴,食材都用自家飞机空运,一派奢靡之气。

下午是纵情享乐的时间,阮廷有针对性地选择了台球厅,和未来可能有合作或交集的二代们打成了一片,阮总的又一大人生信条是既然横竖都是消耗时间,不如消耗在有价值的地方。

晚餐是烤鱼和海鲜宴,暮色里游轮像一艘浑身挂满灯条的大厦,在昏暗里莹莹发亮,甲板上挂了几圈彩灯,盆栽里也塞满灯花,海风四起,摇摇欲坠。

火树银花不夜天。

阮廷为身旁一位披着披肩的女士拉开椅子,那女子道谢后低声指责自己的男伴:你能不能学学人家,绅士一点?

骤不及防的阮廷僵直了脊背,耳边忽然出现两个声音,一个是温峋的,还有一个是刚刚那位女子的。

有时候他真的不懂自己。

阮廷靠在椅背上一边喝着酒一边观赏着夜景,赌气离家短短不长的时间,曾经光鲜亮丽的生活像南柯一梦,在温峋家里蓬头垢面的日子也似水中幻影,他恍惚难以确认,明天醒来之后的生活是哪一种。

晚风缱绻,星火摇荡,惬意的时光倒映在阮廷杯中的酒里,他舒服的眯起眼睛眺望远处,意识到这才是他的生活。

一样压着生活的重担,需要应酬,需要假笑,但他感到适从和安心。

他和温峋,到底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两个地方。

同为人类,不是同类。

温峋在吃饭时从来不会为女孩拉开座椅,他也无法想象自己去从事温峋那样的职业。

人们热衷于寻找和自己“门当户对”的一切有缘人,省去拉扯和争执,也许只是想听对方心有灵犀的一句:就是说嘛,这样才对。

而这些缘分,源于天命,也源于时运。

碎光漾进了水面的微波里,也漾进了阮廷的眼里,李立带着两个年轻的小哥坐到他旁边,和他碰了一杯,吊儿郎当来了一句:“我们阮总,又牵挂谁呢?”

阮廷脸上有一点平静的笑意,褪去眼底的迷思,他说:“牵挂我灿烂的家产呢,还能牵挂什么啊。”

李立笑了笑:“黄金单身汉,不对,钻石单身汉的身价又要涨啊。”

“嘘——”阮廷朝他做了个手势,“小声一点,有些耳朵可无处不在。”

李立:“有些人?”

阮廷:“比如孙妍伊的粉丝。”

“哈哈哈……”李立爽朗地笑了起来,“刚好,给你介绍两个娱乐圈的小帅哥认识认识。”

那俩男孩儿一个长得清瘦白净,穿牛仔衣休闲裤,一个妖冶邪美,化了浓厚的眼妆,戴了一排耳钉,听李立一说,纷纷乖乖起来敬酒。

阮廷抬眸扫了一眼,漫不经心地意思了一下,给李立递了个眼神。

“哥们儿这是关心你,看你面容有点憔悴,我猜你这种自律精英不会纵欲过度,那只能是厌烦生活了,哪个看着顺眼先牵挂一下呗。”李立说。

“你还挺了解我。”阮廷笑着哼了一声,“谢了但是——没必要。”

李立笑了笑,招手让人给阮廷换了一杯酒,“那就好好喝酒。”

两个小帅哥刚上场便被冷落了,八卦是人类的天性,抽劣质香烟的人和抽雪茄的人一样,戴铜戒的人也和戴钻戒的人一样。从阮廷落座到现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关于他的碎语闲言层出不穷,从未止息,阮廷看到了,感觉到了,忽然有点觉得遗憾。

这种场面,应该让温峋和大熊那俩孙子看看的。

在二代圈子里,他也是实红啊。

……

阮廷没喝多少酒,昨儿喝太多,今天脑袋还疼,他悠着喝了点度数低的,又和李立几个聊了些有的没的,豪门恩怨、商业投资……时间按箭步流逝,不一会儿到了十二点。

宾客大多直接在游轮上过夜,阮廷让李立给自己安排了一间床软的屋子,连喝了两天,脑袋晕沉,浑身乏力,他陷在让人更没有力气的床上,闻着安神的清香,很快进入了梦乡。

清晨醒来的时候,室温被控制的和昨晚一样,外面偶有海鸟翱翔而过的声音,窗间的纱帘泄进一地的阳光,阮廷环顾了一眼大而空旷的房间,圆桌上鲜嫩的粉白玫瑰招展着花枝,他抬起手看自己的五指,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在司机把他送回温峋家的路上,阮廷一路紧闭双目,手机在他手里来回翻转,侧面反映出主人心里似乎在做着某种挣扎,忽然,他缓慢睁开了眼,轻飘飘叹了一口气,查了一下自己的余额。

差不多够还温峋的欠款。

至于分期付的那些,在哪里都可以结束剩下的交易。

在游轮上待的一天一夜不知触动了他的哪根神经,明明是吃喝玩乐既嗨又浪的二十四小时,却让他整个人的状态有些消沉。

反正总要离开的,早一点和晚一点没有区别,只不过他还要再想想从温峋家出来之后去哪里。对阮廷来说,离开不是一个坏消息,他却觉得自己心里流淌着一种名为低落的情绪。

阮廷让司机在路口停车,这个司机也是见过大世面的,接送过无数家世不俗的人,乍一看这里穷酸的地理位置和交通环境,有点不敢停车,害怕阮廷喝多了脑子还没清醒。

他透过前面的镜子小心翼翼看阮廷,眼看着路口都快过了,阮廷迅速换了一张标准的霸道总裁冷酷脸:“我说——”

刺啦一声,车子直直定在地上,仿佛瞬间按下暂停键,忽如其来的气场让司机背后惊出一身冷汗,轻颤而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

“下车小心,祝您一天愉快。”

阮廷冷着脸进了温峋家,他打开门揣着兜刚走进去,突然两个大活人坐在沙发上,睁着清凌凌的大眼睛看着他。

阮廷被吓了一跳,他盯着温峋和大熊说:“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尤其是你这个穷鬼,放着周一大好时光不去劳动你舍得吗?”

阮廷的视线很快从温峋脸上移到了身上,惊诧于他胳膊上的白纱。

屋子里似乎有一股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掺杂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温峋掀起眼皮,看见了阮廷后,第一句话便是:“昨晚你为什么没回我消息?”

阮廷几乎是同时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你的手怎么了?”

温峋看着他:“我先问你的。”

阮廷朝他走了过去:“我没有先回答别人问题的习惯。”

“停停停!”大熊打断了他们,“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们,你们这样很像小两口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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