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夕略微紧张的神色才缓和下来:“能拿起来就行。”
“嗯,就是有点重。”南昱是双手握的剑。
“天下没有几个人能拿起这把剑,你算不错了。”风之夕道。
这话是在称赞我吗?南昱莫名一爽:“真的?师叔是说我天赋异禀?”
风之夕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将盒子放回了原处:“此剑还未开锋,你可以直接契约,取个名字刻上后,就是你的了。”
“给... ...我?”南昱有些不敢相信。
风之夕点头。
南昱高兴的差点没上前抱住他的师叔,藏不住笑容感动不已:“师叔对我真是... ...没的说!对了,这剑什么品级啊?”
“修炼得当,与神器无异。”
神器,神器!难怪要和凤鸣弓放一起,他居然给了我一把神器,南昱兴奋得快要爆炸了,知道为何风之夕看不上外面那些东西了,尤其是别人用过的东西,这可是神器啊!
风之夕,你干嘛对我这么好!突如起来的惊喜让南昱不知道说什么了。
“怎么,高兴傻了?”风之夕笑了笑。
南昱笑着点头,真有点傻了。
“这剑有来自星空,汇宇宙之力,我也不知有何特别技能,没人用过,你从此要与它心意相通,共同修炼,才能人剑合一,将他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好!师叔放心吧,我定会好好带着它修行的。”南昱挥舞着手中的黑剑,爱不释手:“夕无”
“什么?”
“我想叫它,夕无剑。”南昱望着风之夕说道:“风之夕的夕,无... ...无聊的无。”
风之夕蹙眉严肃说道:“休要胡闹。”
南昱抿嘴一笑:“好吧,不是无聊的无,是南宫奇无的无。奇无,是我的表字。”南昱拿到剑的时候,心里已经做了决定,对于风之夕如此慷慨赠剑,南昱心里感激备至,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一种被人看重的感觉。
他就想用这个两个字做剑名,夕无,就那么简单,没有去考虑哪些光听起来就杀气腾腾的名字,什么灭霸,无煞啊。
风之夕只当他是感怀赠剑之情,也随了他,加之早上打了南昱一巴掌心里有些愧疚,可再把那件事提起来道歉显然会让双方更加尴尬,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算是弥补了自己的歉意,如同给了孩子一巴掌后往他嘴里头塞了颗糖,看样子效果相当明显。
来到洞厅委托耿卓替剑开了锋,让南昱亲自刻剑名,自己便先行离开了。
吃了糖的南昱那知道小师叔心里这些弯弯拐拐,正喜不自禁的盯着耿卓为自己的剑开锋:“耿长老,这剑是你打造的吗?”
“当然了。”耿卓一脸骄傲:“我可不是什么武器都做,出自我手的,都是一品灵器以上。”
“这剑有何奥妙之处吗?”
“这个我不知,我只知道这是从天而降的一块石头,无坚不催,很是坚硬,我可是花了几年才炼化的,浣溪君自己一直没用,也舍不得给人。”耿卓看了南昱一眼:“你小子好福气啊!”
南昱点头同意,乐得合不拢嘴。拿着契约好的剑回到梅苑兴奋劲还没过,在院子里便挥剑舞起来,身姿俊宇,剑驰风疾。
风之夕在屋里看书,余光不时看着那不知疲倦的剑影在院中树下穿梭。暗惊南昱剑术已精进的速度,有极好的天赋和悟性,事半功倍是必然的事,既是个好苗子,便不能随之疯长,修剪打理的心思也就多了几分。
随后几日,在风之夕精心制定的修炼计划开启后,南昱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除了山一样高的心法典籍要阅读注解,从知到行之间没有捷径可走,就是没日没夜的炼。
风之夕甚至取消了南昱其他长老的课,每日天不亮第一件事,便是要南昱双手提桶到南谷深处的深潭打水,将梅苑的水缸倒满,然后开始练习剑术,天黑后还得画符破阵,最后是看书。
一天下来,南昱直到累得睡着才算结束。
南昱也算勤勉,在风之夕的指点下,内力修为和剑术成长快速。
风之夕丢下了宗门之事,整日呆在梅苑专心指导南昱修行。
“举了这么久的桶,手怎么还不稳!”屋里书案前的风之夕瞟了一眼院中少年。
“师叔,我刚才至少打了五十桶水吧,那桶虽然不大,可你要求我要端直手臂举着,我的手现在还在发抖呢,你看!”南昱汗流浃背举着自己的胳臂,果真在抖。
风之夕视而不见:“你还是太在意外看得见的东西。”见南昱蒙头蒙脑不明就理,皱眉叹了口气来到他跟前。
“现在还是你是你,剑是剑,若是刻意去抗拒身体的酸痛,那感觉便会一直纠缠于你。”
“哦。”南昱道。
“手给我。”风之夕伸出手。
“其实也不是太累了,”南昱以为风之夕想看他发红的手,风之夕将手心覆在他的掌上,一阵冰凉传来,刚才燥热得感觉血管都要爆裂的手瞬间平静下来,那股阴凉通过手掌传遍全身,流通经脉,有一种莫名的舒服,也莫名的有些恍惚:“师叔?”
“我测一下你的内力。”风之夕在授道上极为认真:“的确强劲了许多,看来你心法修炼没有偷懒。”撤手环顾了一下四周找了一下,随后解下自己头上红色的发带,示意南昱转过身后,将发带蒙住他的双眼:“你试着将意念抽离出体,你找个地,树上也好,用意念旁观自己的一举一动,那些不适就让他存在,若是忽略不了,就尝试与身体的酸痛共处。”
南昱被风之夕的发带蒙住双眼,鼻尖飘来一股无名的香味,这是风之夕束发的发带吗?
南昱莫名紧张:“会不会跌倒啊?”
“试试便知,从今日起,你就蒙眼练习吧!”
“蒙眼?要蒙多久啊?”南昱试着比划了几下,还好,可动作却拘谨了许多。
“五识全开,用心感受。”风之夕说完,不再管院中无头苍蝇般乱窜的人,返身回屋:“蒙到你闭着眼也能判断四周的动静为止。”
“啊,师叔,你用什么东西打我?”南昱脑门被一个硬物击得生疼。
“专心点,明日我扔的就不是笔架了。”风之夕的话里带着笑意。
那你明日要扔什么?扔刀子吗?够狠!南昱知道风之夕做得出来。
☆、秋选
南光已有许久没见着南昱了,自己回屋时,南昱未归,清晨醒来时,早不见南昱身影。虽同住一院,可就是遇不上,他都怀疑南昱说不上宿在了梅苑,可又不敢进去探个究竟。
只能抓着小黑鼠解闷:“小黑,你说公子到底每日在梅苑做什么啊!”
“还能做什么,修炼呗!”小黑不以为然:“你给我带肉了没!”
“带了带了!”南光慌忙从怀中掏出块树叶裹着的肉喂给小黑:“你为何不跟着公子去?你跟他身边,我也好知道他的行踪啊。”
小黑嚼着肉含糊不清:“我也... ...想啊,可竹海布下了结界和阵法,我们兽类进不去的。”
南光一直觉得小黑把自己当个兽这件事荒唐可笑,见它煞有介事又不忍打击,再说每天有这老鼠陪着,一个人在这安静得出奇的竹林也没那么惧怕了。
“还有什么喜欢吃的,告诉我下回给你带。”
“这入秋了,我想吃石榴。许久没吃了。”
石榴,你不是只吃肉吗?南光觉得这肯定不是一只正经灵兽。
入秋之后,夏日的炎热消散了几分。
这天,明朗脚步匆匆步入梅苑,忽然眼前身影一晃,吓得身形还没站稳不稳,已被南昱剑指鼻尖:“明师兄,大意了啊!”
明朗对此似乎已不奇怪,对蒙眼的南昱笑道:“南师弟还是那么顽皮,师父呢?”
“屋里,看书呢。”南昱道。
明朗一惊,他如何得知风之夕所在的,连举止状态都知道?望着南昱风驰电疾的剑影在院子飞舞,这般身法和内力,别说宗门十甲,问鼎法谈会都不无可能啊!
“师父,这是今年秋选的弟子名册,父亲说给您过一下目。”
风之夕放下书,拿过名册随意翻阅了一下,见南昱的名字已在其中,便放下了:“没什么可看的,你们循旧制便好。”
“南师弟进步神速啊!”明朗的话语中透着一小股子酸涩,自己在南昱这个年纪的时候,师父也是这般教导的,可天资高低不同,今日南昱的修为不是当初的自己可以比拟的,也就服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