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昱也愣住了,想不到这李陶童身躯娇小,却如此力大无比,所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南谷好强,自己好渺小!
“切!什么神力。”李陶童瘪了瘪嘴:“我这弓虽算不上神器,也算一品灵器了,岂是靠蛮力能奈何的!”
弟子们醒悟过来:“师父灵力非凡,弟子定当努力修炼,有朝一日也能有能力驾驭灵器。”
南昱觉得这修真界,已经远远不再是他想象中的模样了。
“好!”这李陶童倒是个豪爽之人,把弓扔给蝶依:“不愧为我南谷弟子,有志气,等你们晋升高修时,为师亲自带你们进赤焰洞挑选灵器。”
弟子们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立即浑身充满了力量。
而南昱此时却倍感失落,这些貌不惊人的内门弟子,出生便有灵根,身种火系灵核,可通过一定修行驾驭灵器,甚至御剑飞行。可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混迹此中宛如小丑一般格格不入,也不知道自己以前那些优越感从何而来。
“浣溪君!”李陶童脱口喊出。
南昱顺眼望去,只见那风之夕同明朗正从练武场边经过,闻声停下脚步。
依旧一身红杉,表情寡淡。
“浣溪君这是要去哪里啊?”李陶童换了一副表情,变身二八少女,蹦跶着便跑了过去,面上还带着微微红晕。
“回梅苑。”风之夕语气冰冷,神情带了些疲惫,阴冷的目光往人群里扫视了一圈,视线经过南昱时,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修炼进行不下去了。
南昱很不爽风之夕这种目空一切的姿态。
“我与师父去了朱云殿刚回来。”明朗见李陶童过来,笑着说道:“六月将至,外修纳选需要的试验阵法图要重新制作。”
李陶童道:“浣溪君辛苦了,这种事情何必亲力亲为,交给鬼全尤就好啊!”
“不辛苦。”风之夕淡淡道:“他有他的事。”
以南昱常年混迹烟花之地的经验,一眼就看出这李陶童那表情是对风之夕有想法,可后者那一副不解风情的模样真是让人作呕啊!
李陶童虽算不上人间绝色,配你浣溪君是差了些,可何必摆个臭脸在一众弟子面前薄人家的面呢!
李陶童似乎浑然不觉,甚至说很习惯风之夕这样的姿态,仍旧乐此不彼的攀谈,早将一杆弟子抛诸脑后:“今年的纳选浣溪君可要去?”
“不去。”风之夕惜字如金。
“还有柳宿、星宿两位长老坐阵朱云殿呢,用不上我们。”明朗孜孜不倦的补充。
“那倒是,话说也许久没见着台师弟了。”李陶童终于不再问风之夕的事:“等他忙完纳选之事,定约上他下镇子里饮酒去。”
直到风之夕和明朗走了,李陶童才想起来身后一帮目光炯炯的弟子们,回首道:“看什么看,很闲吗!”
下午没有课,得了半天休息。
南光便去马厩将那匹宝马踏云乌骓牵下了山,到镇上原先住过的那家客栈寄养,那小二似乎不是第一次见这种事情:“我就知道这匹马要回来!”
“呵!这你都知道。”南光哭笑不得。
“这南谷不乏高门子弟,来时都是名驹豪车,几日后统统都要送出来,你没注意看门口的温馨提示吗?”小二顺手一指,带着南光进屋办寄养手续。
南光定睛往那木牌上一看:入南谷修行者须知... ...详尽记录了入南谷注意事项,非常贴心。
“厉害啊,南谷规矩比我还熟!”
“唉,听得多了,想不熟都难。”小二道:“公子放心,这宝马我们是放在镇外的马场饲养,每日都是精饲料伺候,还有专人溜达,少不了一斤肉,保证你到时候来领取是毛光水滑。每月十金,你看没问题就画押吧。”
“十两黄金?”南光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你不是在抢钱吧!”原以为几十两银子就能搞定,要知道就算富庶如南谷的内修弟子,每月的例银也不过三十两,这家赤石镇最贵的客栈了,大吃一顿也超不过一金。
“公子觉得贵可以去别家。”小二似乎并不强求:“若是普通马匹,别说十金,一金也用不了,你这可是踏云乌骓,天下没有几匹,千金难求。若是有个差池,我们老板要赔偿的。”
话说得有些道理,可这费用着实让人肉痛啊!要不把马牵回康都?可到时候南昱下山见不着马,以他的脾性定会不爽,再说这康都远在百里之外,来回也要两天时间,肯定不实际,只好咬着牙按了手印:“养吧!银票收吗?”
“收,折算白银得一百二十两一个月,公子打算寄养多久?”
南光差点爆了粗口,奸商,真正的奸商!极不情愿的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先养半年!”将剩下的薄薄的几张银票从新揣进怀里,公子啊,可别怪我乱花钱啊!
☆、降妖
挥金如土的南昱自然不会在乎这些鸡毛蒜皮,此刻他正貌似悠闲的躺在自己的竹屋里,人一闲下来,心就开始躁动,以往对别人谈论修行之事皆是嗤之以鼻,来南谷已有半月,所见所闻皆不是自己所想,很多地方甚至出乎意料,随着时间推移,心里也渐渐有了些变化,虽不至于后悔,可也觉得自己冲动,该见的人也见着了,该说的事却没机会说出口,如此下去很是尴尬,是该做个决定了。
“南师兄,你在吗?”门外是邓夏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南昱有些意外:“邓师弟光临寒舍,我也没什么可招待的呀,对了,我有好酒。”
邓夏慌忙制止住南昱:“谷内不得饮酒,对了,有个好消息。”
“哦?”南昱将酒放了回去:“莫非邓师弟新认识了什么女修,我看今日那张宿弟子蝶依就很乖巧啊,莫不是看上她了?”
“怕是她看上你了吧,我瞅见那蝶依频频看你呢!”邓夏也打趣道。
“没注意。再说我也没兴趣。”
“说正事。”邓夏突然面色严肃,眼里却发光:“你想看妖邪不?”
“... ...”
“南师兄定是没见过吧?我也没见过,所以特意来邀你前去。”邓夏极其认真:“我从宿位弟子那听来的,今日鬼宿长老带回来一只妖邪,午后要给宿位弟子们示范制符降妖呢!”
这就劲爆了!
南昱心里的患得患失立即跑个没影:“我们能看?”
“能,我听那位宿位师兄说了,初修弟子可前去旁观,他们见得多了,就我们这些初修没见过妖邪之物,算是给我们开眼界。”
话不多说,二人兴冲冲直奔宿位弟子们所在的课堂而去。
未进堂门,就闻里面传来滋滋的怪叫声,邓夏人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目露怯意,南昱却一挑眉大步跨进了屋。
这宿位弟子的课堂不像别处,并没有座椅,一众弟子盘腿围坐在圆台一圈,全神贯注的盯着圆台中间的一个笼子。
南昱找了个位置也盘坐下来,只见那笼子约有半人高,罩着一块红布,里面只是发出怪叫声,不见是何模样,不过光是听那声音已经足够瘆人了。
鬼宿长老全尤站立笼边,指着一位弟子:“你来。”
那身着紫色里衣的宿位弟子得令起身,行至笼子旁站定,掏出一张黄纸,手指聚灵,竟然在纸上画出了符文,口中念念有词:”三君敕令,火速奉行... ...”
“他们不用笔的吗?”南昱忍不住问身旁的邓夏。
“嘘!”邓夏本就紧张不已,被南昱一问,怯生生望了全尤长老一眼,见对方并未留意,小声说道:“宿位弟子灵力非凡,何况高修都已经不用笔画符了。”
又是灵力,南昱心里一沉。
回头见那弟子念完一串咒语,将那符纸笼子一贴,笼子里的叫声停了片刻,紧接着突然发出更加撕裂的尖叫,刺得耳朵发麻。
全尤不满的看了看一脸挫败的亲传弟子:“三个宿位无一个成功。”又把目光移到其他人身上:“可有高修敢试?”
围坐的弟子们面面相觑,皆生了怯意。
“今日这邪物是我在阴山所捉,唤着阴魅,这邪物毫无心智,爆戾残忍喜食活物,祸害了不少村民,相较以往的物化小妖是难降一些,你们所用的符咒虽没错,可惜修为不够。”全尤说完欲画符自行封印那阴魅。
“弟子愿意一试!”高修中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弟子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