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语+番外(20)

作者:鱼其青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牙齿被敲坏了,舌头被烫伤了,嘴巴上的皮,一层一层的被裂开了,在他的身上无处不见血,无处不见伤。

易司不明白,这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为什么凌桀还是不愿开口,哪怕是流一滴泪,大叫一声,也绝不会有人敢嘲笑,可他没有。

易司在他的脸上,也没有觑见他在忍,是什么让他所受的伤,远比这个还要疼痛难耐。

当凌桀快要与死神交接之际,他的眼睛已充满了一片血海,全神贯注的盯着易司。

易司觉得滴落下来的血,其实就是凌桀的泪,因为凌桀说过,他没有泪,易司也不可能看见他流泪。

也是在那一瞬间,凌桀对易司偏头一笑,还是在三皇子门前那个动作,那个神态。

让人看不出是柔情还是恨意,但若是柔情,也需要特别强大的温情去感染吧,微微嚅动的嘴唇,让易司顷刻间泪流满面。

凌桀说:“易司,我还是好恨你。”

这句话,是凌桀常对易司说的,即使凌桀发不了声,易司也可以清楚的知道他说了什么。

凌桀死了,再怎的泼水,凌桀的眼睛也不会动一下,血被冲淡了,一处处伤口见了骨,却让凌桀最疼的还是头部的创伤……

作者有话要说: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生命线。

或长或短。

有时就是一瞬间的事。

少熬夜,多休息。

让一天精力充沛才是最好的。

生命线虽然不会缩断。

但可以让自己身处快乐。

同时。

欲望也不能过多。

每天留几时分钟。

空想也是舒畅的。

下一章。

就是易司的空想境界。

闵生的冥想境界。

苏子风的理想境界。

郎浮的幻想境界。

俞氘的现实境界。

欢迎一阅。

☆、为君表心意,为君断情丝。

闵生从青莲寺斋戒回来后,天色已渐渐朝着暗夜逼近,吞噬空中的一切亮点,一袭单薄青衫,青丝一绾,一条白巾,两边轻垂,清瘦些许。

刚一下辇,郎浮就火急火燎的奔赴过来,脸容苍白焦急,似乎很久没有安稳睡个好觉,跪在地上苦求道:“四殿下,求求你帮帮易司吧!易司快不行了!再没有人去帮他!他真的就要死了!”

“易司!易司怎么了!”闵生见郎浮作这般哀求,惊慌的询问道,立刻蹲下来扶着郎浮,“郎浮,不用着急,你先告诉我易司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情况很危机吗?”

前几日,是钟贵人的忌日,闵生便乘辇出了皇宫,到山中寺庙,静心,戒斋为钟贵人焚香祷告,对于宫中近几日所生之事,一概不知。

郎浮自从得知,凌桀夜间行刺三皇子,易司腹部也被凌桀刺了一刀,两人锒铛入狱后,心里焦急万分,苦苦不得解法,俞氘便叫他先到映月宫等闵生回来,或许可以救他们一命。

但无人知晓闵生具体归来的行程,郎浮就只得一直立在映月宫,同俞氘交换等闵生回来,可几日下来,也不见闵生一现。

听到凌桀死讯,两人都呆滞的坐在地上哀悼吊唁,虽平日里,少有交集,却也是一同长大,一起在屋檐下吃喝的人,内心少不了的感伤。

之后,又听闻凌桀死了,三皇子心中仍旧怒火中烧,便将全部怒气发在了易司身上,本就快奄奄一息的易司,被三皇子猛踢狠踹,恐怕是凶多吉少。

郎浮将事情的原委简单扼要的告知闵生,闵生听完后,手背轻抚额,着实吃了一惊,心一紧,慌张的对郎浮道:“郎浮,你快带我去见易司!可千万不能让他出现个差池,可千万不能让他出了个差池。”

闵生在古典的寺庙殿里,虔诚的晚祷时,想了许多以往不曾念道的理,逝者已矣,万不能如从前一般,有人照料关怀,只得留一个空位于心尖寄以怀恋。

然,于所爱之人,所存于世上之人,因当倍加珍惜才是,也免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呼天应不得,忧伤以终老。

值班的都差见两个迷糊的人影朝这边赶来,本能握紧腰间的绣花刀,稍近些才认清,是四殿下同一个宫人,扯了扯褶皱的衣物,连忙向前迎去,单膝下跪道:“四殿下安好,这么晚了,不知四殿下来此有何急事。”

“把门打开!我要到里面找一个人!”闵生不再慢言温语,他太急了,导致连自己说出的话,都带有一种震慑力,那种本因属于他身为皇子的威慑。

“是!”都差起身,取出一串钥匙将牢门打开。

闵生还未走进,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越是往里面走,寒气浸透全身,鼻尖是阵阵血腥味,尤其是当闵生瞥见行刑的木架时。

整个人都有些站不住脚,那些血是凌桀的,已经凝结成紫黑色,一些碎屑的发丝,皮沫陷在里面,怕是蚊虫也不愿叮咬。

“四殿下还记得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闵生眼瞳缩紧的盯向木架,凌桀这一句灵空的话,让他瞬间羞得无地自容 ,凌桀不冷,只是需要一个同他真心交好之人,才愿放心把暖火给他。

“四殿下。”郎浮小声的叫了闵生,他知四殿下受了惊,但易司生死未卜,不能再耽搁时间在恐惧上。

恐惧终是需要人克服的,就像他们挨了骂,挨了打,也只得称了“喏”。

“前几日,这里是不是关押了一个司礼监的人,被人持刀伤了腹部。”闵生努力控制,可声音还是颤抖了些的询问都差,他摸过剑,习过武,却未曾见过人血。

“对,是有这样一个人,四殿下所找之人,是他?”都差熟悉牢中犯人,却从未见过像司礼监来的那两个宫人,几日下来还使他紧记于心,念念不忘。

可以说凌桀颠覆了他的认知范围,可谓是一首好调:王侯莫把阉人欺,铁骨铮铮吾怕谁,木兰一曲高歌起,谁说女子不如兵。

“他人现在在哪儿!带我去找他!”闵生不知道两人说的是否实属同一人,但还是跟着都差来到了一处牢房,只见一个人躺在杂草阴处,身体小缩。

“四殿下,是易司!是易司!”郎浮惊诧的大喊一声,才方知失了礼节,便看向闵生缄默不言,满是慌张之色。

如果易司从未讨厌过闵生,那么闵生能一眼就认出此人是易司,可是闵生对着那个背影迷茫了。

直到郎浮喊叫,易司听唤艰难的转过身来,闵生才方晓他真的是易司。

都差听令,打开了牢锁便退到一旁,闵生疾步走过去,蹲下身来搀扶着易司,易司脸色惨白得如一张白纸,眼睛青肿,整个人似也站不起来。

看得闵生一整难受,紧张道:“易司,你还好吧?你怎么伤得这么严重,怎么浑身是血,郎浮,你赶紧去请太医院的医师过来看看,快去!”

“我这就去!”郎浮紧看了易司几眼,如若在这般下去,放任不管,怕是不死也恶疾缠身,便慌里慌张的走开了,只盼望着苍天可怜,不要让人身处苦海,毁了易司的一生。

“四……殿下……”易司昏昏欲睡的眼眸望着闵生,沙哑着声音唤了一句,不知里面饱含多少风霜雨雪,嘴皮泛白溢血,裂开了几条血丝。

“给我一碗水!”闵生扭头对都差喊道,都差急促的到木架旁设立的桌边倒水,小心的端到闵生手里后,便回归原位一立。

“易司,你先喝口水,有我在呢,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的,你放心,等喝完水,我就带你出去。”闵生慢慢的将水递到易司嘴边,也顾不得衣袖干净,替易司擦拭,沾了一些血迹。

当易司渐渐缓过来后,看着闵生,喉咙憋的胀痛,一下就哭着对闵生说了无数个对不起,似赎罪般的念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四殿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的易司,没事的,是我应该向你道歉才是,我是个很容易犯傻的人,以前有母妃事事帮着我,我就总是认为许多东西,可以不要考虑得那么清楚,简简单单,无忧无虑的就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可是后来,有一个人告诉我,朋友的离开,或许不是讨厌,而是为了变得更优秀,我知道,易司一直在努力,一直在等着我,所以,我从来没有怨过易司,反而觉得自己很幸运,能遇见你,只是自己有些胆小,不知道以怎样的方式面对你,担心自己一下会火上浇油,与你的距离越来越远,现在想想,自己是多么的无聊,尽做这些多余的事,大胆说出来不就好了。”闵生眼睛除去以往的阴晦,泛着亮光,对易司笑道:“易司,谢谢你,还有,请不要讨厌我好吗,每年中秋节,糕饼都放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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