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记住了。”
王子男欲哭无泪的回答道,马伯骞明明是含着笑意看着他的,马伯骞明明是全公司公认的最好脾气,可是今天的马伯骞居然让他有了一股莫名的恐惧感!
王子男还没有从这股恐惧感中抽离出来,又被跌进了另一个深渊。
马伯骞靠在墙上的动作还没有丝毫变化,就被快速走过来的赵天宇揪住衣领质问道:“马伯骞,你不是说你会照顾好周震南的吗?你去看看练习室的周震南现在到底成什么样了?!”
“我刚离开时南南不是很好吗?”
赵天宇的动作马伯骞丝毫不放在眼中,心中充满了疑问。
赵天宇并没有把手放开怒气冲冲道:“你明明知道他腰伤还没有好,为什么不看着他点,为什么要让他过度训练!”
马伯骞冷笑了声把赵天宇的手撕开,“天宇,你还是不了解南南。”
这句话不知怎么就把赵天宇惹怒了,挥手一拳锤在马伯骞的脸上,怒吼道:“我是不了解他,可是我知道他的身体更重要,我不想让他的身体以后会留下后遗症!”
怒吼声把在一旁的王子男吓了一跳,空中突然响起的雷声又把他惊醒了,在马伯骞擦拭嘴角的淤血时快速向楼道口跑去。
天开始变得越来越黑,雨从空中倾泻而下,马伯骞用舌头舔了下嘴角的伤口,看着赵天宇冰冷的说道:“在这个节目中可能是南南最后一次舞台了,你想让他留遗憾吗?”
休息够了,周震南又从地上爬起来继续练习着,同一个练习室的朋友看着频频冒汗的他劝说道:“阿南,你腰伤还没有好,不要那么拼命,该休息还是要休息的。”
周震南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大家劝说无果也就不再劝了,纷纷散开了去。
王子男圆滚滚的身子跑到练习室时,整个身体的肉都随着他的呼吸在颤抖着,努力平复下了自己的情绪对周震南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阿南,不好了,马伯骞……”
周震南停下练舞的动作,疑惑的看着他,“马伯骞怎么了?”
王子男喘了口气继续说道:“赵天宇和……和马伯骞在楼顶打了起来。”知道公司是禁止斗殴的,王子男说这句话时特地把声音放小了。
“谢谢。”
周震南拍了拍王子男的肩膀,用毛巾擦拭脸部的汗水往楼顶赶去。
被周震南拍了肩膀的王子男,似乎是想到了马伯骞之前拍他肩膀的威胁,整个人瞬间又傻住了,连周震南离开了也没有察觉。
雨越下越大了,马伯骞和赵天宇的衣服都被雨水完全侵湿了,周震南用毛巾遮盖住头发从楼道口静静的看着依旧在吵闹的他们,蓦地抬起双手给他们鼓起掌来了。
马伯骞和赵天宇同时回过头看向周震南,快速来到他身边异口同声的说,
“南南,你怎么来了?”
“周震南,你怎么来了?”
周震南双手怀抱在胸口审视着他们俩,“我看这雨你们淋得挺舒服的,你们继续。”语气中丝毫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马伯骞和赵天宇对望了一眼,又马上错开,赵天宇自然的挽上马伯骞的肩膀,笑嘻嘻道:“这雨是淋得挺舒服的,不过嘛,凡事都不能过度,今天就淋到这了。”
马伯骞把赵天宇的手拿开,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下周震南头上的毛巾歉意道:“南南,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周震南冷哼一声,不屑的把马伯骞手拍开,“我怎么可以生气,我不配生气!”
☆、第二十三章
马伯骞责怪的看了眼赵天宇,这都是你惹出来的事,还不好好解释。
赵天宇窘迫的搓了搓手,用肩撞了下周震南,强颜欢笑道:“周震南,不要这个样子嘛,兄弟间开个玩笑而已!”
“丢人!”
周震南怒不可遏地低声吼叫了下,把自己头上的干毛巾丢到两人头上,查看周围没有人之后,才嫌弃道:“还不回去,想让公司所有人都看见吗?”
马伯骞准备扯下头上的毛巾把淋湿的头发擦干些,他还没有动手,毛巾就被赵天宇夺了过去。
赵天宇得意的向马伯骞炫耀着手中的毛巾,下一刻毛巾又被周震南夺了过去,把他的脑袋完全裹住后,昂着头冷漠的看了他眼,“下去。”
此时此刻的周震南,赵天宇知道自己惹不起,忍气吞声的越过他俩往楼道走去。
赵天宇刚下去,马伯骞便跟着行动了起来,周震南不慌不忙的挡住他的去路,锐利的眼神扫过马伯骞质问着:“怎么回事?”
“没事,我跟赵天宇闹着玩。”
周震南立刻敛去脸上的怒火,深沉的眼神仿佛坠入深渊,冷笑了一声,手抚上马伯骞还残留淤血的嘴角,眯着眼睛用力按了下去,“哦!”
“南南,不要这样,赵天宇他其实是担心你,所以才会失去了理智,我可是完全没有动手。”马伯骞忍着疼痛未曾动弹,抓住周震南的手腕解释道。
周震南听后,大脑突然一片空白,手靠着马伯骞身上无力的滑落,整个人蹲到地上蜷缩了起来。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的沉寂,马伯骞想伸手挽住周震南,低头扫了眼自己完全湿透的衣服又默默地把手收了回来,柔和道:“南南,我们走吧!”
周震南蹲在地上仰头望着马伯骞,强忍着身上的痛楚,揉着自己的腰伤的位置,愁眉苦脸说道:“马伯骞,我腰疼。”
之前马伯骞对赵天宇的话还持有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周震南这么一叫,突然忐忑不安了起来,背对周震南蹲下,伸手对他示意着:“南南,我背你回去。”
“不要!”周震南撅着嘴鄙夷的看了马伯骞一眼,倔强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单手扶着墙扬长而去。
马伯骞眉头紧锁的看着他,一脸的无奈,快速跟上他。
赵天宇虽说走在他们前面,但他并没有离开,周震南和马伯骞之间的对话他一字不漏的完全听到了,等到两人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后才从暗角处走了出来。
挪动着双脚站到周震南刚刚所在的位置,静静的看着雨水一滴一滴落下,望着满地因雨水而打落的残缺蓝色玫瑰,蹲下身子打算将它们捡起来。
身体稍微往外倾斜了下,头上的毛巾瞬间就被雨水淋湿了,慌忙的护住毛巾往后退了回来,把毛巾从头上取了下来模仿着周震南的方式把毛巾直接披在头上。
摊开手看了看掌中已经腐烂的蓝色玫瑰,又默默的把它放回了原处。
舞台中间,周震南胸前的黑色蝴蝶胸针随意别在黑色衬衫上,大红色的外套简易搭在身上,袖口松垮垂下,手腕处的黑色刺青忽隐忽现,多了一份扑朔迷离,一直带着笑意望着马伯骞。
马伯骞和他隔着一段距离遥遥相望,张着嘴呆愣了许久,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颤抖着嘴唇唱不出一句歌词。
双手握成拳,肩膀一颤一颤的,鼻子发出微弱的抽泣声,用力咬住嘴唇强迫自己把这首歌继续唱下去。
周震南眼帘挂着泪珠,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抬手拭去脸上的泪水,含笑对马伯骞比着他们之间独有的手势。
左手呈现的V字型手势仿佛在对马伯骞诉说加油。
看到周震南的手势马伯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举起手做出跟周震南一样的动作,哽咽的把话筒移开。
当初带周震南来参加这个节目的时候,他就清楚的知道节目中比赛的规则,所以他们的每一场演出他都会仔细的把赛制研究一遍,避免自己会正面对上周震南。
这一场演出开始前,他也特地布局了一下,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结果公布时,看到自己对手是周震南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眼了,他之前心中所算的一切倾刻间全部推翻了,还没有从困惑中的状态反应过来,就被主持人毫不犹豫的请上了舞台。
周震南把话筒拿到嘴边,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左手抬起整理了下自己的耳返往马伯骞方向慢慢靠近,一把把他搂在怀中轻声安慰道:“没事的。”
马伯骞双手垂在两侧,强迫自己把眼泪收回去,推开周震南给他擦去脸上的泪水,而后又把他用力的拥抱住。
周震南顿时愣住了,整个身子仿佛镶嵌在了马伯骞的怀里,久久不敢动弹,马伯骞把脸靠在他的肩膀上,拿起话筒继续唱着下一句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