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初恋+番外(117)

第97章 晚安吻

叔侄俩哭起来简直一模一样,呜呜呜,就跟拉二胡似的,哀怨凄恻。

季苒情绪失控,拽着季意的运动服领口,哭着摇晃质问:“你究竟是谁啊?你说啊,你说啊!……”

季意哭到打嗝,哪里还说得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刻:“……”

这可真是实打实的,一片凄风苦雨,悲惨世界。

伞是没法打了,沈刻索性丢开伞,拉季苒,“季苒!季苒,你别哭了。”

季苒:“呜呜呜呜……”

季意:“呜呜呜呜呜呜呜……你憋、嗝~憋欺负他!”

沈刻:“……”

沈刻将季苒拉起来,“你哭什么呀?”他让季苒来帮忙,季苒倒好,一起哭上了。

季苒抽噎着说:“我、我不知道……”他也觉得挺丢脸的,可他忍不住,季意一哭,他心就跟被刀插一样,绞着疼。

季苒擦干眼泪,季意也跟失忆似的不哭了,眼巴巴望着季苒与沈刻:“你们为什么不理我?”

沈刻张开双臂将季意像抱孩子那样抱起来,季意也乖乖抱着他,很有安全感的样子。沈刻在他耳边轻声问:“回去好不好?”

季意点头,“好哦,你背我。”

沈刻便背过身去,季意乐滋滋地趴在他背上,说:“好久没人背我了,小时候,只有我大哥背过我。”

季苒自觉捡起伞给他们打着,边走边问:“你还有大哥?”

季意转过脸看季苒,“大哥?!”

季苒:“……”

季意扁了嘴又要哭:“大哥……”

“不许哭。”沈刻打断他。

“……”季意喉头一哽,眼睛发直,“奇怪,沈刻呢?”

季苒:“不背着你呢嘛。”

季意抱着沈刻脖子摇晃,“驾!驾驾!!”

沈刻:“呃!”差点被勒喘不过气来。

“别驾了!”季苒劝,“再驾沈刻就驾鹤归西了!”

季意犹不自知,屁股上下颠簸,还唱起了走调严重的歌:“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我的小皮鞭呢?”

季意揪住沈刻耳朵,“我的小皮鞭居然这么短!”

沈刻生无可恋。

季苒哭笑不得。

“骑驴”上下颠簸的后果就是,季意吐了。还是季苒发现的,季意忽然不唱歌了,嘴巴青蛙似的一鼓一鼓,赶紧提醒:“沈刻!他要吐了!”

沈刻甫一放下季意,季意便弯腰“哇”一声吐出来,啤酒和着中午的饭菜,一地酸烂,季苒走开一点,沈刻却毫不在意上前,手掌贴着季意背脊抚了抚。

季意望着呕吐物,嘴一扁,又哭了:“沈刻,我们的宝宝没了……流产了呜呜呜……”

沈刻:“……”

季苒:“……”

季意可怜巴巴看着沈刻,说:“对不起。”

沈刻只得说:“没事,以后还会怀上的。”

季苒:“……”这不是喝醉酒,这是秀恩爱吧?

总算到了宿舍,将季意放在椅子上坐着,沈刻找了套干净衣服给季苒,“去洗个澡吧。”

季苒不惯在公共澡堂洗澡,说:“我回家洗。”

沈刻也没勉强,“那我带他去洗了。”

“嗯,去吧。不用管我,伞可以借我吗?”

“拿去吧。”

沈刻又找了两套衣服,便带着季意去了澡堂。季苒换上干衣服,湿衣服打包,又从冰箱里取出带给廖句的“爱心便当”,等雨小点,便拿上伞出门回家。

他眼睛仍有些红,心情也似这阴雨天,脑海中不停回想着“邱鹿”的眼神、语气,以及那句“苒苒,我爱你”。

季苒蓦地停下脚步,眉宇间透着忧愁——他到底是谁?

这个钟点,天还没黑,学生澡堂里空无一人,正好方便了沈刻拖着一个醉鬼洗澡。

沈刻麻利地将季意衣服脱掉,季意咯咯笑:“干嘛呀?干嘛呀?”还以为跟他玩呢。

沈刻无奈:“洗澡。”

季意光着屁股就要跑,“哇!我喜欢洗澡!”

沈刻擒住他手臂,“别跑,小心滑倒。把拖鞋穿好。”

季意把脚塞进拖鞋里,脚指头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还没好呀?我要洗澡,洗得香喷喷的。”

“好,洗得香喷喷的。”沈刻趿拉着拖鞋带他进澡堂,放水。

花洒一喷下来,季意就叫:“又下雨了!”

“没有。”沈刻说,等水温差不多了,他让季意站在花洒下。冲了片刻,季意眯着眼睛说:“好舒服啊,我想睡觉。”

“还不能睡。”沈刻让他睁眼,“看,这是什么?”

季意睁眼,瞳仁晶亮:“肥皂!我最爱的肥皂!”伸手就要抢。

“……”沈刻没给,说,“我帮你打肥皂。”

季意的最爱居然是肥皂,沈刻无语中居然有一丝嫉妒,以至于给季意打肥皂时有点小气,季意不满:“泡泡一点也不多,肥皂再多打点。”

沈刻只好照办。但季意是谁,他可是洗一次澡就要打上七八遍肥皂,捡肥皂四五次的“肥皂达人”,沈刻这点肥皂用量,完全达不到他的标准。

季意抢肥皂:“我自己来。”

沈刻举高肥皂,“太滑了,我帮你。”

“你都舍不得给我用,哼!”

“……”

少年噘着嘴,唇瓣殷红水润,如同沾了水珠的玫瑰花瓣,诱人采撷。偏生眼睛雪亮,瞳仁漆黑,更衬得肌肤胜雪,白皙细腻。那一副稚气、傲气,诡谲地与艳丽完美融合,如同初至人间的精灵,根本不知道自己多么让人渴望。

沈刻喉结滚动,好一阵,刚要放下手臂,季意突然发现新大陆似的忘了肥皂,伸手在沈刻腋窝间一挠:“哈哈哈,挠你咯吱窝!好多毛毛呀!”

沈刻不怕痒,还是被逗笑了。他作势躲:“别闹。”季意笑了一阵,摸摸自己咯吱窝,光秃秃的,又不开心了:“我毛毛没了。”

沈刻给他打第三遍肥皂,“很快就会长回来的。”

季意垂着脑袋不置可否,很快,他“咦”了一声:“我下面还有毛毛呢。”

“……嗯。”

季意笑起来:“我还是有毛毛的。你也有。”

“嗯。”沈刻动作一顿,“你别看我了。”

季意就盯着沈刻的毛毛看,说:“真多呀,就像草丛一样。”

“……”

“咦?什么东西翘起来了?”

“别摸!”沈刻嗓音低哑。

季意讪讪收回手,虽然醉了,不过大约也知道那东西不能轻易碰,否则就是玩火。

沈刻转过身去用另一个花洒的冷水冲了冲,等自制力回来,接着给季意洗。

季意不好意思去看沈刻,只好关注自身,又开始不满:“为什么你都不洗我的毛毛?你是不是嫌弃?”

沈刻:“……”

沈刻:“我没有。”

季意可怜兮兮地瞥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你就是嫌弃我,你都不帮我洗毛毛!

沈刻深呼吸,接受了这甜蜜的惩罚:“我帮你洗。”季意这才开心起来。

至于洗着洗着就起了反应,顺便互相解决了一下,季意就没什么印象了,反正他出来后浑身红得像煮熟的虾,表情懵懵懂懂,像是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又像没意识到。

沈刻呢,神清气爽,唇角是压都压不住的笑,给季意擦干身体,穿上睡衣,可谓是无微不至。毕竟憋了很久的邪火总算发泄出来了。

所以季意最终还是玩火了,这一遭总要走的。

季意像飘在云端,脚步虚软,沈刻牵着他手,他不说不闹跟着走,乖得不行。

进了宿舍,季意想一出是一出,又开始作妖,扒着自己大裤衩:“我不要穿这个,难看。”

大裤衩颜色浅灰,其实说不上难看,很普通,季意却认定了难看,在衣柜里一通乱翻,扒拉出一条纯黑内裤,说:“我要穿这个,好看。”

沈刻:“……这是我内裤,你内裤在这边衣柜,来。”

季意嘴一噘,“我就要穿这个。”说着就自顾自跑去床上换内裤,穿好了站起来一提,姿势就像内裤超人。

前面该遮的地方松松垮垮,后面的“留白”真的很白。沈刻看了哭笑不得:“你穿反了。”

“没有!”季意拍了拍不那么鼓囊的小弟弟,“正好,你看,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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