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君？”木屋窄小，只姜妙妙与苏凭渊二人进了屋。
“正是。”云上君从容不迫地站起身， 向前踏出两步。
要知道， 云族中虽有上神， 但云上君的修为仅为天仙， 面对姜妙妙与苏凭渊两尊上神，他竟能丝毫不受影响。
这老头儿有点东西， 姜妙妙心中暗道。
“诸位皆在此，老夫也不兜圈子，打开门说亮话。如今阵营明显，各族纷纷站队，我云族立场想必二位也知道。”云上君顿了顿， 神采奕奕地看向苏凭渊，“龙族乃天地共主， 我云族愿誓死跟随龙族。”
姜妙妙：“……”
合着就跟她没关系。
站队是因为龙族牛逼。
姜妙妙噎了一下，缓缓问道：“那你又能为龙族带来什么？”
龙族的队可不是谁都能站得起的，你若弱如菜鸡，我们转头就走。
“云族知天下事。”言语之间， 云上君露出丝自豪， 随后伸出手指轻轻一点，庞大的信息量涌入二人脑海。
确实，姜妙妙暗暗心惊。
系统提供给她的信息皆为近几万年的，这部分与云上君所给的高度重合， 而真正令她惊讶的是前面的部分。
云上君的信息跨越了十几万年前， 上古时代，甚至比这更早的混沌时代， 也就是龙族初诞的时候。
“这些皆为我云族历代积累，今日分享与二位，是否能表明我云族决心？”云上君作了个揖，面上恭敬。
苏凭渊眼中幽深，如今局势混乱，多一族助他利大于弊，只是这云族是否可靠实在是难以琢磨。
见苏凭渊不表态，云上君似是意料之中，只见他拿出一枚云雀模样的徽章，恳切说道：“我云族先祖数千万年前乃黑龙王部下神踪大将军，有此勋章为证！我云族数千万年来不敢忘记初心，时刻将祖先之志铭记于心！”
“神踪大将军……”闻言，苏凭渊似有动容。
数千万年前，那场旷世的神魔大战，影响流传至今，后人无法忆起它的全貌，只记得它的惨烈与震撼。
那时天地初开不过数十万年，空间极不稳定，趁龙族古神遁入混沌之时，异界邪魔大举入侵，龙族率其麾下十八部族迎上。
那场战争旷日持久，维持了足足两千余年，击退邪魔之时，纵使强大无比，龙族也死伤过半，其麾下部族更是惨烈。
原本挂在托天石上代表十八部族的明灯皆灭得差不多，只余下三盏坚持至今。
十八部族只余下三个，一为天命之族紫族，二为荒山白族一脉，早已隐世许久，而第三族从未显露于世人面前。
现在看来，确是云族无误。
“不仅如此，我云族全族上神三名、天仙二十八、上仙五百三十四皆会全力相助，助您铲除宵小。”云上君神情激动，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姜妙妙看着有些感慨，世间竟还有如此忠贞之族，经历了这数千万年仍旧效忠旧主。
苏凭渊深深地看了眼云上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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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被暂时安排在云族住下，打算仔细分析下云族所给的信息，指不定能找出皇族抓走紫乾兄长的动机，亦或是攻进皇宫的突破口。
“什么？”紫乾面露震惊，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说紫族是神魔大战中龙族的部下？！”
这等秘闻老一辈儿或许知晓，但他…还真不知道。
相比之下，紫宏倒显得镇静许多，“此事我倒是知晓，只是不曾想到…”他皱了皱眉，“云族竟然是神踪大将军的后人。”
云族的形象向来是个滑头，游走在各个角落，靠买卖情报为生。
算不上弱小，倒也算不上什么顶尖部族。
姜妙妙叹了口气，过了这许多年，世事变迁，变为何样都不足为奇。
苏凭渊皱了皱眉，“眼下局势复杂，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姜妙妙往苏凭渊那儿走了几步，脑中突然收到神念传音。
“你在中州皇城？”是白子川的声音。
“嗯，怎么啦？”
“判官府的古老要见你，我就在云族族外。”
啊？姜妙妙下意识地往门口看，判官府古老？
那个天道亲封的第一位判官？
要……见我？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第91章 古老
见我？
不知怎么， 姜妙妙生出种不太好的预感，怎么想都不觉得是好事儿。
判官们向来特立独行，怎么这位就单单指明要见自己呢？
姜妙妙眉头微皱， 暗暗思索。
见她这幅怔愣的模样， 苏凭渊转身拍了拍她的肩， 低声问道：“怎么了？”
姜妙妙皱了皱眉， 仰头说道：“判官府古老要见我。”
苏凭渊沉默一瞬，“你要去？”
她看了苏凭渊一眼， 轻轻颔首，“嗯，还是去一趟吧，总觉得能有收获。”
“好，我陪你。”苏凭渊没多说什么， 转身与众人说了声，抬步向她走来。
姜妙妙破天荒地放空了一瞬， 眼中只剩下向她走来的苏凭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开始习惯性地依赖苏凭渊，而苏凭渊往往什么都不会多说。
只是站在她身后。
怎么办，姜妙妙心里空了一拍，她好像不想完成任务了。
完成任务就会离开， 而不完成， 就会永远留在这儿。
永远和苏凭渊在一起。
这种念头刚刚出现，188号的声音就在她的脑中响起。
“滴——警告宿主，不要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当您任务成功的几率低于10%时， 系统会自动判定您失败， 带您离开的。”
姜妙妙：“……”
“能不能尊重尊重宿主的隐私？”
“好的宿主，我下回注意。”
188号说完这句后再次归于寂静， 仿佛刚才那声警告不曾出现。
姜妙妙回过神来时已经被苏凭渊拉着向门外走去。
“如何去？”出了屋子，苏凭渊握了握她的手，低声询问。
“白子川在云族门口等我。”姜妙妙回道，情绪有些低落。
不知为何，冥冥之中的预感告诉她，一切都快要结束了，失落感在她的心头渐渐散开。
“此事若毕，你会去哪？”她没头没脑地问出一句。
“和你在一起。”
“那……如果我不在了呢。”
“不会。”他几乎是立刻接上了这句话，
苏凭渊脚步一顿，看向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幽深。
“走吧。”他说。
他是不是看出来了。
她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怎么了？”见姜妙妙没动，苏凭渊回头问道。
她定定地看了眼苏凭渊，轻轻松出半口气，脑中乱得很，最后却只是说了句：“没事儿。”
走一步算一步吧。
姜妙妙快速地将自己的落寞收起，走向族门口。
总有办法的，虽然她现在还未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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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判官，苏公子。”白子川就站在云族大门口的树丛中，刚下过雨的潮湿空气让他的眉宇间都染上了些湿意。
“白判官。”姜妙妙微微颔首，看着眼前之人，心中突然生出丝奇怪之感。
白子川……是当年神魔大战遗留下来的那个白族吗？
“不知白判官家在何方？”嘴比脑子快一步，问话脱口而出。
面对这突然的问句，白子川很明显地愣了一下，姜妙妙连忙补充道：“族地，我是问白判官您的族地。”
闻言，白子川似是有些迷惑，迟疑回答道，“就在中州边缘。”
中州？
按照云上君所给，白族该是在荒山之中。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世事变迁，许是换了地方也说不定。
“那……不知你是否听说过神魔大战时期荒山中的白族？”
闻言，白子川似是僵了一僵，转身看向姜妙妙，等她的下文儿。
难道真的不是一个部族？姜妙妙心中嘀咕。
“啊，我就是问问，看你也姓白，就想着怕不是一个，看来天下并无如此巧的事情。”姜妙妙打了个哈哈。
白子川面无表情地转身，手中金光一身，空间通道大开。
云族虽然是位于皇城边缘，但从此去位于皇城中央的判官府，距离实在是不近。
临进去前，白子川似是迟疑了一下，低低出声：“是。”
“啊？”猛地得到回应，姜妙妙有些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