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追妻日记+番外(66)

作者:哒哒啦爱你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大概是因为她表现得着急,他听话了,沉默着退回了房间。

谢蕊把碗放到桌上时,差点蹦起来:“烫!”

瓷碗根本不隔热,端过来这么一会功夫,就变得好烫爪子。

她看向唐泽。

他像只小狼崽子,躲在暗处,不声不响地观察自己。

谢蕊朝她招招手:“你来一下呀。”

她一边吹手,一边低头做分配:“这碗是你的,这碗是我的。你的味道会淡一点,如果没吃饱,我们再吃点别的。”

她把筷子都放好了,小少年终于迟疑着过来。

谢蕊睁着杏儿眼看他,指指面:“可以吗?”

今天只能先将就一点吃了。

如果明天能买到食材,她可以试着做点吃的。

不过她的厨艺指数都点在了煲汤上,炒菜什么的,不太行。

小少年不吭声,看她一眼,垂下了眸子。

通透的黑眸一点不像□□岁的孩子,又成熟又隐忍,还带着一股阴冷的狠。

本来非常精致的五官,被这双眼睛带出了狠戾。

谁都能看出他的不好相处。

他如同一只随时准备咬人的狼崽子,野性难驯。

谢蕊却耐心极了。

她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动,便站起来慢慢朝他走。

她试探地去摸摸他的头。

他看起来,似乎比刚醒来稍微平和了一些。

眼神不再带着刺。

刚才在门外,也乖乖听她的回房间了。

谢蕊不怕他。

就算全世界都怕他,她也不怕。

她拥有过这个少年长大后的温柔。

他所有的爱和温柔,她都得到过。

那么,现在轮到她了。

他缺的关怀和爱,她可以替他补上。

她的手快碰到他。

唐泽条件反射地偏开头,一把捏住她手腕,眼神又凶又冷。

五根手指用力时像把小铁钳,抓得谢蕊一痛。

她吸了吸气,他抓的恰好是她之前被烫到的地方。

两人僵持着。

小少年半点不见温柔,死死捏着她的手腕,几乎把她当成仇人。

半晌。

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委屈,又或是太过心疼现在的唐泽。

总之谢蕊忽然鼻子酸了。

杏儿眼很快变得雾蒙蒙。

她眼一眨,透明的泪珠子啪嗒掉下。

她的眼泪,瞬间让他愣住。

他原本防备冰冷的眸光,被错愕填满。

还没到十岁的小少年,早就在这几年经历了太多的人情冷暖。

会有人骂他,打他,背地里咒他,或者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讥讽他耍他。

却从来不会有人在他面前哭。

他知道怎么对待别人的怒骂和毒打,却唯独没有应对眼泪的经验。

这个把他捡回来的女人,简直柔弱的像一朵花。

稍微掐一掐,就会掉眼泪。

偏都这样了,她还不曾对他说过一个脏字,就那么软绵绵地看着他。

他手慢慢松开,看到谢蕊手腕上的一圈指痕。

抿了抿唇,第一次有做错事的心虚。

她这次是不是该变脸了。

然而他又猜错了。

模样娇滴滴的女人,今天被他又烫手臂又掐手腕了,却还对他笑。

那笑容带着泪,委屈巴巴有点柔:“你还挺凶的呢。”

女人眼眸澄澈柔软,毫无责怪的意思。

心像是被蜡烛烫了一下。

小少年别扭地移开目光。

不想笑就别笑,笑得难看死了。

他沉默地坐到桌边,吃下了那一碗面。

被饥饿折磨太久,每吃一点他都要缓一下,让肠胃适应。

谢蕊也不催他,又重新给他倒了杯水:“是不是味道太重啦?可以加点水。”

他垂眸略过她白皙指尖,心里一片安静。

灯光下,这个宁静时刻,来得太迟了,却还是震动他。

记不得多少日子了。

他记起了很早很早以前,听到的一个童话。

每个人都有一个守护自己的仙女教母。

他早就过了幼稚的年龄,当然不会再信这种童话。

而她又软又笨,比他还好欺负,像只软绵绵的兔子,没有牙齿没有指甲。

毫无攻击力。

还爱哭。

世上没有这么笨的仙女教母。

☆、第 36 章

吃完饭了, 该睡觉了。

谢蕊只定了一间房。

如果是之前,她会定两间。然而现在唐泽还是个妥妥的小孩子。

又凶又可怜的那种小狼崽。

她很担心他的状态, 不太放心让他在屋里一个人睡。

刚才她下去煮面的功夫,小唐泽就差点跑了。

不管唐泽现在的家人是谁,今天晚上都不太方便让他出去。

再淋雨,他会发烧的。

谢蕊问他:“我们可以一起睡吗?”

她拍了拍身后足足有将近两米的大床。很有一种晋升成大姐姐和小阿姨的感觉。

对他生出守护的心情。

大概是因为刚才吃了她煮的东西, 小少年没了先前的那股凶悍。

吃人家的嘴短。

他丹凤眼淡淡看她一眼, 板着小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蕊抱着枕头,掩住樱桃小口打了个哈欠:“我的钱不够定两间房,将就一下好不好呀。我睡这半张, 你睡那半张。可以吗?”

她在帆布包里找到的现金, 确实很有限。

身体忽然非常非常的困。

谢蕊不自觉地靠到枕头上。

她杏儿眼因为困倦泛着泪光,却强撑着哄倔强的小少年。

唐泽小脸面无表情, 盯着地面。

他有些没办法想象,世界上会有这种单纯到不设防的女人。

大人不都是阴谋诡计一肚子, 虚伪又恶心的么。

她既然不是唐二的人,为什么要把他带回来?

对一个陌生人耐心到这种程度,甚至睡一间房, 一张床。

只因为他是个小孩子?

难道她不怕自己半夜把她杀了么。

小少年指尖藏着一个刚才从铁制的床脚拆下来的铁钉。

很好的隐藏了自己的危险。

他对这个把他捡到旅馆, 悉心照顾的女人,有点不习惯。

好,来得太突然。就像从未吃过甜食,却尝了一口的腻烦。

哪怕她和那些人一样冷酷地打他,也好过这种令他不知怎么回应的温柔。

他又厌烦, 又…不敢习惯。

他的心已经黑成绝望。

如果没有这一夜,他也会想办法回去,杀了白奇。

可闯出了这样一个变数。

床上的女人,脑袋刚挨到枕头,就沉沉睡着了。

弯弯的柳叶眉,根根分明的睫毛,光滑的肌肤。

一头黑发撒在洁白床单上,闭着眼的模样,天真又不设防。

半边床却空着,为他留着位置。

他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也没见过这样的大人。

铁钉在指尖转了又转,他紧抿唇,缓缓收紧掌心。

那些日子,他想过有谁可以来救他。

他也有过可笑的天真。

从盼望有人出现,到失望,再到不抱盼望。

他终于心慢慢凉透。

他不再需要人救。

那便都死了吧。

窗外雨势渐小,风也不再那么用力吹。

小少年在小阳台找到了自己被洗干净的衣服。

他脱下身上的新衣服,换成旧的。

垂眸时看见身上先前裂开的伤口,有一股淡淡药味。

那个女人…

他去而复返,站到床前。

第一次认真注视,隔了这么多年,第一个给了他真心关切的人。

他想。

这张面孔,他可以记住。

哪怕一刻。

*

天亮了。

谢蕊在刺眼的阳光里,慢慢睁眼。

可能是睡久了,感觉身体好沉重,像少了油的机器。启动时,先要缓一缓。

她抬起手腕,记得昨晚睡前的事情,下意识看向身侧。

——那半边床铺空着。

唐泽不见了。

谢蕊撑着床边坐起来,环顾四周。

昨天那两个吃面的碗,已经洗干净了,叠放在一起。

除此以外,房间里没有任何改变。

她感觉手腕异样,抬手一看。

被烫红的地方,一股药味,看着没有昨天那么红了。

谁替她涂过药膏。

是唐泽?

他走了。

谢蕊失落地垂下脑袋。

他大概是不喜欢她。

所以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唐泽一向是个坚定有原则,又很难被撼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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