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么知道?原来你是从苏家回来啊?”时安揶揄道。
林鹤看了时安一眼,点了点头:“苏家小少爷回来了,他下午邀请我到苏家告诉我这件事。”
“唔,去就去了,这么紧张干嘛,我又不会在意。”时安笑道,猜想林鹤可能是怕他拿这件事反过来笑话他。
他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吗,他是在意别人看法的人吗。就让他给林鹤做个表率,时安在心里想。
谁知林鹤听了话脸色更不好了,闷闷地“嗯”了一声。
时安心里纳闷,这算是怎么回事,难道林鹤希望他借题发挥和他吵一架?时安打量着林鹤的表情,直觉自己这个假设非常可取。
“过两天苏家也会把借我们的粮食还来,今天苏家小少爷还给了我一大笔钱……”说到这林鹤有些不安。
“又给了一笔钱?之前苏家不是已经低价支付了一笔粮钱吗,现在不是只要把粮食还回来就够了吗。”时安奇道。
“嗯,这笔钱是因为我之前给苏大少提出了一个作战建议,小少爷说就是因为我的建议这场仗才结束的这么快。”
时安由衷赞叹:“那你可是个大功臣啊,我只以为你在经商上颇有天赋,难道在军事上也是个奇才?”
“你跟我说说你建议了什么。”
林鹤被他看的脸色微微发红,他依然垂着眸子,轻快的语气显示了他的好心情。林鹤简单和时安说了一下前线形势和他提出的建议。
时安听完连连称叹,眼中满是敬佩:“林鹤,你这要是放在以前,可是能当大将军的。艾玛,现在也能当大将军,你有这个才能,不管到哪都是香饽饽呢。”
林鹤被他夸的耳朵越来越红,看向时安的眼睛也亮晶晶的,眼尾还有淡淡一抹粉红,配着那双黑亮的眸竟有不胜娇羞之态。
时安哪见过林鹤这种模样,心念一动,伸出食指微微挑起林鹤的下巴:“可惜了,在我们家这个小粮行屈才了。”
林鹤垂着眼睛不敢看他,声音细小如蚊呐:“没有,我无意带兵打仗,我喜欢在粮行里,平平淡淡度过一生就很好。”
时安收回手,淡淡一笑:“你是在时家呆久了才这么说,如果哪天你有机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大概就不想留在这里了。”
闻言,林鹤紧张地看着时安,表决心一样:“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时家的,我是时家养大的,我哪都不会去的,我生是时家的人,死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时安打断他,哭笑不得,“你的想法说出来就好了,怎么又提起这一套了。”
林鹤骤然停住:“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以后无论你怎么选择,时家都是你的后盾,不会做拖你后腿的事,你懂我的意思吗?”时安耐心道。
林鹤有些茫然地看着时安,摇了摇头。
“算了,现在想这个也太早了,你该懂的时候就懂了。”时安安慰道。
作者有话要说:时安:我真的好善解人意哦
林鹤:不如善解人衣
亲妈:哦豁,这什么虎狼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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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不几日,苏大少凯旋的消息传遍全城,这下时爸爸对林鹤的态度也转变了。
苏大少回来后,立刻派人将借去的粮食如数奉还给时家,并且还挑了个时间登门拜谢。这令时家上下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寒暄客套后,苏大少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时爸爸便出言留苏大少吃晚饭,苏大少也毫不犹豫答应了,像是等着时爸爸这么说。
时安和林鹤回到家时,苏大少立刻站起身迎过来,颇有番殷切之感。
苏大少想必是为了亲自对林鹤表达谢意来的,借粮食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或许是因为林鹤献出的计策吧。
“苏某是特意来感谢林先生对苏家的帮助。”苏大少说。
林鹤道:“苏少爷不必如此客气,都是为了形势早日安定。”
“如今形势越来越严峻,就是安定也只是一时。”苏大少忧心忡忡。
“有苏少握筹布画,贼寇若敢来犯,定能决胜千里。”时爸爸道。
苏大少摇摇头:“在林先生面前,苏某就不班门弄斧了。”
时爸爸并不知道林鹤献计的事,面露不解,时安和他解释了一下。
离晚饭开始还有段时间,苏大少便提出请求希望能和林鹤到书房密谈。
时爸爸自然没有理由拒绝,苏大少和林鹤走后,他还有点懵懵地没回神。
时爸爸不确定问:“你说这次苏家大捷,多亏了鹤儿的计策?”
“是啊,林鹤可是个军事奇才。”时安说,“在我们家可真是埋没了。”
时爸爸若有所思地看着书房的方向,有些忧心道:“苏少如今对我们家如此殷勤,目的恐怕不纯。”
“当然了,现在炮火连天正是用人之际,林鹤天纵英才,苏大少当然想把他收入麾下了。”从苏家另外给时家补了一大笔钱就可以看出向林鹤示好之意了。
也许林鹤作为世界男主的意义就在于此吧,肩负重任的乱世英雄。时家是留不住林鹤的。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世界的世界线这么久才开启。
“你意思是苏大少想让鹤儿给苏家办事?”时爸爸皱眉,“那时家怎么办?”
“时家不是有我吗……”时安道。
时爸爸不假辞色:“呵,我要是今天把家业交给你,你明天就你能给我败光。”
时安没好气:“那你就自己好好守着吧。”
“不行,我不同意让鹤儿去苏家。”时爸爸反对道,“鹤儿是我们时家养大的,自然要留在时家尽心,官场上的是非,和我们平头百姓有什么干系?”
时安因时爸爸的话气愤不已,“且不说现在人口买卖早就废除了,就算没有废除,林鹤也是我们家的养子,又不是我们家的奴隶,你凭什么要求他为谁尽心出力。”
“他是你未来夫人!不是时家养子!”时爸爸震怒,“而且就算是养子又如何,时家给他吃给他穿给他庇护,他如今长大成人,不该先为时家做点什么,反而要先去给外人效力吗?”
“你压榨了林鹤二十多年也够了吧!”时安烦不胜烦,他对父亲这种腔调并不意外,“怎么他吃了你口东西,一辈子都要给你当牛做马?”
“哼,我这几日找个日子,你立刻和鹤儿完婚。成了婚,鹤儿成了当家主母,自然再没有去管别人家闲事的道理。”时爸爸为自己的这个提议自得不已,“对,尽快完婚,免得夜长梦多。”
“你自私自利!”时安气极,“你眼里永远只有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令人作呕的资本家嘴脸!”
“我不会结婚的,要结你结。”时安置气。
“你!”时爸爸也是怒火攻心,“这个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父子俩正在这气的脸红脖子粗,林鹤和苏大少也从书房出来了。
林鹤平时少有其他表情的脸布满红晕,眼睛也黑亮有神,面上还有密谈时兴致高昂的余韵。
时安猜想两人或许是因为这密谈高山流水遇知音了,但看到林鹤绯色的脸他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
这下林鹤是不是就发现在时家之外,有比更适合他的天地和……人了,时安有些酸溜溜地想。
既然苏大少此行的目的已经完成,当然不必再留下吃饭,他向时爸爸和时安告别后,临走前还对林鹤耳语一句“望林先生好好考虑苏某的请求啊”。耳语的声音并不小,时安和时爸爸听的清清楚楚。
时爸爸脸色微变,勉强对苏大少笑了笑。
不一会晚饭也做好了,饭桌上陷入不同往日的安静。
“这是怎么了?你怎么板着个脸?”时妈妈问时爸爸。
“你找人挑个日子,这两天就让鹤儿和时安完婚。”时爸爸说。
“这两天?是不是太匆忙了?我原本打算找个明年开春的好日子呢。”时妈妈惊讶。
“呵,明年开春,怕是明年开春新媳妇就得换人了。”时爸爸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