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成怀里我真的天不怕地不怕?”
“自然不是,从前徐哥哥怕自家的爹,如今徐哥哥怕自家大哥,未来徐哥哥怕夫人。”
“我夫人?”徐承尧惆怅撑着桌子吃菜,“我夫人早就死了,还有,叫我二公子,谁是你徐哥哥。”
女子愣了愣,随后咯咯笑了,“二公子真是深情,这夫人都没娶呢就说人死了,怕是在梦里娶的然后又在梦里死的吧。”
“可能吧。”徐承尧瞥了眼门口的几名小二,然后对女子挑眉暗示。
女子收了玩笑话,对身后人道:“都先出去。”
待人走了以后,徐承尧将一盒子里的三幅画取了出来,交给女子,“记住这两个人。”
女子打开,勾唇笑道:“都是美人。”
三幅画中的三幅女子。
徐承尧点住其中一幅的女子,“此女沈玉,名字很可能是假的,查她来历。”
“绝世美人。”
徐承尧点第二幅女子,“此女盛烟玉,随沈鹤下山的那个,名字也很可能是假的,查她来历。”
“气质美人……二公子怎么知道她们的名字可能是假的?”
徐承尧从容一笑,“她们告诉我的。”
老板娘勾唇,会心不再言语。
徐承尧点最后一画中美人,并不开口,只等老板娘说话。
“这不是汐汐吗?她的身份有问题?”老板娘微蹙眉。
“你还认得你以前手下的人就好,前几日尹杰要强娶她那事你知道吧?”
“二公子为了红颜与尹杰公子大打出手,抱得美人归又成街边美谈,谁人不知?”
徐承尧一想起这事就感觉骨头疼,摆摆手,“行了行了,若非我有好兄弟帮忙,你现在就见不到我了。”
“二公子为何要和尹杰公子在怀院为此事打赌?”
“现如今若让尹杰娶汐汐,只怕今后她会被尹家彻底控制。”徐承尧缓缓说道:
“尹家在查当年凤家满门被灭之事,此旧事牵扯盛徐沈三家,已有五年之远,一个不慎,可能动摇我爹如今的权势,尹家一直想除我爹,当今陛下又对徐家一手掌财之能已有芥蒂,若旧案重整,很有可能使徐家覆灭,尹家不知从何处得了线索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这与汐汐有何关系?”
“她是凤家的唯一幸存之人。”
老板娘沉思道:“公子怕汐汐和尹家有勾结?”
徐承尧视线落在俏皮模样的汐汐画像上,神色闪了闪,“我只怕汐汐和尹家不勾结。”
老板娘愣住。
“尹家找上汐汐试图了解当年之事是必然的,我等这一天也已经等了很久,只是我要把人控制在我手中,把局势也控制在我的棋盘里。”徐承尧道。
他的眼里有一种压抑多年的喜悦,这种喜悦迸射出一种诡异的深沉的执拗,这是看似平常的深思里未能隐藏住的东西,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露出了什么神色。
老板娘将这些看着眼里,神色复杂,“二公子,你可知,徐家会为此覆灭?”
徐承尧看见了友人眼底的担忧,只几秒,便捧腹大笑,捂着眼睛试图忍着笑,最后忍不住,“哈哈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呢?若娘,我是什么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二公子,你说过,我是你装成瞎子时的一只眼睛。”
徐承尧笑容渐渐消失,手遮下眼睛里的种种神色,声音沉下,“是啊,所以你看清楚了,对于我来说,我爹什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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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会(一)
“为什么那两个家伙还没来?”
若娘将画收好,一小二上前说道:“有位姓亓官的公子有话让小的告诉二公子。”
“什么?”
“他带那位姑娘去玩了,请二公子吃好喝好后自行回去。”
“什么!”
“那……那位公子还说,他拿了您的银子,就当作你请客了,不用下次再出来请了。”
徐承尧立刻摸自己袖子里的钱袋,果然被亓官誉顺走了。
另一边,亓官誉带着沈鹤去玩。
“亓官……公子,我们去哪吃?”
“好地方。”亓官誉隐晦地查看四周有没有人跟着他们,随后带沈鹤进一家专卖西域蜜饯的奇味小店。
明明刚才他在楼下都闻到了徐承尧桌子前烤鸡烤鸭的浓浓香味了,想着今天能大吃一顿,后听徐承尧和那个叫若娘的女子对话谈及他和盛妹妹,难免把注意力都放在耳朵接受的声音上,这才让亓官誉得逞一把抱起他往外跑。
徐承尧在背后查盛妹妹的真实身份。
绝不能让徐承尧查出什么。
既然是那个若娘在查事情,那他找只猫监视那女人的一举一动,若真查出什么,他也好第一时间消除证据。
沈鹤暗暗想着这件事,忽而被塞了一小东西进嘴巴,甜甜的,他抬头呆怔地看向眼睛似乎笑着的亓官誉。
亓官誉道:“好吃吗?”
沈鹤吧唧吧唧地嚼,点头,“甜,好吃。”
“你挑些喜欢的,不用客气,徐二公子很富有。”亓官誉把徐承尧沉甸甸的钱袋给沈鹤,勾了勾唇。
“你什么时候偷来的,我都没发现。”
“不是偷。”
“哦,是拿。”沈鹤偷偷记住以后要防一防亓官誉的爪子。
亓官誉目光和一男子对上,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便对沈鹤道:“你挑好了就去付钱,在外头等我,我去二楼挑些东西。”
“哦。”
蜜饯口味多,沈鹤都没吃过,手痒想尝尝,可一堆凡人在四周,他只好偷偷摸摸的去拿,一个盒子一种模样,他尝了几种模样的都觉得好吃,然后一大把一大把的抓进袋子里。
沈鹤女装虽蒙着面但气质脱俗很是引人注目,店家注意到她,见她抓得多,便知要赚,连忙上前拿盒子给她装,还捧着让她尝味道。
最后付了满满几盒子的钱,沈鹤摇了摇空空的钱袋,很满意的拎着东西出店在一旁坐下吃。
耳尖的他听见了二楼亓官誉和别人在说话。
“亓官公子,你让我查的那个沈鹤,我们查不到可疑之处,至于他是怎么作为先生混进怀院的……目前只查到他是叶老先生的儿子推荐来的。”
“此事先放一放,今日冒险找你,是为木冥,我和他失去了联系,几日后花家小姐的诗会变会开始,你可有法子在那之前派人去皇宫?”
“怀院苏神医每月要入宫为皇帝诊脉一次,恰是明日,可以一试。”
“好,此事交与你。”
……
沈鹤坐在一楼门外,双手托着下巴,叹气。
不是查盛妹妹就是查他,这两个人能不能干点有意思的事?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他是真的为了吃饭。
这也不是第一次从亓官誉口里听见诗会了?只怕到时候真的会乱,可兔儿仙占卦探命有其玄机奥妙,定了至冬日可聚妖力,诗会聚世家公子又可聚阳气,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不多啊。
若要等下一次……盛妹妹的时间不经熬啊。
沈鹤游着神,忽而一人跑过一脚撞倒了他的盒子。
是一白衣素颜女子蒙面女子,面色有些慌张。
后有人在追她,前亦有人堵住了她的路,前后夹击,大街上人不多,但脚步声逐渐向那名白衣女子聚拢。
女子手中闪现一把短利小刀,藏于袖中,被沈鹤看见个正着。
那些抓女子的人仿佛下一刻便要在大街上大张旗鼓地的把女子敲晕抗走。
“喵~”一声响起,恰巧在女子身后坐着的沈鹤听见同族的声音,耳朵下意识地做出反应竖起。
那只猫似乎也感应到了沈鹤的气息,从女子的怀里爬到肩处,朝沈鹤露出圆圆白白的脑袋,又喵呜了一声,似在求救。
沈鹤不想管凡人的这些事。
那些不怀好意的男子围住了那名女子,女子不动,他们也未动,直到一樱色边纹衣袍的男子现身,温润的声音响起,“劳烦姑娘摘下面纱。”
白衣女子将猫放下,声音明亮疏离,“不摘。”
沈鹤觉得男子的声音眼熟,歪身子去看,是练武场和亓官誉打架的那个花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