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想在此地进行交易?”
“是,只需要陛下拖延一刻钟,人间镜之幻阵便成,可将温散困入阵中。”
“好。”亓官誉深深看了眼竹湘,“圣女只需将温散和徐承尧困在阵中,应该不会失误将所有人困在人间镜中……吧?”
竹湘面无波澜,恭敬道:“陛下放心。”
沈鹤皱眉不解,“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他早应该察觉的,也许这二人的交易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竹湘抬手再次催动种在沈鹤体内的蛊,沈鹤想要开口提醒亓官誉的话全都被迫咽了回去。
竹湘看向沈鹤的杀意毫不掩饰,“陛下,此人心思不纯,不宜留着。”
沈鹤痛得说不出一句话,心里把这圣女骂了几百遍。
心思不纯的这个你才对。
“竹湘,留他性命,他只是……喜欢上朕了而已。”
沈鹤:“……”
呵呵。
“……是,陛下,开启幻阵需天子之血。”
沈鹤想开口让亓官誉不要给她血,却突然闻到一阵迷香,全身开始无力,意识渐渐不清醒。
该死。
……
“沈鹤!沈鹤!你醒醒!”
他被黑猫叫醒时,亓官誉和竹湘都已经不见了。
那个竹湘有问题。
竹湘作为守镜人,启动幻阵根本不需要借用亓官誉的血,她在骗亓官誉。
天子以血为证,圣女以血为媒,指引天子与天道相通,以万人鲜血为祭品,可阴阳颠倒,时光倒流,生死替换。
竹湘是为半月后的祭天大典做准备,她想私自与天道交易。
那今日开启幻阵必然会放过亓官誉。
“亓官誉去哪了?我昏迷的时候他们又说什么没有?”
黑猫:“一里外。”
“我昏迷了多久?”
“差不多一刻钟。”
“卧槽!想想法子让我隐身去找——”沈鹤掀开帘子入眼的是地上横着躺着的一排排士兵,“行吧,不用隐身了。”
一个幻阵,全军覆没。
等沈鹤找到亓官誉时,亓官誉躺在血阵中央,手腕的鲜血还在流出,他是结幻阵的力量之源,而血阵外围昏迷的徐承尧,是入阵者。
竹湘正跪在阵外,正闭眼念咒结阵。
沈鹤想冲进去救亓官誉,可他尚有几分理智,知道自己写的幻阵是什么设定,这样贸然冲进去只会被困入幻阵,亓官誉的血流失更快。
就算心急如焚,也只能在阵外来回走动想法子,挠后颈咬手指都不足以缓解他的焦急,“这个圣女怕不是假的吧?明明可以用自己的血筑阵,为何要用亓官誉的血?能不能好好走剧情?凡人流这么多血这条命能去半条,她是疯了还是脑子秀逗了……”
对对对!
他得先想办法割开竹湘的血。
幻阵一旦开始便不会停。
这里能作为幻阵力量之源的除了亓官誉就是竹湘。
竹湘虽然闭着眼在专心结阵,却并非察觉不到外界情况。
在沈鹤要放她血的时候她睁开了眼,抬手一掌要拍碎沈鹤的心脏。
沈鹤有所防备抬手抓住竹湘手腕,阻止那只苍白无血色还泛着黑气的手掌触碰他的五脏六腑。
竹湘眼中的冷意渗毒,“今日你这条命,我收了。”
仿佛有数万只蛊在沈鹤体内蠕动,沈鹤一边恶心难受,心中的无名火一边越烧越旺,他怒笑,从竹湘身上找到几个药瓶子,精确的拿了蛊毒的解药服用,“圣女大人,蛊毒已解,你想怎么收我的命?”
“你怎么知道这一瓶里的是解药?”
“想知道?那就停止半月后的祭天大典。”
竹湘冷笑,白日做梦。
沈鹤也没指望竹湘这一句能起什么效果,拿起小刀在竹湘手臂划了一刀口子,“圣女大人,你拿万条人命祭天成功,想要什么?”
“我要的就是成怀人的性命,他们该死。”竹湘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表露出了一份真实的恨意。
为什么该死?
原著中的圣女祭天是要毁灭盛朝,而这个过往叫做竹湘的圣女祭天……是为了复仇。
为谁?
他还想套她一些话,不远处却传来求救声。
只见徐承瑄往他这边逃来,身后追着的人犹如洪水猛兽,让徐承尧失了往日的温和,“救命!”
其后的是一名红衣女子。
那一身的红沾着新鲜的血,衬得她脸上的嗜血之意越发浓烈,她身形瘦弱,神色悲怆,透着撕心裂肺的痛意和恨意,许是神志不清,也如传说中那般早已癫狂,眼中的所有情绪都带着偏执和疯狂。
这个人,是凤央红。
“凤儿!”一声带着担忧和痛苦的男声紧随凤央红而来。
徐承瑄摔倒在地。
凤央红紧紧盯着徐承瑄,步步靠近,手中长剑沿着地面的泥土划出一道清晰锐长的线。
就在那长剑即将将徐承瑄砍成两半的时候,徐承瑄绝望嘶喊:“林雪!”
长剑停在半空,凤央红微微皱眉,神情的松动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正常了不少,仿佛回了一丝神志。
徐承瑄也感受到了这一点,心生喜悦,一遍又一遍叫她的名字,“林雪,我是徐承瑄,你还记得我吗?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我知道至今为止你杀人都在痛苦,你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我们的过去……你是林雪,不是凤央红……”
沈鹤皱眉。
凤央红是人格分裂。
主人格就是叫凤央红,那林雪不过是因为徐承瑄而分裂出来的副人格罢了。
“滚!离我远点!”凤央红松开了手中的长剑,她这句话并不是对她自己说,而是在对徐承瑄说,“我不想再看见你,滚!”
“林雪?林雪是你对不对?”徐承瑄一直想着法子让林雪回复理智,这一刻无比的欣喜。
沈鹤知道他为何这么高兴。
亓官誉继位后重用徐承尧,徐承瑄从前因为皇帝重用而获得的权势渐渐离他而去。
若能从林雪口中问出秘果解药,徐承瑄便立下大功一件。
他叹气,凑到贺生棋身边,“陛下,快些把凤央红带走吧,他俩再聊下去凤央红更加痛苦。”
贺生棋看着那二人相拥,方才被凤央红划伤的左臂鲜血还在流着,可他像是感知不到一样,一动不动地盯着凤央红。
林雪满面泪光,眼神呆滞,痴痴喃喃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
贺生棋声音没了往日的温柔,生硬而冰冷,“徐承瑄,你们的孩子……不是被你亲手送给贺公了吗?”
徐承瑄的身子僵住,随后激动解释道:“不是!我……我不知道那是我们的……我不知道贺公会杀她……”
林雪看向贺生棋,“什么?你说什么?你们谁在骗我?”
贺生棋看她如此模样,心痛不已,淡还是强忍着愤怒和心痛,挤出一个笑容:“凤儿,我不会骗你。”
林雪看向徐承瑄,心瞬间跌进冰窖,徐承瑄括噪试图解释的言语和慌乱的神色就是最好的证明,“我的孩子……死了,我要杀了他。”
一瞬间她又变回了凤央红,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眼眶和剑上的血一样红,“师父……”
“雪……”
凤央红冷笑,挥起手中长剑。
“啊啊啊——”徐承瑄的双腿被林雪砍断。
“徐承瑄,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用你自以为是的好意来找我。”凤央红见血之后又忽然平静了下来,可神色都是大悲大痛之后的空洞与麻木,她的神色带着几分凄楚,似乎和林雪的神态重叠在一起。
徐承瑄躺在地上,整个人都在发抖,痛到发出恶毒的咒骂,“林雪,我要杀了你,你杀人无数,不得好死,我要把你千刀万剐!”
凤央红仰天大笑,眼底虽一片悲凉,语气却满是不屑,“可笑,你所做之事虽未杀人却胜似杀人,凤不过夺当初赠你之物以此泄愤,你便抛却过去情分要杀凤千刀万剐,可凤被伤身亦伤心……说到底,你有何资格指责凤错了?”
☆、大结局(上)
凤央红砍了徐承瑄双腿不久后彻底失去理智,对着空气喊打喊杀,嘴里还不停嚷嚷着要杀了师父。
贺生棋想敲晕凤央红带回贺国治疗,但无法近凤央红的身。
后凤央红疯到开始自残。
贺生棋开始强硬靠近,连被她刺了几剑最终阻止了她的自残,扎针令她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