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百种令人不舒服的目光拿着拐杖一一扫回去,之后臭着脸走去角落。
这些女子的美貌已经超过了他能够想象的程度。
还有,这个男主有毛病吧,去个徐宅带这么多妃子,先不说可以惹出多少争宠剧情,那徐宅住得下这么多人吗?
他还以为亓官誉就带了他,想到这里他笑了,他的这种想法有点奇怪。
一女子上来搭话,“你可是黎公子?”
“是。”
女子身旁一贴身宫女提醒他道:“这位是陛下最宠爱的玉美人。”
沈鹤:“……”这宫女的存在是专门用来拉仇恨的。
宫女见沈鹤无动于衷,心中嘲讽沈鹤不懂看人眼色,再道:“公子尚未有封号,见着这里的各位美人都得一一行礼。”
玉美人柔柔一笑,“公子身份特殊,在我这便不必行礼了。”
沈鹤确认,这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来找碴的,眯眼笑怼,“怎么玉姐姐那么得宠也还和其他姐姐一样是个美人?”
玉美人黑脸,忍了又忍笑着说:“我听高公公提起过你,你在宫中也住了半个月了,可还习惯?”
“还可。”
宫女又出声,“美人总是多虑,陛下向来雨露均沾,怎么会嫌弃黎公子男儿之身而冷淡处之呢?”
“雨露均沾?”沈鹤的重点不是她们的重点,但是她们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他感到不爽。
他想,主要还是因为男主顶着她男神的脸四处招花惹草。
玉美人将一帕子递给沈鹤,“公子怎么不带个贴心人?这种炎热的天气,得委屈公子了。”
沈鹤收下帕子。
走了一个小时腿有些酸痛,身上也黏糊糊的,身上也没带什么方便擦汗的东西,因个人喜好也不愿意用衣袖擦汗。
他敏锐嗅到帕子里的一丝粘糊的味,细细去闻有些甜味。
又见那二人有奸计得逞的得意之色,眼眸微闪,勾唇用帕子擦手。
臭亓官誉,你等着倒霉吧。
待亓官誉风风火火的现身,他瞧瞧地躲在妃子之后。
亓官誉掀开帘子看不见沈鹤,面上不动神色,心里却琢磨着这人在哪,看向侍卫,侍卫本就盯着沈鹤,眼神一交流,亓官誉才看见沈鹤在和他的妃子嬉皮笑脸,黑了脸。
挥手示意侍女去将人拽上车。
侍女微微诧异,随后粗暴将沈鹤扔上车,沈鹤懵了懵。
亓官誉道:“就算你也是朕的人,可终究是男子,男女有别,离朕的妃子远点。”
车上除了亓官誉就只有玉美人,如今多了个他,玉美人面色有些僵硬,神色还有些慌,一手拉着亓官誉要离他远点,生怕亓官誉挨到他。
他挑眉。
原来不止他一个人在乎别人顶着自己在乎的人去招花惹草。
很好。
他目光落在玉美人身上,在他们措不及防的时刻伸手去双手捧住亓官誉的脸。
他的目的是为了让玉美人对他使的小把戏亓官誉也一起受着,摸着亓官誉的脸觉得舒服还磨蹭了好一会儿,见玉美人脸色惊到发白,便没注意到自己的举动给亓官誉带来的惊涛骇浪。
轿车外侍女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揪住沈鹤后领狠狠拉离亓官誉,重重地撞在马车一侧,高声怒喊,“放肆!”
“嘶——”沈鹤恼火,抬手就糊那侍女一脸。
侍女敏锐意识到沈鹤手上有不明的东西,自行补脑后警惕起来,勒住沈鹤脖子,“陛下,他手藏毒物!”
亓官誉冷脸,“抓。”
沈鹤真没想到这个亓官誉这么干脆就信这是毒药然后下命令,被勒到差点断气,情急之下抓起拐杖去阻侍女。
侍女抬手用小刀一挡,那拐杖就一分成二了。
他瞪大了眼,为何他砍半天都砍不断的拐杖这么容易断?
那小刀背光之下,隐约写着一个誉字。
黑猫:“沈鹤,你不赶紧把我的上半身和下半身拼好,我们就一起同归于尽吧。”
他听见黑猫在隔空威胁他,而且好像是认真的,因为声音特别机械化。
黑猫:“你也别想见你男神了。”
他掏出辣椒粉撒了侍女一脸,窒息感消失他甚至来不及喘息就冲下马车去拿断成两半的拐杖。
侍卫用兵器围了他一圈,他脖子动弹不得。
抬头看向亓官誉,拿着那两截拐杖,“陛下,你可有胶水?不……绳子!绳子也好!”
亓官誉看着沈鹤双眼通红,下巴沾上了灰尘,这拐杖似乎对于沈鹤十分重要,心神一乱,神色复杂,“这是普通树木做成的东西。”
为何哭成这样。
“陛下,这东西对我很重要。”他还想回去见男神。他脑子飞快转动,想起自己头上就有个绳子,伸手一扯把两根拐杖捆在一起,听见黑猫说话不公式化了,这才松了口气。
眼睛不舒服伸手一摸又忘记自己手上有辣椒粉,被呛得眼泪止不往下流,“咳咳咳——”
亓官誉想说点什么,沈鹤抬手抹眼泪,“那什么……你等等,这辣椒粉效果有点强。”然后认认真真的抹掉眼泪,眨眼睛。
亓官誉:“……”
☆、徐宅晚宴
亓官誉确认了他手上的东西是无毒的蜂蜜后便让人放了他。
因为这一闹剧,原本规定好的出发时间也被推后。
亓官誉洗完脸上的蜂蜜重新点人上车出发,冷脸全程不看沈鹤。
沈鹤小声叫拐杖里的黑猫,又感觉拐杖轻轻颤抖,这才放下心。
“你将这种东西抹朕脸上是为了招虫子过来?”亓官誉被他嘀嘀咕咕吵得烦,开口问。
他瞥了一眼一旁心虚瞪他满满威胁的玉美人,看向帘子外,惆怅道:“陛下仁慈莫要和我这等顽劣之辈计较,小的怕虫,所以招虫子来捉弄陛下,可陛下这么威武,怎么可能怕虫呢……”他开始无头无脑的转移男主的注意力。
总不能在这种时候说是玉美人捉弄他,他心生不悦所以去捉弄亓官誉吧。
人家玉美人待在亓官誉身边也有些日子了,深得圣宠,他不过一个冒牌货,孰重孰轻,谁更可信太清楚不过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亓官誉怕虫。
就算他拍亓官誉的彩虹屁,亓官誉依旧生气了,“下去。”
“什么?”
“从车上下去。”
亓官誉眼底莫名出现的不悦毫不掩饰。
然后他就被那个喜怒无常的男主赶下车了。
……?
发生了什么?
他被马车外伺候的人嘲笑,只一头雾水。
他有说什么吗?
他都这么降低姿态好生奉承了,这个皇帝怎么不吃这套?
这皇帝真的是阴晴不定!
还好那沈鹤死了,没死岂不是得被皇帝气死?
“黎公子,没有备用马车,委屈你同小的们一道骑马了,或者和下人们走路。”
“我骑马。”
作为一个成天待家里写作的宅男,宁愿尝试自己从没骑过的马,也绝不行万里路。
……
“陛下。”玉美人见亓官誉眉头深拧,面露几分痛苦,“是……头又痛了?”
“以后。”亓官誉看向外面上马的沈鹤,每每看见那张脸就想起过去一些事,又仿佛回到了一年前魔怔一般寻沈鹤的时期,他闭眼,“将他送至宫外。”
玉美人将帘子拉下,“陛下莫要再想了,过去的人和事都已过去,这些贺国人总是自作聪明,臣妾去了徐家就亲自去安置黎公子去处,不会委屈黎公子也无需陛下忧心……”
玉美人话未说完,就听见马车外那黎公子惊吓失声喊着,“亓官誉!亓官誉!亓官誉!”
这三声一落,陛下立刻起身下了马车,她再掀开帘子,看见那个不露真心的陛下此刻流露出来的紧张和慌张。
陛下一刻也没有犹豫就迎了上去要回应那个“沈鹤”。
“也许生了和那沈家公子一样的皮囊,也不必管那皮囊里面是什么人,总能得到陛下一些在意。”
……
亓官誉将圈住他脖子的人拿开,不顾下人的目光,怒道:“你不会骑马为何要上马?”
沈鹤不爽亓官誉摔他,起身扑上去摔对方,“关你何事?”
“大胆!”侍卫上前。
亓官誉不怒反笑,“那你叫我做什么?”
“我……”沈鹤一怔,“我……不知道。”
亓官誉同样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