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誉:“……”
“那……盛妹妹知道了吗?”
“已知。”
正说着盛小姐,亓官誉便看到远处找他们的她。
想必是从落霜口中知道了此事,特意过来问他的。
他心中一直有一事疑惑。
沈鹤是猫妖,那真正的“沈鹤”在哪?
沈鹤又为何冒充沈家公子住在此地?
他说,“兔儿姑娘说你是为了盛小姐才做沈家沈鹤的。”
“是啊。”
亓官誉:“……”
沈鹤看亓官誉那酸不溜湫的表情,挑眉,“这几个月兔儿仙到底和你说了多少我的事?”
“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兔儿仙知道他很多黑历史,沈鹤见亓官誉想要走,一把跳上亓官誉背阻止他避开这个问题。
亓官誉哪有沈鹤力气大,直接被扑倒在地,有些紧张,“沈鹤,你从我身上起来,她们过来了。”
“你不说我就不起来了。”
说罢沈鹤还整个人压在亓官誉身上,贴着他,他怎么推都推不开。
说实在,他强烈意识到自己和沈鹤在身体上的不平等,这种感觉特别不美好。
他有危机感。
但现在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他还没有准备好在别人面前暴露他和沈鹤的关系。
可看沈鹤这一副他不说就不会从他身上起来的模样,只能无奈道:“比如说你和盛小姐在沈庄五年偷了她多少东西。”
沈鹤老老实实地从亓官誉身上爬起来,眯眼,“……”兔儿仙可不是什么寂寞了找人闲聊的兔妖,频繁和亓官誉接触打的什么主意?
☆、沈徐旧事(二)
“沈哥哥,徐老爷来访,有事与你说。”
徐允?这个时候来沈庄干什么?沈鹤看向亓官誉,亓官誉也在想这个问题。
沈鹤对盛妹妹道:“我现在和你去见他。”
兔儿仙站在洞口,其实在那两个凡人上山之时她就注意到他们了,想起前几日问林雪时林雪说的话,她悄悄跟着沈鹤去沈庄。
徐允此行只带了沈叔,进门让盛徽兮去寻沈鹤之后便四处闲逛,沈庄这地他并不陌生,大到房屋结构小到屋内方位摆向皆是透着他的心思。
“老爷,此地……构造精巧,景致怡人,是个难得的风水宝地。”沈叔忍不住赞叹。
徐允见他满意,发自内心地笑了,“你喜欢?”
“不瞒老爷,正符合我的喜好。”
“甚好。”
来人通报说沈公子已在前厅候着,他们便原路返回去前厅。
“徐老爷好。”沈鹤路上听了亓官誉的唠叨,礼貌且规矩地叫了一声。
徐允点头坐下。
相对与和自家儿子相处,徐允对沈鹤显然客气得多面色也温和得多。
亓官誉本是偷偷上来的,身份特殊,不便现身,便躲在屏风后面。
徐允寻来陈医师,又让盛徽兮坐一旁听。
之后沈鹤才知徐允是为徐承尧来的。
他要盛妹妹引徐承尧出来。
“如何引?”
徐允道:“听闻陈医师与盛丫头有些情分,若两情相悦,可借此传假消息成亲,等引出我那混账儿,下次再寻个好日子我亲自为你们二人主持婚事。”
这是想要骗徐承尧上山。
可若是徐承尧对盛妹妹的情分比不得他此刻要为盛家女复仇的心思,此计就没有什么用了。
沈鹤还未说些什么,盛妹妹就开口应下了。
盛妹妹没有否认她与陈医师的关系,这是真的打算放下与徐承尧的情了?
徐允见沈鹤犹豫,思虑良久又承诺道:“成怀中很传闻说你是我养在沈庄的儿子,你若对你真实的身世有兴趣,待此事一了,我可与你说个清楚。”
话说至此沈鹤不再推脱应下。
若这次徐承尧没有来,或者徐承尧来了却只是祝福,那以盛妹妹的性子,真的会和陈医师成亲。
徐允办事很快,不过几天,沈家小姐要成亲的消息便传遍成怀,二人成亲之事也风风火火定在半个月后,设宴在沈庄。
半个月后。
沈庄此刻上下张灯结彩,红红火火,该有的成亲的样子都有。
若是沈家公子成亲可能还会有些从前和沈家深交的人前来,但是沈鹤表妹成亲,没什么人会上山。
徐允说他会在今日上山。
沈鹤见盛徽兮喜怒如常,与陈医师的相处亦如常二人仿佛心照不宣。
他问盛徽兮,“徐承尧真的会相信吗?”
盛徽兮只答,“会的,他若了解我,会知道我是认真的。”
“若是不来呢?”
“那我认了。”
沈鹤寻兔儿仙让她看盛妹妹和陈医师的姻缘,兔儿仙告诉他,盛妹妹可以活很久。
“少爷,亓官公子来了。”落霜道。
“他怎么来了?”不是说上次回去的时候进门就看见文帝坐那吓得他半死,所以要过段时间再来玩吗?
“说是替清后娘娘送贺礼。”
清后娘娘?
沈鹤和亓官誉也有十来天没见了,每次一见面沈鹤都要抓亓官誉像要藏起来一样,她们怎么找都找不着。
盛徽兮知沈鹤此刻应是打着同样的主意,无奈,“你和亓官公子去地下室取那把琴来。”又特意提醒道:“莫要强迫亓官公子和你瞎跑,他今日不是偷偷摸摸来的,你们在宴会开始前必须回来。”
“好好好。”沈鹤应下。
没有强迫。
亓官誉今日带上了木冥,他要带走亓官誉,木冥还想跟他们一起,他不高兴,可也无办法,好在地下室机关多,他小小的扯个谎就把木冥给甩掉了。
亓官誉全程当作不知道,见木冥被隔在墙外,沈鹤愉悦的叉腰,这种时候猫爱捉弄人的本性就暴露了出来,若是有尾巴,这尾巴只怕拍地板不知道拍多少下了。
“沈鹤,你这样一会儿木冥要拔剑的。”
“我怕他?”沈鹤挑眉。
他就喜欢和亓官誉两个人待着,谁阻他他踢谁。
亓官誉笑着点头,“走了,拿琴。”
“你说……”沈鹤把困扰他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盛妹妹贺谁在一起会比较好。”
亓官誉道:“沈鹤,其实我是希望盛小姐和徐承尧在一起的。”
“为何?”
为何?
亓官誉没有回答。
他无法说沈鹤闭关三个月的时候他觉得时间有多漫长。
无法说他意识到现在的他每一次想要找沈鹤要伪装多少顾虑多少。
皇宫犹如牢笼。
送一封信他也要顾虑是否会被对他虎视眈眈的人截走,因为他身边无一人是自己人。
从前信任的木冥也因为要防备尹清而有所保留。
从前依赖的大师兄也无法在明面上和他直接接触。
从前有几分交情的徐承尧也因心中执着因他和徐家联盟而设下重重防备待他。
唯一是自己的人的木纹……也已经死在凤凰村。
他无法说他唯独能够在沈鹤找到安全感,可不想想要沈鹤给的怜悯和安慰。
更无法说他开始害怕若没有能束缚住沈鹤的存在在成怀,沈鹤会像这三个月在池子里一样安静的睡上几百年。
亓官誉不说话,可沈鹤歪着脑袋等他说话,好似他要是不说,沈鹤能一直这样看着他。
样子有点呆,还挺可爱的。亓官誉扭开头,“为什么沈庄会有地下室?”
“我来的时候这里就有了,这个地下室超级大的,机关也特别多。”沈鹤在墙上摸索了一阵子摸到好几个开关,然后几扇门都打开了,他一一对亓官誉说道:“这其他的门走远了都是会回到上面,只有这一个门是到下一层的。”
沈鹤带他到最下层。
其实他一直很纳闷一件事,建造这个沈庄的凡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弄了这么多弯弯绕绕也没埋什么伤人暗器,他破了这些机关去倒最下面一层才意识到这沈庄原来的主人就是为了不让人发现最底下那把琴才弄这个地下室。
啊,当然,还有很多的书。
亓官誉随着沈鹤来到最底层的房间,没有跟着沈鹤去看琴,反而对那些书上心了。
“走了走了,这地没什么好玩的。”
亓官誉找到密格里面的一叠信纸,神色越发严肃,“沈鹤!你看这个。”
沈鹤凑过去,只见上面写着,“沈正,原名贺瑜正,贺德帝之胞弟,幼时战乱失踪,辗转入盛朝被沈家收养,为沈家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