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宥领起欲海,瞬行来到清尘山,众使者很有“义气”来凑热闹,释宥见状,决定让众使者也施层结界,十三层,少一位就没法打开,除了释宥。欲海属于急性子,再加上没职务,泄不了身上多余的力量,将是个痛苦的过程。
欲海在静静洞挣扎度日,释宥知道他日后会记仇,便把他的观尘镜给送过去,让他在里头职务,总好过游手好闲。
女娲召见释宥,了解众使者修习“不可貌相”的进度,好歹才事过三日,基本上没什么进展,而女娲听闻释宥罚欲海,忍不住提起,释宥便将来龙去脉道来,女娲听后,笑欲海幼稚且该罚,天宫二规都能不当回事,释宥的惩罚也不过如此,好了伤,忘了疼。
离开女娲神宫,没想到怒冲在大门外候着,释宥将他打量一番:“怎么了?”
怒冲一脸自责垂头,沉默半晌:“释宥君,对不起。”
释宥轻拍他肩膀:“世间万事,如你有千,无需自责。”
怒冲显露了曾经的胆怯,点了点头,释宥便顺道带他去“探监”,欲海嚷着出来定报仇,但好歹是静静洞,嚷再大声,隔间也听不见,更何况还有十三层结界。
一个月,不长不短,很快挥别,欲海出洞,准备报仇,在释宥百忙中来打扰,一直吵,要释宥分心,结果被释宥一挥袖,赶出门外,闭门谢客,这样的日子持续好几天。
眨眼又新的一天,欲海没吵了,平静得诡异,释宥出外巡视,确实什么也没有。原路返回,途经怒院,怒冲不在,或许去散心了。再经欲院,欲海也不在,释宥登时有不祥的预感,迅速去巡视其他院子,都在观尘镜前忙活,此刻心想不妙。
试着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想来,两者有意避开大伙,大概在某处打起来了。
回屋寻对策,发现自家院子角落的草坪乱糙糙,有脚印,是打斗过的迹象,且力度是有些轻,大概是避免发出声音,草坪溅到的泥浆还湿润,证明没离开多久。
正要继续寻找,南边传来隐隐约约巨响,释宥不管是不是他俩,迅速前去一探,结果还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他俩竟在南天门外打起来,非常激烈,道道灵光剑气挥洒,几名看门天兵不敢上前遏止,生怕两者发疯乱来。
释宥速飞两者中间,赠两者一掌,两者各飞两丈,欲海捂着胸口,盯着对面怒冲,冷笑一声:“我好歹是你的上司,竟敢以下犯上?装什么清高?我们都一样啊!”
“闭嘴!”
怒冲不顾释宥是否在场,立即冲击欲海:“我的上司是释宥君,不是你!”
欲海防御,笑看眼前怒冲,再瞥一眼释宥,既而轻声对怒冲说了什么,怒冲仿佛要暴发,释宥见状速唤天兵们趴下,动作与话音刚落,怒冲的力量撒向人间和周遭一部分,欲海幸灾乐祸指着怒冲:“你完了!殃及凡间,罪不可恕!”
怒冲震惊冲到天崖边,不知所措,释宥瞥下凡间,只见世人陷怒海,正是魔鬼所愿。警惕瞥向欲海,现在的他仿佛和魔鬼成一体,居然去成全魔鬼的需求?!
司命、女娲和五方天帝赶来,见此现象,登时震怒,原本幸灾乐祸的欲海终醒悟自己闯祸了,却还想把责任全推给怒冲,释宥且不追究,立即腾云驾雾去熄灭凡间怒海,这就是释宥无情的宿命之一,欲海只有直愣愣的份。
怒冲撒向凡间的力量不算多,释宥还能应付,但即便经过一番清理也不能松懈,因为还有司命、女娲和五方天帝处须做解释。
回到南天门,大伙都散了,四位天兵如常紧守于岗位,释宥上前了解大伙去向,天兵们道知,欲海和怒冲被五方天帝抓回去了,女娲和司命跟去了解情况。
释宥致谢后,赶往五方天帝殿,怒冲安分跪着,欲海气呼呼站着指向怒冲,女娲和司命在旁听,前方天帝们严肃看待事件,苍帝滑观尘镜,确保无恙方安心。
“各位天帝,是他失控了,为何我也要受罚?”欲海理直气壮道。
女娲盯着他:“你明知他是《怒》的主宰,你若不惹事,他能对你出手?若他胡闹,你身为副总管也跟着参合,罪责是否该比他重?”
释宥听到最后两句,迅速带着淡定的步伐入殿跪拜五方天帝和女娲:“释宥平日没管好他们,此刻也没能及时阻止打斗而发生悲剧,罪不可恕,愿诸位天帝与娘娘罚释宥一人就好。世间七情六欲还需继续,他们若停止职务,世间会被一同耽搁。”
大殿肃静一阵,赤帝点头,淡淡道:“既然你执意独揽罪责,那他俩的惩罚一并算到你身上。行怒火之刑!”
欲海闻言,速护释宥前方,略慌道:“诸位天帝岂能如此草率?我认……”
“释宥领罚。”释宥打岔,语气重高道。
欲海直愣愣回头盯着释宥,直至女娲不悦凑前道:“天规算是下罚了,你和怒冲休想逃过宫规!罚你俩天杖一百,即刻行刑!”
女娲领起欲海和怒冲,向五方天帝敬礼后瞬行而去,一旁司命很义气,轻拍释宥肩膀便向五方天帝敬礼告退,表示这样的交代还算满意。
释宥瞥向五方天帝,赤帝立身道:“随我来吧!”
五方天帝的刑场分隐蔽与大众化,释宥也算是将功补过,无非替下属顶罪,所以隐蔽且独间行刑,禁法术与内力。
虽然没捆仙索或手拷,只需盘腿而坐,但这个过程将比天杖更难熬,焚的是五脏六腑,炎至入骨,六个时辰。
释宥用闭目养神熬过全程,再疼也不出半点声音,嘴里血味烈浓,何时失去知觉都不知,醒来已躺在自家床上,夜幕降临。
小夜明珠把周遭照得昏黄,适合入眠,手被不明的另两只手抓住,调清视线望去,欲海和怒冲趴在床沿,睡得真香,也不知屁股开花未。
微微动指,他俩立即醒了,缓缓爬起,欲海先凑前道:“感觉如何?还有哪疼不?”
释宥感应一下身子,还有些热又畏寒,但基本已无碍,歇息几日即可,便摇头道:“你俩怎么样了?长记性了没?”
两者尴尬揉臀,记性倒是非长不可,毕竟是女娲和苍帝亲自执杖,其他使者都在外“见证历史”,结束后得知释宥受刑是六个时辰,不管疼,直接跑去释宥所在的刑间,但被隔音结界挡住,只见释宥端庄盘腿而坐,吐多少回血都数不清了。
☆、爱怒之吵
当时在刑间外,怒冲跪求赤帝饶恕,抓着赤帝的手,哀嚎知错,赤帝只按规矩,无能为力,道声“刑罚结束,结界自解”便甩开怒冲而去,欲海看着怒冲这副模样,再看看刑间里的释宥,第一次觉得内疚自责。
大伙犯错,受伤最重的总是释宥,今后该长记性的长,毕竟释宥已用牺牲自己来给大伙教训,特别是那些珍惜他的,知道心疼,自会安分。
释宥想起身,忽然觉得胸口阵阵炎热闷痛,大概是受刑时全都把怒火积一处导致,内伤其实也不轻,是他俩把他送回来后,女娲及时施救治疗才捡回一命。
肩膀被怒冲轻摁住:“释宥君,躺着比较好。”
欲海亦道:“别逞强啊,娘娘救你不易,伤了就静养。”瞥向怒冲,再道:“待会儿把爱幸找来,这种程度的伤难不倒她的。”
怒冲嫌弃瞥欲海一眼,沉默而去,释宥盯着眼前“罪魁祸首”,淡淡道:“看看你,一时冲动惹了多少事?一而再,再而三,为何总是讲不听?世事诸多无奈,你反对“不可貌相”,可那是为了大家好,你何时能以大局为重?”
释宥越教训,他越不当回事,还得意笑道:“只要你嫁给我,一切听你的!”
开玩笑!
释宥一脸嫌弃,翻白眼移开视线,闭目养神,欲海沉默半晌,严肃再道:“我知道,不可能的,但我想告诉你,他们可以改变,但我不行。知道我为何执着于你吗?”
“没兴趣。回去歇着罢,待会儿爱幸和怒冲来了,听见会恶心的。”释宥淡淡道。
在释宥看来,欲海还在计较初吻的事,儿时多美好,长大了就有多糟,欲海的一吻定终身都是从话本里看来的,老不正经以为只要喜欢就是可以和儿女情一样定终身,总炫耀自己是“老江湖”,其实至今都没搞明白这份喜欢该如何归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