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讽刺,欲海忍住:“那他有没有说去哪了?”
恶德回忆道:“说去历练,我也不知他上哪了,只送他到宫门。”
欲海闻言,淡定点头:“知道了,出去罢。”
恶德得意瞥一眼欲海背影,既而乖乖出去顺带上门,与欲海各走各路。欲海回房,坐书案前直愣愣盯着眼前书籍,眨眼又立身,既而坐下,再立又坐好几回,最终转变行出书案,在空档位置踱来踱去,步伐飞快,明显坐不住了。
须臾,他出门了,释宥安置在他房里的追踪镜也跟上,他御剑飞行,一路随行,怎料来的竟是女娲神宫!
☆、离家出走
释宥冷静看待,因为直觉告知,欲海真正目的是来向女娲请求暂代总管一职,而女娲定会要求他先去找人。
当然,女娲是不会透露位置的。
一切如预期,只见欲海真的离开,选择了“天涯海角”,追踪镜也跟上,欲海把释宥平日会去的地方都找遍,什么山清水秀、仙山庇佑,不见释宥,一文不值!
释宥认真看着监视镜映出的种种画面,浮生宫那群和欲海相反,全都一副不在乎,自顾自,何曾想欲海的凄凉和奔波,只认为那是他自找的,活该。
继续监视欲海去向,镜面显示凡间熙熙攘攘大街上,欲海下凡了。
预料之中的天涯海角行程,释宥瞥向其他使者处,基本上不是目标,无视也罢。
然而,欲海途中竟跑去吃喝玩乐,偷闲的功夫不一般,证明他也没多在乎,而是用寻人借口趁机溜达!
释宥抚额叹息,忽闻脚步声,释宥抬头一看,女娲行来:“不如意?”
“娘娘。”释宥立身敬一礼:“本性难移,但若能栽培职业兴趣,结果会否不一样?”
女娲浅笑:“对于欲海,任务里的画面就是兴趣,若画面的无法满足欲望,他就对现实有所企图,我们成全他也不是办法,要他克制,就要看他有无耐心,若训练耐心有奖励,他就会朝着奖励产生动力,但奖励必须是能满足他欲望的。”
释宥点头,淡淡道:“若不用奖励就能解决这一切,也只有训练。”
女娲干笑两声,沉默转身离开,释宥知道自己心意一决,女娲也拦不住,且训练期间,浮生宫又会一番乱象,有大吵大闹,使者们的嘲笑,还有欲海的求饶。
回视追踪镜里欲海的行程,吃了喝了玩够了就开始认真寻找,问路人,不可能,闻到的都是骗财的,庆幸欲海还能理智判断,虽然不揭穿,但给了那些骗子教训,转身离开不远,便悄悄朝骗子施法,让骗子当街自行掌嘴。
至下一城镇,欲海继续走马看花一阵方办正事,此时看见一群书生谈笑风生,气氛喜悦,还勾肩搭背拥抱在一块儿,其一乐道:“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欲海愣住,仿佛开始相信“近在眼前”的奇迹,释宥忽有拔腿开溜的企图,趁他找来前,迅速收拾东西走人。当想起试探他的用意,速冷静重新坐下,等他找来。
怎料,他竟直接回浮生宫,抓住正与使者们嬉戏的恶德:“你就是释宥君罢?”
大伙沉默,诧异瞥去,恶德淡定盯着欲海:“连气息都不会分辨了,还想当总管?”
释宥冷静看待,画面中,欲海一脸失望推开恶德离去,大伙瞥一眼远去的欲海,再凑近恶德,目染先道:“你们吵架了?欲海君什么意思?”
恶德挠脖子:“我怎么知道,大概和释宥君有关罢,管他们呢!走,咱们继续!”
他们开心在玩蹴踘,欲海心烦意乱到处找人,释宥又想,不失踪个三五日,不足以为教训,怎料欲海又回到他们身边:“你们谁看见释宥君了?”
大伙面面相觑半晌,都说没看见,耳濡道:“需要帮忙吗?”
欲海摇头正要转身而去,哀戚忽道:“会不会最近欲海君总闹事,释宥君不高兴就离家出走了?唉,虽然释宥君修为不浅,但难保又闹凡间那一出。啊……怎么办呀?”
“哪一出呀?”欲海略不悦回头:“释宥君能有什么事?别乌鸦嘴!”
死劫手据下巴,认真回忆道:“杜权衡那一出实在不容小觑……”
欲海炸了,拂袖而去,耳濡瞥向恶德:“怎感觉恶德君知道些事儿?要不然为何欲海君一回来就说你是释宥君?”
恶德装傻:“我怎么知道啊?那释宥君是找还是不找呢?”
长生摇头:“我想,哀戚君说的第一个推测较有理。若释宥君有意躲欲海君,相信是不会那么容易被找到,咱们更不可能了,但愿月尾,释宥君会如常到司命宫替咱们更新任务,否则哀戚君的后半句就应验了。”
原本欢欢喜喜的在嬉戏,气氛眨眼深陷忧愁,略带焦虑不安。当释宥想着下一步计划,欲海再次来到女娲神宫,入亭中,直愣愣盯着女娲:“找不到释宥君。”
女娲停止手中活,瞥向他:“以你的能力,怎会找不到他?”
欲海认真道:“我知道,把释宥君气走是我不好,但娘娘一定知道他在哪,对罢?”
女娲搁下手中活,立身盯着他,沉默半晌:“可惜了,我还真不知他在哪。人是你气走的,你自己负责,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他的用意。回去吧……”
欲海先愣住,既而乖乖敬礼告退,这不像他平日风格。释宥见他走远,便开始猜测他或许是欲擒故纵,若按平日,早就闯进来翻个遍,但至今都不知他是否真心,还是为了管理权才听从女娲的建议。
接下来,一切太平,欲海乖乖窝在屋里,其他使者有外出游玩、在家坐禅、聚集闲谈、如意算盘……
不觉深夜,释宥就寝,除去近日的提心吊胆,享受老巢带来的安全感,不慎沉睡!
“你果然在这啊……”
忽然隐隐约约听见欲海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似梦似真,释宥无视翻身,面向内侧继续睡,怎料耳边又隐隐约约传来:“别把我对你的仰慕当作理所当然,我是认真的……”
释宥觉得脸颊被碰了,欲海的气息假不了,登时警惕翻身,抓住他来个摔跤!
欲海一脸痛苦抚腰躺地上,释宥松手:“三更半夜的,做甚?”
“你才做甚喃,哎哟喂,我的老腰……”
欲海在地上挣扎,赖着不起:“你……医药费!”
释宥坐回床沿,面无神色俯视他:“你就那么想当总管吗?之前不是在提心愿时说要去做个逍遥散仙快活一生吗?当了总管,就永远无法实现了。”
欲海坐起,恢复正经垂头,沉默半晌仰望:“那你也觉得自己的位置是束缚吗?”
释宥装作还有感情,叹息躺回床上:“我可无所谓,反正习惯了。倒是你,是时候解释,为何宁可被束缚也要放弃心愿?”
欲海坐上床沿,媚眼俯视,浅笑道:“我若说……为了你呢?”
他的双眼是认真的,释宥缓缓移开视线,翻身侧躺背对:“回去歇着罢。”
“等等呀……”
欲海抓住释宥肩膀,将释宥翻回平躺摁住,一脸认真道:“你是在逃避?是你先问我的,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想你那么辛苦那么累,我若能成为总管,为了你,正副兼职,这就是我真正的心愿,信不信由你。”
释宥盯着他,沉默半晌:“你自己累了,别人也会心疼,分工合作才是上策。”
欲海面露喜悦凑近:“那你心疼我吗?”
释宥不知心疼的感受,以往只靠情形分辨何时要心疼,何时要发威动怒或哀伤,而眼下竟是冷静:“心疼又如何?你若不珍惜,不把它化为动力,就别浪费我的感情。”
“谁说我不珍惜了?”欲海略激动跳起来,自信道:“你说了我就会有动力。”
释宥翻身恢复侧躺:“我说了,心领与否,自己决定。”
“你那也算说呀?”
欲海放重语气嫌弃,见释宥不理会,他再道:“我找到你了,是否该消消气?明天是否该回浮生宫了?”
释宥背对他道:“知道了,回去罢,晚安。”
翌日,释宥先向女娲请安后辞行,既而至司命宫替使者们更新任务,正要离开,司命忽严肃盯着,沉默半晌:“最近浮生宫是不是有些乱?还是说,你管不住他们了?”
释宥知道司命是在暗示“欲海生娃”的事,唯敬礼:“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