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没听明白,当喜滋废话就离去,但那姑娘看似心情不好,随意就骂人,实在没修养,喜滋原想跟上加持喜悦,正要动手,发现那姑娘身上沾了《死》气。
欲海抓住喜滋:“此人大限将至,救不得。”
释宥想,原来欲海理智起来真的挺成熟的,大感欣慰,不觉浅笑,直至喜滋瞥来方诧异收笑:“怎么了?那姑娘还救吗?”
喜滋抽回手,凑近释宥:“恭喜你,通过了!原来释宥君笑起来这么好看呀?”
欲海挡中间,笑了笑:“既然通过了,是不是能回去了?释宥君须静养的!”
释宥才发现,原来自己最在乎的还是欲海,竟还胜过苍生,为他笑,把欣慰都用在他身上了,虽然感到意外,但毕竟苍生还有因果管着,乱不到哪去。
回到浮生宫,喜滋也去忙活了,释宥监督欲海,至少帮个小忙,譬如斟个茶,整理批对好的报告,这天忙里偷闲,还算轻松。
释宥正要拿起批对好的报告,手忽被欲海抓住:“释宥君先去歇息罢,这些我待会儿会整理,除非释宥君不想赶快好起来,故意让我坐在这久些?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坐这个位子,不要浮生宫和大家了?为何总是不听话?”
“有吗?”释宥淡淡道:“你多虑了。”
释宥企图抽回手,欲海抓得更紧,盯着释宥双眼:“你的眼睛在撒谎,你在心虚。今后你想去哪,我陪你去就是了,别再说独自的话,很不仗义,知道吗?”
心虚吗?释宥扪心自问,并没有心虚,是欲海自以为是,既而严肃道:“我是说认真的。还有,浮生宫不能感情用事,你忘了吗?放手。”
欲海面无神色,直愣愣盯着,沉默半晌,笑了笑:“我是欲海呀,能不感情用事吗?不能感情用事的是你而已罢?不过那都是以前了,你现在有了感情,娘娘也拿我们没办法,对罢?你在害怕?”
释宥不是怕,是想遵守规矩和自己的原则,正要挣脱欲海,却被被亲了一下,门口也传来一声响,是葸悚来送报告,见状速关门:“对……对不起,打扰了!!”
看样子是看见什么了,欲海淡定松开释宥,既而开门,盯着葸悚,沉默半晌,笑了笑:“你也要一个吗?来,亲一个!!”
欲海抓住葸悚的脸颊,嘴嘟嘟欲吻,葸悚不断挣扎,门口闹这一出,路过的爱幸和喜滋笑了笑:“相亲相爱,真好,别被释宥君看见哦~不对呀,还在释宥君的院子,你俩真大胆,呵呵~走了,走了……”
葸悚大感委屈,欲海见她俩走远才松手:“报告拿来罢,我会向她们解释的。”
“还解释什么呀?”葸悚胆怯轻声又委屈:“你和释宥君才是……唔卟卟卟————!!”
言未尽,欲海掐住葸悚的嘴角:“和你现在一样罢了,相亲相爱,你又不要?”
葸悚再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释宥君下手!你你你……!”
释宥终听不下去,上前抓住欲海的手:“欲海,放手,别闹。葸悚,报告。”
事情告一段落,葸悚交了报告,迅速逃离欲海的狼爪,释宥回视欲海,淡淡道:“好玩吗?说好要补偿我呢?我是要你暂代职务,不是这么胡闹,能不能正经点儿?”
欲海夺走葸悚的报告,笑了笑:“谁让你不老实在先?你那些话,明显是要离开我们。我们都是浮生宫的一份子,凭什么你就能有例外?要感情用事就一起,要捣蛋也参合,那些规矩就是用来破坏的!”
释宥倒吸口气,把报告抢回,再将欲海推出去:“你走罢,不用补偿我了。”
欲海诧异回头,正要跟上,释宥拂手一道灵力闭门,任欲海在外敲求,不久后便消停,释宥也觉得清静多了。
身上的魔毒已解,想来已经没什么大碍,元气慢慢恢复也没关系。坐在书案前继续施法批对报告与任务,等待完成当儿,愣住偷闲。回想凡间那些经历,以前不是没有,只是和杜权衡及欲海那种复杂的关系,对自己而言就新鲜了。
发愣期间,报告批对卡壳都不知道,待回神,已不知卡多久了,既而依旧保持淡定处理。正要进行下一本,忽然一阵晕眩,速抓住案沿撑住,打坐施法调理,许久才觉得好些,逞强真的不会有好结果。
“撑不住了吧?”欲海现身,其实一直隐身息在屋内守着,就为了以防万一,既而凑近,搀扶释宥:“我说过会帮你,只是方才我对你……的画面恰巧被葸悚看见了,我这不帮你守住声誉,怕他回去后随便说话嘛……”
释宥叹息:“以后能不能别这样?对姑娘尚称正常……”
欲海笑了笑:“释宥君没见过姑娘家好姐妹之间这种相亲相爱的方式,当然觉得不自在,凭什么女人可以,我们男人好兄弟之间就不行?”
☆、那些荒唐
确实凭什么,但释宥就觉得不自在,何况不是凡人,不能做得这么出格,试着与他保持距离,看看能否断了他的念想。
释宥盯着他,沉默半晌:“我们不一样,男为天,女为地,天地合一才生万物。这是规矩,男人天生要扛着重任的命,若让女人扛,算什么男人?所以我还是认为男人之间搞那些暧昧不妥。”
欲海移开视线,失望坐下:“都说我们浮生宫不受因果,生活习惯也最接近人间,连五方天帝都不管不了我们,我也没去骚扰其他仙子,更没在凡间胡来,只是几句甜言蜜语罢了,何况我要的不是生万物,是和你在一起,就这么简单。”
释宥没有《爱》,对他的请求自然没任何感觉,而是胡闹。视着眼前一堆因考核耽搁的报告,自然开启工作狂模式,怎料刚要伸手拿报告,手又被欲海抓住。
欲海略大惊小怪:“唉唉唉~干嘛呀?应该去歇息才对罢?”
释宥回视,淡淡道:“既然把你轰出去,就没必要把你请回来。”
“你怎么这样啊?总是一大堆规矩束缚自己……”欲海显不悦:“是我先答应帮你的,无论如何我都会留下!就这么决定了,借过借过!”
释宥挪开位置,见欲海一坐正就开工,心想,既然尝试与他保持距离,就不能继续留在他身侧,思来想去,还是去禅位继续调理,不与他搭话就是第一个距离。
就这样清静大半天,睁眼已是黄昏耀眼,至书房一探,报告整顿完毕,整齐排列,欲海不知去向,或许回去歇息了。
出外透气散心,碰见恶德和欲海在转弯角落鬼鬼祟祟,仔细一听,恶德略不悦:“你竟敢对释宥君动那种心思?还敢说全身上下都看遍,不要脸!恶心鬼!我这就禀告娘娘,把你贬凡间!”
欲海冷笑一声:“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莫非你也喜欢释宥君?劝你还是安分点儿,若把我抖出去,也会影响到释宥君的,三思而行呀……”
恶德抓住欲海衣襟:“无耻……!”
欲海笑了笑:“你也好不到哪去。也对,你是恶德,对他怀了那种心思,我就得继续留在他身边保护他,省得哪日你兽性大发,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我还能帮你圆场。”
恶德松手,狠狠推开欲海:“我对他的是尊重和敬仰,可不像你那么无耻!”
释宥默默离开,觉得他俩为自己而吵有些不应该,还有些荒唐。作为仙家,理应为天下苍生着想,如此胡闹,居然一天比一天认真,释宥略感忧心。
至情亭歇脚,双手相扣据唇边沉思,心想若不赶紧解决罪魁祸首欲海,整个浮生宫都会垮了。使者们长大了,越来越难管,女娲的心思有些复杂,也越来越难猜,释宥试着寻找对策,却始终没办法,记得以前大病初愈时,脑袋也是一片空。
用双手背顶住额头闭目养神,管他什么仙风凉,在情亭一呆便到入夜。睁眼瞬间,欲海在面前,笑了笑:“醒啦?干嘛不回屋歇着?”
释宥沉默半晌:“你不也是吗?”
欲海立身,伸个懒腰:“我怎么一样?你还病着,就算是神仙也得好生静养,况且仙家受的伤不是凡人扛得住的。走罢,回屋歇着。”
释宥其实有些在意他与恶德的谈话,决定继续用保持距离来抗议他的心思,沉默回屋,他依然跟着,便与他相隔三丈。
欲海加快步伐跟上:“喂!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