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品使用后没有任何效果,但在使用后遇到乌鸦会随机触发【乌鸦的投喂】【乌鸦的好奇】【乌鸦的尾随】等效果,祝您好运。
第52章 城市大哥大4
怀特教授还不知道自己在乌鸦心里的定位是[金毛大狗养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紧张的表情被理解成了惊喜,更不知道这背后一只乌鸦为了带走自家草所颠倒的黑白。
从老教授的视角是这样的:
乌鸦房顶开会,一只下来了,吃了饼干,走了。
又开会了,又下来了,拿了饼干,走了。
一整群又走了,一整群又回来了。
又开会了,又一只下来了,又吃了饼干。
教授:现在我的人生之书到底是《薛刚反唐》还是《袁枚食单》?
就很慌。
正当教授以为他和乌鸦化干戈为饼干的时候,这个乖巧的乌鸦突然炸毛,爪子抓紧窗台颈毛炸起,对着书柜方向一通叫。
突然一嗓子嘶哑的叫声把教授吓了一跳,金毛也从这熟悉的战斗姿势认出这就是揍了它好几次的鸟,夹着尾巴躲在教授身后。
最近正在研究中国古代灵异志怪小说的教授背后好像吹来一股悠悠冷风,他想起来传说乌鸦通灵,有的地方还把乌鸦作为死亡的征兆,害怕。
教授默默缩起脖子,把脚踩在椅子滚轮上的横档上。要是现在他在床上躺着肯定立马把脚缩回被子里,启用古老的棉被结界。
甘棠听到声音飞下来就看到复仇乌鸦又凶又怂地冲着它的草喊,教授缩小存在感,莉莉趴在椅子背上夹着尾巴用鼻孔往教授脖子那喷气。
整个屋子除了草都在害怕。
甘棠:???你们在怕什么啊?一颗草吗?
甘棠降落,直觉觉得有那么一丢丢的可能是秦邵做了什么。
有复仇乌鸦在场,甘棠不好直接问秦邵,迂回问复仇乌鸦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复仇乌鸦惊慌里带着一丝乌鸦天生的八卦,又怂又兴致勃勃,问道:“你听过草说话吗?”我听过!果然我就是天选之鸟!
甘棠瞬间凝视秦邵,眼神核善。
秦邵:棠棠我错了,认错鸟这种事我也不想的……
复仇乌鸦色厉内荏:“就是它!这肯定就是那个什么……神经了!”
甘棠:“……我猜你是想说成精?”
复仇乌鸦高看一眼甘棠,“对,是这个。没想到你还有点知识嘛。”
那当然,八十年的高中可不是白上的。
甘棠态度和蔼,温柔地问这个有眼光的乌鸦道:“它说了什么?”
复仇乌鸦:“你问这个干嘛?”
甘棠:“问了我才能推测原因呀。”然后给你量身定制一套忽悠方案。
复仇乌鸦不疑有他,回答道:“它问我怎么吃了那么多狗饼干。”
甘棠核善微笑:“那有没有听到别的?”
复仇乌鸦被这个微笑搞得浑身毛毛的,连忙否认:“没有没有,就这一句。”
甘棠语气逐渐变化:“所以这是你突然听到这个狗说话了,明白了吗?它看着你吃它的食物,太激动了,想告诉你让你多吃点,这是传说之中的信仰之力穿破了物种阻碍让你听到了它的心声,懂了吗?信仰之力需要我解释吗?”
复仇乌鸦弱弱摇头,总感觉自己多嘴几句就会被这个乌鸦骂一顿。
乌鸦是智商流,又不是玩嘴皮子的,以后来阴的报复回去当然可以,但是当场还是会憋屈,能不挨骂还是不挨的好。
虽然这个不善的眼神不是给复仇乌鸦的,但甘棠很满意它及时闭嘴,伸出翅膀拍了拍它的头。
教授听着乌鸦又在开会,掏出一包糖,自己一个,狗一个,赶也不敢赶,催也不敢催,权当自己买了个唱功糟糕但肌肉强壮的烟嗓大哥个人演唱会的第一排,放空脑袋。
直到复仇乌鸦原地转了两圈顺手带走两张亮晶晶的糖纸从窗户飞出去,一人一狗才嘎吱嚼完糖,把疑问交给留下的甘棠。
甘棠还在暗搓搓憋气。虽然心里明白,都是小黑脸,它黑漆漆和别的黑压压、黑溜溜、黑兮兮也没什么区别,但是听到秦邵没认出来自己还是不高兴。
——算不上多么生气,但一丝丝的微妙情绪就像窗子上悬挂的透明蛛丝,可以有一百种理由忽略掉它的存在,但是被绞住的飞虫挣扎时折射的一缕流光轻而易举就照亮了整间屋子。
让那一百种理由都像是自欺欺人的拙劣谎言。
秦邵面对着甘棠没有丝毫表情的黑脸,压力略大。
“对不起是我大意了……”秦邵小声诚恳道歉。
甘棠小鸟叹气,平复心情后百感交集:“全面开战了还纠结第一枪是谁开的呢。”
秦邵挠头:?
看这只乌鸦也对着墙角叫,教授和狗已经麻溜摆好姿势进入紧张状态,小心翼翼嚼着糖,等甘棠转过来注意力才再次放松,双脚放回地面。
“你也吃糖吗?”教授顺着甘棠的视线看向桌面,以为甘棠是被糖吸引了注意,拿起糖问道。
甘棠闲庭信步跳到桌面,走到糖袋前,用脑袋顶开教授的手低头看打印好的教案。
《浅谈蒲松龄的创作背景》。一行四四方方的中文标题下是一行花体英文签名。
时间还早,甘棠试探性用喙拨动纸张,看教授没什么反应,略翻两下,惊喜极了——这是一份中英结合的教案,左半边是部分中文原文和上课内容,右半边是补充说明和部分引申,难度对于甘棠是难很多,但是有中文对比也不是全看不懂。
果然乐于助人是好事。这不,白捡了个英语老师。
甘棠收拢翅膀和爪子,蹲坐在窗台上,最大程度释放自己的善意,示意教授自己忙,果不其然没多久,教授就开始对着电脑讲起了蒲松龄。
“蒲松龄上次跟你们讲过,他是中国古代一位非常优秀的志怪小说家,这次我们主要讲他的《鸦头》……”
秦邵纠结半天,凑过来对着鸦头小声问:“全面战争指什么……”之前捂着马甲那么多年棠棠都不生气,这次怎么就全面战争了?
甘棠从这中英文混杂的奇特课堂里抽出两分心神,慢半拍回答道:“等奥匈帝国解体以后再说吧。”
教授把甘棠当做学生口若悬河:“是的,鸦头和后来的‘丫头’有一种演变关系……”
一人,一狗,一鸟,一草,神思各异。
“鸦就是传说里一直不详……啊不,喜庆智慧的鸟……”
智慧的甘棠一直听到下午,教授今天是晚课,扫了一眼窗户结构,甘棠在傍晚飞出去,算着时间吃了点晚饭就又飞回红色房顶的二楼小窗。
“笃、笃、笃。”
鸟喙敲击玻璃的声音传来,还在纠结全面开战和第一枪的暗喻的秦邵抬头,就看到甘棠又回来了,正用爪子开窗户。
嗯,确认了,这次百分之百是甘棠没认错。
教授的窗户是推拉窗,外面费点劲就能打开,甘棠开到一半跳进来,站在窗沿,看向又把自己扭成麻花的小草。
果然还是植物形态诚实,如果他是人形肯定不会肢体语言这么丰富。
“出去玩吗?保证趁他回来前把你送回来。”甘棠邀请。这次变的乌鸦还挺大,约摸能有一尺多,带一颗小菠萝头上天轻轻松松。
“去!”秦邵瞬间舒展叶片,不纠结了。
甘棠俯平探头观察秦邵叶片下方,问:“你……你就长的这个样子?”
秦邵:“是呀?”哪不对吗?
甘棠问:“根也就这点?你的花盆呢?”
秦邵:“哦你是问这个……我是空气凤梨,不用土。”
怪不得长得像个菠萝头。名字还是和菠萝沾亲带故的。
不用土还更轻松了,甘棠把秦邵从弹簧状的铁架子上取下来,铁架子只是支撑它的叶片的,取下来很轻松,然后松松拢在爪子里,单脚跳了两步跳进天空。
“这还是头一次你也在的时候变成鸟,无装置飞行的感觉怎么样?”甘棠语带笑意。
秦邵认真思考,张口回答——然后被灌了一大口风。
果然飞机机舱全密闭还是有原因的。
甘棠飞行高度放的不高,身边偶尔交错飞过麻雀鸽子,在高楼之间穿梭。
正是傍晚时分,金红色的阳光从层层厚云里漏出几线,给浓云镀上一层金边,地面是人间百态,天空是鸟流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