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你让他们走开。”小女孩一边挥舞着双臂想赶走毒蜂,一边带着哭腔的求饶。
“不想受这蚀骨之痛,办法不是没有,只要你跳进药炉,只要你带着恨意跳进药炉,这些毒蜂自然不会伤害你,你的父母也不会被你所累。”
那小女孩看向上官慕华的眼神带着无比的愤懑,那双眼睛似乎是要滴出血来,只见她带着满腔的愤怒跳进丹炉内,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叫喊。
当她跳进丹炉之后,那丹炉的红色的光芒更加强烈,上官慕华走进丹炉,拿走了炼成的丹药,嘴角竟是藏不住的笑意。
上官慕华拿着丹药,一步步的走进了初遇的房间,小初遇坐在窗前,看着窗户外微风吹过的树枝,那树枝上还轻微的掉着几片枯叶。
“是不是心里觉得不舒服?”
“关你何事,若不是你将我锁在这,我的爹爹怎么会死?我不知道你与白邪有何过节,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好意思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上官慕华对着初遇大吼一声,“若不是因为你,白邪就不会拒婚,我的爹爹就不会死,若不是因为你,我如今还是瀛洲岛上师父最喜欢的女徒弟,大伙儿最喜欢的师姐,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承受这么多舛的命运,你现在说这些都与你无关,你说的倒是轻巧。”
“你喜欢白邪,白邪就一定要喜欢你吗?感情不是捆绑,如果他不喜欢你,你与他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爱情始终是两情相悦才能获得幸福,强留的瓜从来都不会甜的,若你真喜欢白邪,就不会做这些让他如此憎恶的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突然上官慕华哈哈大笑起来,“你说错了,这些丧心病狂的事情,从来都不是我做的,从来都不是我做的,只会是你做的,你明白吗?是你做的。”
“你这个疯婆子,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是我做的,明明就是你做的,你跟白邪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我恨你们。”想起自己的爹爹,想起小虎子,此时的初遇心头满是怨恨,她恨自己为什么要引狼入室,恨自己为什么一直都那么相信白邪,更恨的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家人。
“你想骂就骂个痛快吧,待会儿你想骂都骂不了。对,你是应该恨我,恨白邪,恨瀛洲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恨这个世道不公的一切,恨吧,想恨就去恨吧,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然以后都没有机会了,你保护不了自己的家人,你是那么的懦弱,如今只有你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你才能保护家人,保护自己,变强大吧,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变强大吧。”
上官慕华看似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堆,可这一堆话却激发了寄生在初遇身体里的蛊母,随着蛊母的觉醒,初遇只觉身体异常难受,感觉随时都会爆炸一样,她双手捂住自己的疼痛欲裂的头,大声的叫喊,“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难受?”
“没什么,只是在你身体里放了只虫子,你这才刚开始,等你适应了,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啊啊啊......”初遇痛苦的抱着头大叫,那种爆裂的疼痛几乎要毁了自己的求生欲。
上官慕华慢慢的走进初遇,捏着初遇的嘴巴将那颗新鲜出炉的红色的丹药塞进初遇的嘴里,服用了丹药后的初遇像疯了一般的冲了出去,同时周遭带着一股子邪恶的气息。
可是冲出去的初遇又会去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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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我们到底要怎么办,很明显那小丫头宁可相信他人,也不肯信你半分,你又何苦如此待她呢?”樾冀看着自家的主人一直这么付出,内心也觉得极度不忍,如今除了规劝,竟找不到任何能让白邪暖心的话来。
白邪虽为万妖之王,可却从未做过伤害三界之事,可当今之人为何处处针对他?恨不得让他下十八层地狱。
“涂山那边目前情况如何?”白邪已有很久未回过涂山,但还是会经常让樾冀打听一下涂山的近况,那日婚宴上从涂山离开之后,白邪与涂山几乎是断了任何联系,只是偶尔他那两个哥哥还会来看望他,至于其他的人并未曾见过。
如今的涂山,知晓白邪的身份之后,早就将白邪视为洪水猛兽,恨不得将白邪碎尸万段,如今倒好因散灵蛊毒的作用下,白邪所管辖的一些小妖经常在涂山附近作乱,几次三番将那往生海搅得天翻地覆,那涂山几个氏族的长老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压制过白邪的机会,这眼下一来二去的,自然与这妖界结仇。
“涂山的近况不是特别的好,那血盟风多次为难狐帝,要让狐帝维护天界正义,天下公道,势必将你碎尸万段令你魂飞魄散,狐帝与狐后多次与那血盟氏族争锋相对,可偏偏此时大殿下与二殿下都不在涂山,其他氏族多次想夺权,自然不会给狐帝好脸色,狐帝与狐后的处境不见得多好。”
“你让风妖他们前往灵山将我二哥叫回,再派人去羽族送信给大哥,此事刻不容缓。”
“主人,你想做什么,你不能一个人去,这样太危险了,别忘了涂山还有你的命门克星九州鼎,你这样贸然前往太危险了。要去我随你一同前往。”
白邪故作生气的说道,“你现在是我的话都不听了吗?你不能随我一同前往涂山,你要留在岱屿山寻找初遇,我怀疑初遇被上官慕华囚禁起来了,然后你真为了我好,就帮我救出初遇,涂山那边我一定会安排得妥当,到时候来找你会合,记住别辜负我的期望。”
白邪未等樾冀说什么,只化作一道黑烟,转眼就消失不见,那樾冀自然是知道白邪的性子,于是率领一众妖界的士兵往岱屿山的方向走去。
往生海还是之前的往生海,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再也没有那株开的鼎盛的红色花骨朵儿,白邪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忘川河畔彼岸花开的地方,不知不觉眼眶已经红了。那与初遇的前尘往事都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当白邪赶到涂山的时候,只见除了涂山氏其他氏族的人均在为难着狐帝白渊与狐后涂山雪澜。
“你们身为狐帝与狐后,竟如此护短偏袒,这才使得三界不宁,白邪如今已是妖王,三界也因他生灵涂炭,今日我涂山定要高举正义之旗,维护天下正义。”
“就是,白邪是妖,再不是我们神族之人,如若你们再维护白邪,那就不配做我们涂山的狐帝,还不早早交出实权,要么杀白邪,要么交出君权,你们好好想一想吧。”
白渊始终没有讲话,涂山雪澜则是一副随时准备开战之态,但内心却是极其纠结的,于她眼里,白邪与涂山的子民都是她的责任与使命,她既不能因为白邪而放弃涂山,也不能因为涂山而杀了白邪,这或许是雷厉风行的涂山雪澜此生最难的抉择了。
“狐后,你们如此护短,又怎配当我们涂山的狐后?难不成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妖怪而放弃涂山的子民吗?”
此时一大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叽叽喳喳,可这帝后又是极其的仁慈,此刻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收拾,那血盟风见狐帝与狐后都不说话,于是更加的放肆,不一会儿双方便打成一团。
白邪飞身将涂山雪澜护在身后,随手一挥那群步步紧逼的人便节节后退。
“白邪,你早已不是涂山之人,还不速速离去?”虽然看到自己的小儿子出现并护住了自己,可涂山雪澜在欣慰之余生出更多的担心,“这是涂山的事情,与你无关,还不离开?”
“母后,你生我养我,如今你与父帝有难,我怎么会舍下你们不管呢?”
“今日你若管了这事,涂山如何在三界立威?你搅和进来只会让事情更严重,你明不明白?”
“管了又如何,即便没有今日之事,那血盟风还会再挑事端,何不今日一并给解决了。”白邪双眼死死地盯着那正在大开杀戒的血盟风。
“白邪,你想做什么?切不可冲动。”正所谓知子莫若母,仅一个眼神涂山雪澜便知晓,那血盟风虽然处处给涂山示威,可也不能让白邪杀了血盟风,若血盟风一死天下才真正的是大乱了。
“母后放心,孩儿自有分寸。”白邪冲涂山雪澜笑了笑,于是腾空而起,直接朝血盟风那儿飞去,那红色的衣衫满头的银发在这个阳光闪耀的午后越发显得邪魅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