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邪也不知道为何,看着此时的六角兽,心头闪过一阵悲伤,从眼中涌流出泪来。
六角兽朝白邪拜了拜,便冲出了这所破草屋,直往瀛洲飞去。白邪见情况不妙,也紧跟其后。当白邪与六角兽还有樾冀飞到瀛洲时,此时的瀛洲却是一番景象......
第五十章
舒漓盘腿而坐, 二十四盏冥灯依照九宫格依次排列,舒漓依循轮回图上记载的阵法,重新开启了轮回道。
轮回道是冥界最大的阵法, 此阵法逆行开启之时,九辰星变偷天换日, 地狱之景一一对应。
冥灯呈逆时针在空中盘旋,每逆行一次就能听到一两个鬼魂的哀嚎, 舒漓以仙法护体, 用意念为航, 在那万千怨灵中寻找自己将要引路的人。
冥道重开,厉鬼缠身,那些怨灵见有人引路,自然前仆后继一窝蜂似的你追我赶,大家纷纷拉扯着,叫喊着。
在舒漓的面前呈现无数的画面,或血腥,或温暖, 应有尽有,此消彼长。
所有的怨灵都将这次轮回道看作自己最后一次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驱邪避祟,惟愿心已, 凡可轮回通往生者,摒六根,弃五识, 厉往来,如是心者,枉死者,冤死者,可渡!轮回之道,开!”
舒漓轻念法咒,二十四冥灯已重新回归暗格,冥灯长明,而在那轮回道中,只见大雪纷飞,成片上万的怨灵迎雪而行。
这次轮回重启,虽然对他们而言这是一次机会,但也是一次优胜劣汰,也有很多怨灵刚走到一半时就突然消散,当然也有一些在刀山火海中丧失,转世之路何其艰难。
舒漓在成千上万的怨灵中一眼就看到了玲儿,这个浑身是伤双瞳流着血泪的小女孩,只见她赤足行在雪山之中,鹅毛般大小的雪花肆意扬扬,却阻隔不了她转世之心。
雪山行至一半,突然山巅崩塌,雪.崩之际已是死伤无数,怨灵齐齐哀嚎,却仍迈着坚定的步伐往前行走,没有人肯多做停留或是止步不前。
“跟我走!”舒漓手持玄冥伞拉着玲儿的手,变形的手指邹邹巴巴,甚至还磕到了舒漓细嫩的肌肤,舒漓微微邹眉,低下身子给了玲儿一颗小丹药,“这是涂山狐后专门配置的盛世美颜丹,你快服下吧!”
玲儿感激的接过丹药塞进嘴里,当她刚吃下丹药时,只觉身子奇热无比,身上的皮肤在一层一层的褪落,随后又长出一层新的皮肤,新皮肤嫩滑细腻,蜕化后的玲儿越发动人,明眸皓齿,眉如黛山。
“我只能送你一程,但余下的路还是要自己走!”舒漓将玄冥伞交给玲儿,看着玲儿一步步的踏过轮回道,当她抵达地狱之门,即将横跨往生海时,却被舒漓给拍晕了,她抱着玲儿并亲自喂她饮下忘情汤药,再小心翼翼的送入生门。
舒漓兴许是损耗过大,在即将关闭轮回道时从嘴里吐出一大口血来,二十四盏冥灯悉数爆裂。
“岛主,怎么会这样?”舒漓调息过后,才恢复过来,不解的看着这一切。
“也许这是天意吧!”岛主微微叹息,“当年娘娘创了这轮回图,就是为了将来有一日能让自己心爱之人能起死回生,此阵只能开启一次!”
“原来如此!”舒漓只觉有些悲伤,如此强大的阵法可惜却只是为了心爱之人所创,可却被她这样用掉了,到底有些遗憾!
“娘娘,您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会再离开了?只是如今要委屈您住在这岛上,我们再也回不去驱魔宫了!”岛主神色黯然,心中仍藏有一丝悲痛,如果说之前对舒漓的身份有所怀疑的话,在她开启轮回道时就消除了一切疑虑,眼前的这个将前尘过往都忘得一干二净的女孩确实是圣女无疑,若不是圣女,又怎么可能开启轮回道呢?
“岛主,实不相瞒,这次我也是不小心闯入河风岛的,我还有一个朋友,他现在很危险,我必须要去救他,还请岛主告诉我出岛的方法!”她已经在这儿逗留了快两日了,在这两日内说不定有别的事情发生,白邪也不知道如何了,她一定要尽快找到白邪。
岛主若有所思,“娘娘,数万年了您好不容易回来,我们是不可能再让您陷入危险的!再说了,这天下之事也不是你一人能决定的,你若不在,自有他人去处理!”
“岛主,既然你们都认定了我就是你们寻了很久的娘娘,那我说的话是不是你们必须听?若是如此的话,我现在命令你即将让我离岛!”舒漓态度很是坚决,再者她又不是什么圣女娘娘,她是舒漓,一个大龄晋江女读者,虽然长得还不错。
岛主微微叹气,随手一挥,便将舒漓送去传送门,这传送门是出岛的唯一方法,但出岛之人必须受烈火焚烧,火龙侵.体之苦,只有顺利走出火龙山,才可出岛。
当舒漓全身是血倒在海边是突然觉得眼前一黑,随后什么都看不到了,当她再次醒来发觉自己被关在一处仙牢中。
“这是哪儿?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白邪在哪儿?”
“小姑娘,你还是消停一会儿吧,这里可是我们瀛洲的仙牢,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你又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舒漓双眼被蒙上且手脚也被捆仙锁锁住,看不到一丝光亮,身上的伤口仍然再不停的流着血。
那人没再说什么,只是冷漠的嘲笑了一番,“我不会对你怎样,我只是想用你的命换白邪的命,看看白邪能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付出多大的代价。”
“不许你伤害白邪。”
“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待那人走后,舒漓绝望的依在仙牢的墙角,心里眼里全是白邪的影子,她想用灵力冲破这仙牢,可每用一次灵力,身上都如同数万只虫蚁同时撕咬,甚至连每寸肌肤,每滴血液都渗出毒汁,而毒汁流过的肌肤,瞬间溃烂且其痒无比。
她天生骨子里带着毒,从上次吸走白邪身上的毒之后,她体内的毒液无法饱和,这才伤及到根本,这些日子虽然有潜心钻研,却还是未能找到破解之法。
如今加上这份刺骨的寒,毒液渗出的更快,同样的肌肤也溃烂的更快。
舒漓本就灵力不足,平时也只是随白邪偶尔修炼,本想用灵力护体,可谁知灵力在这座仙牢里竟然丝毫不起作用。
再以这样的速度渗入的话,恐怕活不过三天,三天的时间能做什么呢?此时的白邪又在做什么呢?脑海中的百般交集,身心具疲的舒漓,竟在这座阴冷的仙牢里沉沉睡去。
白邪看六角兽愤怒的往瀛洲的方向奔去后,他也随其身,当白邪等人抵达东海之时,只见东海海面涌现出大量的妖魔之气,整个东海被一片黑气所包裹。
白邪见此状并未在东海逗留,而是直跃东海奔入瀛洲,却不曾料想,瀛洲也因东海之事波及至深,虽有龙骨护山。可如今的瀛洲仙力正在逐渐消退,当他们进入瀛洲的地界时,只见六角兽突然对着天空长鸣一声。
这一鸣,竟然使得整个瀛洲的兽灵都各个方向涌现出来,就如同是在参拜一样。在白邪还未回过神之时,只见天空出现一道强光,而那些灵力低下的兽灵,被这强光击中,慢慢的露出了原形。
“白邪,你今日竟然敢带着六角兽闯我瀛洲?你可还记得,你是我瀛洲的弟子”
“白邪拜见天英师伯,白邪从不曾忘记自己是瀛洲的弟子,今日之事白邪也毫不知情,更不知这六角兽,竟然能召唤瀛洲的兽灵”
“白邪,你前几日独自前往羽族,私自救出六角兽,你意欲何为?”步生烟手持宝剑怒视白邪,“你可知道一旦六角兽召唤了天下的兽灵,万兽同心,自然能救出神坛下的妖王,届时天下生灵涂炭,难道这就是你的目的?”
“我不曾私自放出六角兽,更不曾令天下生灵涂炭,我绝对不会做出任何毁天灭地的行径,还请师伯明察。”
“师伯?你口口声声道不知情,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皆与你脱不了干系。”蛟鲮也开始了自己的计划。转过头对天英道,“师伯,弟子恳请师伯将白邪押回瀛洲,等事情查明原委!”
天英看了一眼蛟鲮,觉得此话也不是全无道理,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情,都与白邪有关,也许目标就是白邪,竟然如此,还不如将白邪留在自己身边,一来方便揪出幕后的真凶,二来也不会因此而开罪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