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邪自然也发觉了舒漓细微的举动,于是主动将舒漓领到流觞身边,“小花,这位是我的师弟流觞还有师妹希芠!”
小花?舒漓愣了愣:“我不叫小花,我叫舒漓!听清楚了,我叫舒漓,别随便给人家改名字!”
白邪伸出手拍拍舒漓的发顶:“好,漓儿,你肚子饿不饿,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舒离本想说不饿,可那咕噜叫个不停的肚子出卖了她,白邪只是轻轻一笑,牵住舒漓的手腕,随意挥了挥衣袖,瞬间两人消失不见。
“白邪师兄,你去哪儿?等等我啊!”希芠跟在后面大喊,可空气中无人回答。
长清殿的厨房,白邪正弯腰洗菜,一旁的舒漓则是四处观望,都说仙人以朝露为餐,仙果为食,可这长清殿怎么还有如此像样的厨房?里面的蔬菜水果应有尽有?
“漓儿,今日做清蒸鱼如何?”白邪一边询问一边正在刮鱼鳞。
舒漓对自己的厨艺可是十分,但白邪做的清蒸鱼也不知味道如何,于是她自己挽起袖袍:“我怕你做得不合我的胃口,还是我自己来吧!”
言毕,便将白邪推到一旁,自己动手,清蒸鱼味道过淡,舒漓做了道平日喜欢吃的糖醋鱼还有几份小菜,做好之后自己一人吃得津津有味。
从穿进来到现在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如果再不吃顿好的,估计等日后穿回去早已是骨瘦如柴,可能是太久没吃饭了,舒漓吃光了石桌上的菜,饭后还吃了一串香蕉。
“还要不要吃点别的?如果你还饿的话,我带你去找点别的吃!”白邪问道,深邃的眼眸温柔得如那冬日的暖阳,让人无法拒绝。
顷刻细碎的柔光从天际折射而过,正均匀的撒在白邪身上,天边的晚霞依旧红的似火,衬托得这个如雪的男子美得摄魂,如果他不是妖王该多好!舒漓心中想到,可只要一想到眼前这位明眸深邃温柔如水的男子,日后是女主痛苦的根源,舒漓恨不得此刻一剑杀了他!
按照书中所写,女主不管辗转几世,每一世都是守护妖王,直到最后自己羽化于九州之地,魂归沧海之灵。如今她既已穿了进来,绝不能再让悲剧重演。
“是不是饿傻了?”白邪轻拍舒服漓的脑袋,“你若是没吃饱,我再继续给你做!”
“不,不,不用了,已经够了!再吃可就撑死了!”舒漓扭过头,不让白邪碰。
“胃想吃,嘴却不诚实!”白邪倏尔起身,再次挥挥手,从五彩琉璃瓶中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糕点:“这是我娘亲给我做的芙蓉糕,我一直不舍得吃,你要是饿的话,就再垫垫肚子!”
舒漓本是想拒绝的,可那糕点实在是诱人得很,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伸手将糕点塞进口中囫囵下肚,“这糕点味道极好,多谢,但我还有别的事情,就先走一步了!”
舒漓学着古人的样子拱了拱手,然后走出了厨房,可她刚出厨房时就看到迎面而来的上官慕华与希芠还有羽姬,除了羽姬外,另外两人眼神中的杀气肆意。
舒漓无所谓似得笑了笑,当时看《往生劫》这部文时,看到白邪娶上官慕华的时候,才会在心中暗骂白邪是渣男,随后也就将书扔在了一旁,所以最后上官慕华的结局会如何,其实舒漓并不清楚,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脱身,她实在是不想与上官慕华有过多的牵扯。
当那三人走到舒漓跟前时这才停住!
“你就是白邪师兄精心呵护的那朵冥花?”率先开口的是上官慕华,她瞥了舒漓一眼,“长得倒是不错!只是如今你已是人身,又不是我瀛洲的弟子,实在是不适合留在瀛洲,你若识相点的话,就早早离开吧!”
舒漓似笑非笑的看了上官慕华一眼,这位药师宫的大小姐,长得也算是标志的美人,瞧着总觉得有几份面熟,只是这驱赶人的本事,倒也不算得多高明。
“我说上官小姐,据我所知,你也不是这长清殿的主人,更不是这瀛洲仙岛的主人,你这管得也似乎有点宽啊!”舒漓不耐烦的甩了甩袖子,大步流星朝前走去,若不是被白邪这只老狐狸带上岛,她才不想来呢。
可就在她刚迈出步子后,只觉后背有一股杀气闪过,再一定神,那把摘星剑直指后脊,可舒漓一点也不害怕,如是她没记错的话,白邪马上就会出现,顺势英雄救美。
“上官师姐,你这是做什么!”
果不其然一道仙气闪过,上官慕华连人带剑震出去好远,而此时的白邪将舒漓护在身后,语气一度冰冷严肃,于他昔日的温和完全不同,“上官师姐既然知道舒漓是冥花所化,就应当知道我之前有多护着她,日后也会护着她,还请师姐离我的花远点!”
上官慕华抚了抚胸口,胸口深处的疼痛感更甚,她从未想过白邪的仙法已到了如此境界,希芠见状扶着上官慕华,却被上官慕华给推开,“白邪师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这朵冥花身藏剧毒,你若长期与她共处,只怕会对日后修行不利,再说了,倘若被师尊知道她的存在,她将必死无疑,师兄,到时候你又该如何护她?”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白邪淡淡的说道,“我们长清殿一向清净,修的也是心法与音律,与长白殿的剑修终是不同,师姐还是早些回去吧!”
上官慕华愤愤的看着白邪与舒漓双双离去的背影,眼神里的怒气越发明显......
第十五章
长清殿不像别处,除了舒漓之外就没有女眷,再加上舒漓对修仙之事不太感兴趣,所以她每日就只好四处逛逛,或者是窝在厨房做一些吃食。
次日白邪像平常一样在后山练剑,他虽不好战事,但这剑修倒也是瀛洲仙岛的必须课,白邪的勤学苦练是出了名的,所以大家也不觉得奇怪。
让人奇怪的倒是流觞,自从来到长清殿后,每日就只是打扫下屋子,照顾下花花草草,学一些心法,好似对修仙一事,没有任何兴趣,而那唯一的兴趣便是下棋与弹琴,有时会一人在院子里弹上一两首,那琴声婉转凄凉,与流觞霁风朗月的性子大不相同。
舒漓与白邪同住一个院子,每晚白邪都要同舒漓讲一篇《大乘经》,白邪自从来到瀛洲后性子也变得沉稳而安静,跟妖王一词完全不搭边,舒漓也慢慢的对白邪放松了警惕,这日白邪照常念着《大乘经》,岂知舒漓竟趴在一旁睡着了!
“你这丫头,让你看书就知道睡觉?也不知何时能修炼到我这般境界,虽说我能保护你,可倘若有天我不在你身边,到时你该怎么办!”白邪放下经卷,宠溺一笑,随后抱起舒漓往卧榻上走去,待给舒漓掖上被褥后正欲抽身离去,谁知舒漓竟拉着他的手,胡乱的说着梦话。
白邪安慰了好一番后这才起身走了出去,刚走出数步就听到一阵婉转凄凉的琴声,娓娓听罢像是在诉说一个动听而凄美的爱情故事。
循着琴声,白邪来到长清殿的九曲亭,这九曲亭是天枢以南天柱所建的一所可赏月弹琴喝茶之所,只因此处十分偏僻幽静,除了天枢几乎不曾有旁人。
远处望去只见九曲亭有一人披星戴月,白净的衣衫在月色衬托下更彰显柔光,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挥洒自如,一个个琴音从指尖涌出,乍听是一首曲,再听则是杀人于无形的玄杀,幸而如今的白邪已初登仙乘,否而会肝肠寸断而亡。
白邪倒吸一口凉气,寒风阵阵入骨,他紧盯那枚男子瞧了许久,直到琴声戛然而止,白邪这才微微上前,躬身道:“弟子无意打扰师父修行,还请师父见谅!”
天枢收了那张白的如这月光的琴,玄冰蓝的穗子在月光下轻扬,只见天枢脸带笑意道,“今日为师所奏之曲是上古绝玄谱,虽只有半阙,但这绝玄谱十分精妙,为师参详多日,终是一无所获!”
天枢的琴修已达登峰造极之势,如果连他都无法参详,恐怕四海九州无人能参悟得透彻,但这琴声变化莫测,令白邪心往,竟是忍不住向琴谱瞥去。
天枢自然也发觉了这一点,他将琴谱递给白邪,“我看你对这琴谱似乎感兴趣,不如拿回去参详参详,说不定还能悟出一二!”
“承蒙师父厚爱,弟子一定会潜心修习!”白邪接过琴谱,心中感激万分,倘若真的修成了,说不定又能突破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