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本来就是想找地方借宿的,开始她还怕老板娘因之前的事情不敢留宿生人,既然老板娘都主动开了口,自然也就应势而为,她喝了一口紫菜汤,冲老板娘友好的笑了笑,“老板娘人美心善,而我也正有此意!那就叨扰老板娘了!”
“好,那我这就为三位准备两间上等客房!”
“等等!”倾城喊住正打算去收拾房间的老板娘,“老板娘您只需要给我们准备一间之前那位少年住的房间就好,至于钱嘛,双倍照付!”
听倾城这么说,那老板娘很是不解,用那怪异的眼神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夫妇同住,为何带个幼弟?
而且还要之前出过事的屋子,那间屋子很早之前就被老板娘给锁起来了,只见她面露难色,“小娘子,实不相瞒,之前那间屋子因为出过事儿,所以我就锁了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进去住过,我也不敢去打扫,这些年一直都是空置的,我这儿还有一间雅间,布局精妙,环境静美,不如......”
“没关系,我们自己去打扫好了,老板娘您带个路吧!”
老板娘不敢带路,只好精细描述了方位,幸好那个房间不是很远,就在别院的西面,从楼梯处左拐就到了,只是途经长廊处时,突然刮起一阵妖风,还有一抹怨气迎面而来。
“我说圣女娘娘,那么多房间你不睡,为何偏要这个?”先乾哆嗦着身子,紧紧地挨着倾城,不敢往旁边多移动一步,“再说了,你与妖王同住倒也算了,为何偏偏要拉上我?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令人笑话?你都一把年纪了,到时候可别弄得晚节不保!”
倾城看了一眼四周,本想探寻那怨气的来源,可就在她准备启用玄冥伞时,那股怨气竟然凭空消失了,倾城不得已就只好收起玄冥伞,她看了先乾一眼,“我说你身为地仙,竟然会害怕鬼祟,在幽冥暗道什么鬼祟你没见过啊?还有,什么晚节不保,我留住你可是有原因的,你想想,我与白邪如今的情况都不是很乐观,这万一要是遇到什么鬼祟的话,我们肯定打不过,此时就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
先乾心有不甘,原来整了半天,就只是想让他留下来当枪使的,虽有不甘倒也无计可施,谈话间三人已经到了门口。
这房间乍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那房门的锁也已生锈,轻轻一拧就断了,推开而入灰尘也随风起舞,地上还有一摊血迹,血迹上还有一些嗜血的蚂蚁。
先乾从门之后一直在抱怨,毕竟花了双份的钱却要住在这么一处,而白邪则是开始摸索着打扫卫生。
好在白邪很有耐心,有条不紊的打扫收拾,倾城四处走走看看,开始看的时候并未发现异常,多检查几次就能发现那血迹上的蚂蚁一动不动,按照方位排序,组合在一块倒是行成一个阵法,此阵法用的是行诡术,这行诡术是用人的意念来操控的阵法,简而言之就是这个阵法是以人的意念为主,并无实际形态,且能变化莫测,再将人给控制起来,不过要破除这个阵法也很简单,可能布阵之人觉得这些村民很好控制,所以也没有用很复杂与高深的阵法。
这些蚂蚁围城一个圈,组合成一个八卦图,但每个方位上的蚂蚁数量不尽相同有多有少,而最多蚂蚁的方位是西南方。
倾城一直盯着地上的蚂蚁,眼睛都不曾眨一下,预计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白邪他们也正好将房间打扫好,而就在这时,八卦图上所有的蚂蚁都聚齐在西南方,从那群蚂蚁身上还散发着的怨气也越来越浓。
蚂蚁呈现出如此异象,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倾城推开窗户,果不其然只见西南方的夜空一片红晕,甚至连月亮都变成血色,弑月而成,天灾将至。
血红的夜空,伸手可触,头顶的红晕也迅速扩散,倾城开启玄冥伞,那把如掌心一般大小的伞飞窗而出,直达天际,虽有玄冥伞做成的天幕能抵挡一时的红光,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要快点找到援军。
驱魔一族早已陨落,而西溱河风岛的岛主还在闭关,更何况西溱女眷颇多,倾城自然不想让她们出来涉险,这里又是岱屿山附近,按照位置来算的话,离东海与瀛洲最近,可如今的东海早已不是当年盛况,岱屿的药师宫也已荒废,如此的话,可能就只剩下灵山了。
可是她前几天才刚刚盗取灵山的镇山圣物,灵山不追杀她就不错了,哪里还敢指望他们来支援?
想了一圈,竟想不到一个援军,倾城有些失落,眼看那红光即将冲破玄冥伞,心下一横对先乾道,“把你的褶子蜂放出来,他们的幽冥之力说不定还能抵挡一时半会,然后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好!”先乾二话不说,再次召唤出褶子蜂,此刻天幕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褶子蜂,不过倾城比谁都知道这褶子蜂也只能抵挡一时,况且这么多褶子蜂如果长久作战,势必会殃及四海九州的农作物以及水域。
倾城再次将目光定格在那群蚂蚁身上,从蚂蚁身上涌现的怨气突然消失了。
“隐身术!”倾城大喊一声,随后她以自己的至阴之血引路,就看到有一条赤色的人影慢慢的冒了出来,虽然看不清容颜,但那黑影的气味是如此熟悉,有股淡淡的桃花香味儿……
第八十四章
倾城屏住呼吸, 静静地看那黑影靠近,只见那黑影移到床边,并从床底下找出一个红色的精致木盒, 那盒子上雕刻着一把披星戴月的剑,那剑的花纹很独特, 如璀璨星河,光芒四射, 随后那条黑影快速打开木盒, 只见一道红光从木盒里飞了出来, 试图往窗外甭去。
倾城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所以提前设置了一个防御结界,这个结界虽不是很难破解,但所需的东西却是非常复杂,她用的是自身的心火。
“你到底是谁?布局这么大究竟是何意?”倾城加持了结界的法力,指尖上的赤炎火也越发明亮,那道黑影微微一愣,想伺机逃走, 但那满身的桃花味,很是强烈。
倾城抓住他的手腕生生破了他的隐身术,将他给拽了出来,但那人始终低着头, 面纱遮脸,看不清容颜,倾城再次往前一窜, 试图揭开面纱,可谁知这时那个黑影闪身顺利躲过,他看了倾城一眼,又看了看在旁的他人,眉头深锁,就在这时木盒里的红气悉数跑到那人身上。
倾城惊呼不妙,手中的赤炎剑已自行出鞘,剑尖直指那人。
“我已经猜到了你是谁,如果你不想与我兵戎相见的话,就回到属于你自己的地方去吧,而我也会念在过往的交情上饶过你这一次!”那通身的桃花味,还有那木盒子上的雕花,已经泄露了一切,只是对于倾城来说,这一切多希望是一场未醒的梦,因为真相到来的那一天一定是她心头的痛,但若就此停手,兴许还不晚。
“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是谁?”那人压低声音道,目光炯炯,毫不畏惧。
“修然,我一直都把你当自己的弟弟看,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或者说你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倾城十分笃定,其实很早的时候她就有所察觉,但那时只当修然是孩子的胡闹,再加上她身体上的不适,并未多想,但这一路以来这么多不对劲之处,自然能想通这一切都跟修然有关,只是令她费解的是,修然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精心布置这一切又是为何?
那人微微一笑,并未多言,只如此一来只当是默认了,他笑道,“你是如何得知我就是修然的?我隐藏得这么深!不妨说说看!”
倾城收起了剑,笑道,“从你第一次将我带出河风岛,那时你说我的病很是严重,要到蓬莱山取避子泉开始,若是我的猜想没错的话,你应该很早就知道我怀有身孕,不想让我生下这个孩子,所以才怂恿我去蓬莱,当我们从河风岛出来时,你又跟我提白邪之事,目的就只是想让我与白邪重逢,你明知我与白邪有着几世的纠葛,而那时的我已经记不起关于白邪的任何,可白邪却记得我,不仅记得还深深爱着,被自己深爱的人遗忘的痛,远远比他身残的伤要重得多,你一路追杀赤鬼王,这一切的一切,看似毫无关联,实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修然,你到底为何要如此对我?我与你前世有何冤仇?还有白邪,他与你并无冤仇,如今的他只是一个废人,你怎么忍心连他都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