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倾城则是好奇与担忧参半,好奇的是这人到底是不是如北冥那人所说的真是他师兄?而担忧的则是那银发少年到底想做什么?会不会受伤?虽然二人相识也不过才
不过接下来却让大家捧腹大笑,那银发少年慢慢的摸索,先是在那个自称为墨沥的脸上不停的揉捏,墨沥好好的的一张脸都快搓得变形了,却只能保持着一个姿势,想他北冥一族也是修仙界的正统,早些年又在瀛洲修行过,若是他强行将他口中的师兄给推开,自然会落个残害同门之罪,就算这个残疾人不是他的师兄,只是一介凡人,那他身为修仙者如此对待凡人也会遭世人唾骂,甚至可能会被逐出师门,此时只能僵持着身子,什么都不做,因为他什么也不能做。
那银发少年摸了一会儿墨沥的头跟脸后,又往胸.口摸.去,这一摸让墨沥整个人都呆住了,身体不由往后倒去,整个人狠狠地摔在地上。
就这啼笑皆非的一幕也引得众人哄堂大笑起来,墨沥可是正统修士,哪里受得了被人当众讥讽?可眼前的人是个瞎子跟聋子还是个哑巴,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虽说在修仙界有道侣也是正常,可他是个正经的修仙者。那一刻墨沥只恨自己不是个聋哑人。
这一幕,放在其他人身上,可是当众亵渎之罪,但“行凶”之人,又是个瞎子,眼睛看不到,你能奈他何?只能自己生生受着,甚至连发脾气都不想。
当然人群中自然也有人嘲弄讥讽,也有人直呼辣眼睛,而修然倒也是个懂事的,生怕倾城引起不适,到时当众吐了,于是便幻出一把折扇,用扇面挡住倾城的眼睛,谁知倾城仙法慢慢弱了些许,撑不住时就真的张嘴吐了出来。
“你也太不给面子了,还真的当众吐了?”修然略显尴尬,憋住笑,可此时也不能不顾倾城的面子,要知道这位当众吐出来的人,可是四海九州三界之内的驱魔圣女,岂能不要面子?
所以修然只好用仙法将倾城的呕吐之物直接给变没了。
“我没把控好,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倾城拂开折扇,再次盯着那银发少年,正如她心中所想,那银发少年真的只是摸了一下那北冥传人胸口衣衫的符文,双手微微颤抖,有些激动又有些无奈,然后就向案几上的琴摸去。
当银发少年的手指碰到琴弦时,琴音乍然而起,一指撩拨四弦,每根弦均能发出不同的音律,那无意的轻轻一划,流露出来的竟是一首凄凄婉婉的曲子。
这曲子初听只觉惊艳,再听却是惊艳中略带些伤情,就连半躺在地的墨沥都吓了一跳。
这人若不是白邪,又怎么会有如此精妙的琴艺?可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曾经叱咤风云的妖王,怎么会成为这番模样了?
惊讶的不仅仅是墨沥,还有倾城,这首曲子刚出来,她就头疼难忍,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每一个画面鲜血淋漓,让人不忍直视,心中的疼痛在不断的扩散,腹中深种的妖果也开始伺机作乱,倾城抓住一旁看热闹的修然,整个人倒了下去。
修然觉察出倾城的异样,给她渡了些修为,随后扶着她回了房。
倾城这次晕倒的时间比以往都要长,再看看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可见妖果已经在她腹中逐渐长大,若不尽早赶到避子泉,恐怕事态会越来越严重,此事不能再耽误了。
修然决定次日就启程前往蓬莱,当晚还出去溜了一圈,仍然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不过这都过了那么多年,想找到亲人,是件特别难的事情吧?只是寻了大半世,仍是一无所获,难免有些沮丧。
次日凌晨,倾城才清醒,而这一晚上总是隐隐约约听到有琴声传来,这琴声不远不近,好像就在……
倾城披了件轻衫,拉开门就看到那个银发少年坐跪在门口,而这幽灵的琴声也由此而来,再看看这少年的双手似乎磨了一层血泡。
这是为她谈了一宿的琴么?可是这人为何偏偏对她这么好呢?他们究竟有何渊源?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该不会是她曾经叱咤风云鼎盛时期,斩妖除魔之际,误杀了他的双亲,他也由一个贵族世家公子,一夜血洗前庭,忍受不了这些痛苦与困境,于是一夜白头,沦落成如今的模样,所以这是来找她寻仇的?
初次见面,一顿乱.摸,再次见面直接恶心她,那下次见面岂不是要肆意杀了她?
脑补了这些后,倾城有些自责,伸出手打算扶起这个跪在地上给她弹了一宿琴的少年,谁知道就在二人手指交叉相握时,倾城似乎遭受雷电攻击一般,手指出出现一条红绳,她猛然将手缩了回去,再往空中扔了炎火信号,片刻修然就赶了过来,“想不到这家伙还挺痴情的,竟然在你这弹了一晚上的琴,怪不得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他!”
修然绕到银发少年的身后,轻轻的拍了他一巴掌,玩弄着人家的银发,“白头发的,你是不是看上我们家圣女娘娘了?我跟你说,这婆娘虽然长得不错,但凶得很,你是吃不消的,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不如跟我一起回西溱修炼好了!”
“你跟他说话,他也听不到,再者你别乱说话,我可是驱魔圣女,早就封情绝爱,不招惹任何桃花!看上我倒是没可能,寻仇还差不多!”倾城顿了顿,似乎想起别的事情来,“对了,昨日在西厅弹琴的那个叫墨沥的北冥人现在在哪儿?”
“他啊,应该走了吧?你找他做什么?”
“有事,估计没走远,我们现在跟去还来得及!”倾城说完率先出了门,手中的玄冥伞发出异样的绿光,玄冥伞本就是是冥界法器,能辨阴阳识诡谲,这时发出绿光,一定会有别的事情或者特殊的人群靠近。
“那这家伙怎么办?”墨沥指了指仍然跪在地上的银发少年。
“就扔这儿吧!反正他一时也死不了!”昨日之事让她更加确定这个银发的人与北冥是有渊源的,若想弄懂这些怕是只有找墨沥问个究竟了。
墨沥本来打算回瀛洲找天枢问个清楚的,可刚走出云水涧就感到身后有人,而这人脚步轻盈,一般很难让人发现,墨沥从瀛洲回到北冥后就一直四处游历,一来寻找失踪了的白邪,二来是想寻找恢复北冥水源的方法。
迄今已有数百年的时间了,他永远没办法释怀,数百年前,上官慕华放出散灵蛊为祸天下之事,九州大地一片荒芜,北冥自然也不能幸免,而他当时正接受处罚,关在玄灵盏中面壁思过,等他出来后,却只见满天的红色花瓣在空中肆意飘洒,而大地也恢复了往常的生机勃勃,他一向敬重的白邪师兄也因此失踪了。
他为了重振北冥一族,也就离开了瀛洲,但这数百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白邪,便苦修琴艺,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白邪,可是这数百年来终是徒劳无功,直到在云水涧遇到那个少年,他才看到一些希望。
只是那与白邪相像的男人,身上没有半点白邪的样子,实在很难让人信服,所以打算回瀛洲找天枢想想办法。
墨沥知道有人跟着他后,就绕道另外一处偏僻的小道,他本想用隐身咒,却发觉对方的修为竟在自己之上,所以也就放弃使用任何咒法,他缓缓说道,“既然都跟了一路,何不现身呢?”
“不愧是北冥传人,我们藏得如此深,还是被你发现了!”倾城淡然一笑,笑容中仍有几分病态。
出现在墨沥面前的是一男一女,男的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嘴里挂着玩世不恭的微笑,而那女子长得实在是美,美到摄魂,只是这份柔美中带着几许病娇。这一男一女墨沥昨晚也算是见过的,凭着修士的内门摸骨的术法,就知道这二人不是凡人,若不是银发少年的事,他还打算前去与这二位打个招呼,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面了!
他与这二人是初次见面,能被人找上,恐怕是与那位银发的少年有关,昨日那银发少年可是与这位姑娘一同来的,说不定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二人各怀心事揖了一礼。
率先开口的是墨沥,“姑娘虽是散了不少修为,但还能维持成这样,可见修为实在是高深,恐怕……”墨沥顿了顿,抬头看去却被倾城身上的上神之光,晃得睁不开眼,这女子竟是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