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他要卷走私款出国的,”江景深暼他一眼,慢悠悠的问。
刘辉笑的合不拢嘴,颇有一番幸灾乐祸的模样,“财务部李主任的那个小助理,刚来公司没多久,现在小姑娘的心思,啧啧啧,听说前段时间爬上了李主任的床,那李主任也是心大,嘴喝瓢了,一股脑的老底都掀出来了,”
江景深知道他,每周一三五来一趟,待半天就走,听人说他和孙明威还是表兄弟关系。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江景深抖了抖烟灰,“既然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总会有真相大白的那天,”
第29章
江景深嘴里噙着烟,站起身,开始收拾东西,他留在公司的东西不多,三三两两一个纸袋刚刚好。
“你干什么?”刘辉问。
他哼了一声,烟头扔在烟灰缸里,“老板都不在了,现在不走人,还待在这干嘛,”
刘辉猛的一惊,“对对对,这种破地,老子早不想待了,”
他正要走,江景深叫住他。
“中午喝两杯,”
“得嘞,”
鼎盛的员工一时乱哄哄的,无头苍蝇一样急急忙忙清理自己的东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早就说这姓孙的不干人事儿,这下好了,遭报应了,”
“就是,那眼神色眯眯的,每次来公司碰到他,我浑身不舒服,”
“听说他之前把一女的肚子搞大了,最后连做手术的钱都不肯给,”
“太不要脸了,”
“我还听说,六年前他在工地上□□一个实习生,还把人家给害死了,最后啊,好像找人替他顶罪了,”
“真的假的?”
“□□不离十,”
…… ……
江景深拎着袋子的手紧了紧,从旁边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
等刘辉收拾好,已经快中午了。
他抱着箱子站在写字楼下感慨万千,“这一晃就是这么多年,没想到啊,我现在也是无业游民了,”
江景深拍他一下,“好工作还不好找,”
“是啊,走吧!”刘辉笑了笑。
两人去了刘辉上次说的那地儿,菜还没上,要了两扎啤酒。黄色的液体在杯子里浮现一层白沫,透明的气泡沾满了一层。
叮
玻璃杯碰撞,两人扬起脖子干了。
江景深顿了顿,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
刘辉吐了一口气,不咸不淡道:“这才刚失业,得赶紧找下家啊,”
家里几口子都指望他一人,如果不找工作挣钱,那可真要喝凉水了。给他续了酒,反问他,“你呢?”
江景深深色淡淡,“不知道,还没想好,”
“算了,不说这些了,”刘辉举起杯子,“来,这杯敬你,我向你道歉,以前的事从今天起就彻底翻篇了,”
这几年下来,他被社会改造的事故圆滑,好像很久没有找到真正的自己了。每天对着孙明威的那副嘴角阿谀奉承,自己都觉得恶心。
江景深倒是不在乎这些,也没放在心上。
“翻篇了,”
酒过三巡,江景深有事叫了个代驾先走了。刘辉晃了晃发晕的脑袋,脚步虚浮的走到收银台结账,那小伙儿笑眯眯的说:“刚才有位先生结过账了,”
他扶着脑袋苦笑不得,这家伙还真是……
江景深中午不回来,唐诗简单做了点午饭。饭后一时无聊,拿起手机玩了几局排位,上了两颗星,她伸个懒腰,心满意足的合上手机。
唐诗抱着小桃花发愣了一会儿,去卧室换了身衣服化了妆。江景深昨天晚上告诉她要请廖言和余渝吃饭,大家都是老同学。不过依照余渝的性子,逮着她一定八卦个不停。
他回来后唐诗刚收拾好,江景深看到她湖蓝色长袖连衣裙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腿,高跟鞋衬的她越发纤细,化了妆又卷了头发,他不自觉的又心猿意马,搂着她的腰就要往前凑。
唐诗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伸出手臂抵在他胸前,制止道:“不行,我刚化好,”
江景深盯着她,可怜兮兮的。唐诗坚决不动摇,不能又被他骗了。
静了一会儿,江景深攥住她又小又软的手,猝不及防的在她脖子上狠狠地嘬了一口。
“今天就先放过你,”
唐诗暗暗的在心里顺了顺气,还好还好。
夕阳的残红透过车窗,照在脸上,柔和成一片。
开车到酒店时,刚好六点。
余渝指明要江景深请客,唐诗看着富丽堂皇的酒店大门,心中不禁咂舌。
江景深停好车,自然的抓起她的左手,十指紧扣,他笑了一声,“走吧,只是一顿饭而已,倒不至于把我吃穷了,”
她穿着高跟鞋,酒店里的大理石地面比较光滑,江景深放慢了脚步,伸手拿过她的包。
“谁关心这个了,”唐诗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被牵着的手,调侃他,“你穷不穷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景深放开她的手,勾起唐诗的腰,挑眉,“当然有关系,”
没钱怎么养你一辈子。
唐诗追问,“什么关系,”
他促狭一笑,倒也没把心里想的说出来。
江景深提前定好了包间,古色古香的雕花红木椅,空气中似乎还有檀香残留的味道。唐诗放下包,拿出手机问余渝到哪儿了。
信息刚发出去不到二十秒,那边迅速回了两个字,马上。
江景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面前的人儿一直盯着手机看,心里不免有些吃味。他起身走过去,揽着她的腰捏了捏。
唐诗低着头回消息,腰肢上有些痒,她轻轻扭了一下说:“余渝他们马上就要到了,”
“嗯,”江景深声音低低的,把她往怀里带,脚步向后退,两人双双倒在沙发上。
唐诗看着他,笑道:“你干嘛呢,”
他沉默片刻,声音幽怨的说:“我想亲你,”
唐诗微怔,她从一出门便察觉到他心情低压,却没想到是因为这件事。
她把玩着腰上的手指,扭过身去,捧着他的脸,在他唇色飞快的蜻蜓点水一下。
“好了,亲过了,你也别生闷气了,”
唐诗拿出纸巾,把印在他唇上的口红擦掉,她这才发现,江景深的唇形很好看,涂上口红的话一定不逊于女生。
他低低地在她耳畔说道:“我比较喜欢法式的,”
唐诗掐他一下胳膊,挣扎着从他怀里站起来,整理裙子,“哼,你想的可真多,”
江景深内心仍不满足刚才的一吻,目光渐深,他正要牵她的手时,门突然被大力打开。
余渝一推门,便看到了他那只顶风作案的手,她眨了眨眼,有些尴尬开玩笑说道:“唐妹妹,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唐诗背对着江景深,自然不知道他刚才做了什么,想起刚才两人坐在那里,耳根有些发热,“胡说什么呢,”
廖言和林坤然也紧随其后,看着坐在一旁受冷落的江景深,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他们什么时候见到过他这幅样子,林坤然欠欠的拿出手机偷拍了一张。
他说:“我说老江,你这隐藏的真够深的,”
上次在酒吧问他,卖着关子死活不肯说。
江景深白他一眼,把菜单扔给他,凉凉道:“要吃什么,自己点,”
“那我们可不客气了,”廖言挑了下眉,他一身常服,军靴上还带了些泥土,两手插兜道。
他今天拉练,刚结束便开车带着余渝匆忙赶来,衣服还未来的急换,他家媳妇一个劲儿的催。
“老公,多点一些,”余渝在一旁添油加醋,“偷偷的把我们家唐妹妹拐走,我还生着气呢,”
就知道他跟廖言一样,憋了一肚子坏水。
唐诗笑,拉着她坐在一旁。
几人都开了车,只点了两瓶果酒,度数不高。唐诗和余渝两人对杯小酌。
那三人坐在餐桌另一旁,指尖夹着烟,云里雾绕。
林坤然摇头失笑,“刚进门就觉得你家媳妇眼熟,我说呢,廖言婚礼上和咱们坐一桌,你说说,是不是那个时候就打人家的注意了,”
江景深微眯着眼睛,勾了下嘴角,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默不作声。
“可能不是,或者更早,”廖言神秘的说。
高三那会,这家伙拐着弯的问他唐诗的事情。他那个时候和唐诗也不熟,只是偶尔听余渝说道几句,现在看来,江景深这家伙那个时候便春心荡漾了。如果不是他家出了事,或许这两人早就水到渠成,还有那劳什子杨一樊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