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猛地抬头,看着他,江景深揉了揉她的脑袋。
“他连夜托人找了关系,把我送出了国,我去年回国后,进了鼎盛,我爸入狱前的公司,为的就是找处证据,还他一个清白,”
唐诗不知道他家里发生的事,只知道高考前一个月,他消失不见了。
“江景深,”她柔柔道。这些年,他过得该有多辛苦。
江景深抚摸着她光滑的脸,“那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叔叔呢?”
他沉默良久。
“快出来了,”
唐诗心疼他,不知道他经历了那么多,被子下面的手搂着他的腰,轻声细语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会好起来的,”江景深舒展着眉头轻轻说道。
唐诗沉浸在他的故事中,心中泛酸。江景深按着她的腰,闷声道:“做什么?”
她觉得那里不舒服,唐诗红着脸小声嘤咛,“你出去,”
江景深明知故问,“去哪儿,”
唐诗脸埋下去,红着脸不吭身。
太阳升起来时,室内一片昏暗。
唐诗醒来后,关了床头的灯,静静的看着身边躺着熟睡的人,仍旧觉得不太真切。房间一片混乱,足矣证明昨晚那场战争是有多激烈。
脸顿时有些发烫,她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找到自己的衣服,两腿有些发软,幽怨的看他一眼。光着脚去厨房打开冰箱,里面依旧空空如也。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找到昨天扔在地毯上的钥匙,准备回去做些吃的,刚走到玄关处,手还没触及到门把手,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四目相对,不对,应该是六目。
空气仿佛凝结在这一瞬间,唐诗心如雷跳,仿佛有羊驼在跳动,她一动也不敢动。场面无比尴尬。
曾云昨天被怒火冲昏了头,失手打了江景深,江欢下班回来后经过一番劝解后,她气也消了一大半。两人决定第二天一早来江景深这里说个清楚,毕竟是一家人。曾云一夜辗转反侧,来到这儿后,犹豫不决的按下密码,可没想到.......
曾云和江欢快速扫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女孩,光着脚,粉色的睡裙和乱糟糟的头发,手里还勾着一串钥匙。
“唐老师,”江欢目瞪口呆,诧异道。
面前的人不正是她家儿子辅导班的老师?
唐诗看着她们,心里直打鼓,恨不得现在立马消失在这里。她快速转动脑袋,灵光一闪,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故作淡定道:“我是来修水管的,”
话说完,光着脚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曾云和江欢看着眼前的女孩穿过走廊,打开了对面的门。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目瞪口呆。
江景深迷迷糊糊中想揽着身边的人,摸来摸去枕边空空如也,一睁开眼,床上没有人。他猛地坐起身来,笑了下,拔了拨头发,觉得自己像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长腿蹬上灰色裤子,两手臂一抻穿上短袖,穿上拖鞋去厨房倒了杯凉水,
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沙发上两人,不由得一愣,随即淡淡问道:“妈,你们怎么来了?”
手里端着杯子,走过去,坐在一旁。
曾云冷眼瞪他,想要开口质问,却被江欢制止住,江景深知道曾云还在生他的气,抿着嘴角道:“妈,昨天的事,是我不对,”
“那件事我和妈说了,”江欢说道,“她也不生你的气,昨天打了你,妈心里也不好受,”
扯了下曾云的袖子,“是吧,妈,”
曾云看着他,“景深,昨天失手打你,是我不对,你也大了,凡是都有主意,以后咱们一家人,要好好的。”
“嗯”紧皱的眉宇间舒展开了,如释重负道。
少顷,曾云轻咳一声,老母亲一般的唠叨起来,“景深,你也老大不小了,该为自己操心操心,之前让你去相亲,你不愿意。现在,你爸的事也算尘埃落定,就等他出来了,”
江景深抬下眼皮,修长的手指摩擦着玻璃杯,他听着却沉默不语。
“我们也不会插手你感情的事,但有些事情,你要为人家姑娘考虑,不能只顾着自己,妈也不是思想陈旧的人,名节对女孩子来讲还是很重要的,你要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就趁早跟人家断了,省的害了别人,”
“就是,妈说的多有道理,”江欢点头,在一旁煽风点火,
上次给他介绍对象,他倒好,一句话把人家打发了。
江景深身躯微僵,搁下杯子,正了正神色认真道:“我会对她负责的,”
他不知道她们究竟是怎么知道的,既然撞见了,他没打算隐瞒。
两双目光紧紧锁在他身上。
“唐老师也是个好姑娘,”江欢赞同道,“你有这个心就对了,”
江景深靠在沙发上,点点头。
曾云何时见到过自家儿子现在这副样子,满心欢喜的问,“你实话告诉我,你们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等抽空带回家来吃顿饭,”
“那姑娘害羞,说什么来修水管的,”江欢笑着说。
修水管?江景深闭着眼,眉眼温和,这个理由她还真能想得出来。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知道了,”
“我看着那姑娘眉清目秀的,人肯定不错,”曾云激动地说,“你们还是邻居呢?”
他揉着眉头,言简意赅道:“到时候给您领回去,您瞧个仔细,”
他这么一说,曾云乐了,连说三个好字。
好不容易把她们送走,终于落个耳根清净,看着厨房堆着的两大袋食材,他摇头,确实是他妈会做出来的事。
整理床单时,看到遗落在地上的粉色,他目光一怔,傻笑起来。
听到有人拍门,唐诗透过猫眼向外瞧,顿时松了一口气,想起昨晚发生的事,耳根发烫,打开门缓缓道:“你怎么来了,”
江景深不语,勾唇一笑,扬起手中的物件在她面前晃了晃,“我来给你送这个,”
心头猛地一跳,早上走的急,她竟然忘得一干二净,一把伸手夺过,藏在身后,涨红了脸咬唇道:“东西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唐诗羞愤不已,伸手就要关门。
江景深长腿一伸,抵在门缝中,唐诗气结,索性也不管他。江景深拎起地上的两大袋食材优哉游哉进了门。
小桃花被关在笼子里,看到他来,抬头看了眼,又耷拉着脑袋趴下。
唐诗去了厨房,搅了搅锅里翻滚的粥,心里暗骂某人。
被骂的那人此时正倚在琉璃台旁深沉的看着她,头发松散的挽在一起,修长的脖颈上露出点点红色,那是他们昨晚欢爱后的见证,江景深不由自主的滚动了下喉结,走过去环上她的腰,下巴磕在她肩膀上,闻着她身上独有的淡淡芳香。
他闭着眼弯了下嘴角,低低的问,“做的什么,”
耳根处传来灼热的呼吸,唐诗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慢慢道:“粥啊,”
尾音拖长,拂过他的心间。
这顿饭唐诗本来是不打算让他吃的,最后却架不住那人的厚脸皮。洗碗的重任就落在了江景深身上。
第28章
昨晚折腾了大半夜,唐诗吃过饭,躺在床上怀里抱着被子,准备睡觉。躺下去片刻,洗过碗的江景深也凑了上来,搂着她的腰,手不老实的乱捏。
他亲了下她的嘴角,问她,“还疼吗?”
唐诗闭着的眼颤了又颤,觉得有些燥热,昨晚来来回回折腾了四五次,最后,她受不住,轻声向他求饶,那人却越来越猛。
她缩在她怀里,点了点头。
江景深愣了愣,自己昨晚没控制好力道,弄伤了她。他坐起身来,去掀她的睡裙,唐诗急忙睁开眼,死死按着大腿上的手,“你做什么,”
“我看看,”
她扭过头,脸颊泛红扭捏道:“不要,”
大白天的,这人怎么好意思?
江景深看穿她的心思,笑的玩味,“昨晚你哪儿我没看过,放心,今天我不碰你,”
唐诗躺在床上,捏着被角盖住脸。
褪下那块轻薄的布料,他黑眸渐深,看到那片嫩红,内心自责。江景深伏在她耳旁轻声哄道:“你乖,给你抹点药,”
唐诗躲在被子里闷闷的“嗯”了一声,她早上洗澡时不敢触碰,疼的厉害。
江景深帮她涂抹时,察觉到她轻轻一颤,最后坏心眼的按了一下。唐诗猛地夹紧双腿,伸手去拍他,他抽回手,笑了笑,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