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又说,这是有心人的布局,想让我朝人心不稳,人人自危!
然后开始了该不该立太子以安抚人心,立又得立谁?
没想多久,就被人拦下了。
皇帝的贴身太监向五殿下行了礼道:“皇上让奴喊殿下去御书房见他。”
这位新太监作风似是严谨,婉拒了施昼塞给人的金叶子。
施昼本以为自己探不了这个口风了。
谁知那太监又开口:“殿下,皇上面色如往常无二般,殿下不需担心。”
施昼听了又想给人塞金叶子。
那太监再次推回去:“殿下,奴能有今日的风光,全是因着殿下的善心,奴是不会收的。”
施昼听了莫名其妙,没想起来什么时候帮过人,还是想塞金叶子。
太监第三次推回去:“先前皇上身旁的公公是奴的师傅。”
施昼懂了,他上次跟皇帝提了一嘴,那太监把自己徒儿提点上来安安心心的出宫罢。
施昼把金叶子塞回兜里。
进了御书房后。
皇帝让他站着磨了一会儿墨,才问道:“今日有些消息,蛮族的确在大规模操//练兵将。”
施昼面色一沉:“他们真想与我朝开战?”
“蛮族今年也颗粒无收,近几年的秋冬也愈发的冷了,瞧着朕脚下这块地,就像饿了多日的疯狗瞧着肉。”皇帝沉声道:“也不知这疯狗还能忍耐多久?”
施昼接道:“军中得提前做好准备,我朝西北处此时也正处不稳,最好先安抚人心。”
皇帝突然沉默了一会儿。
施昼感受到皇帝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然后听见皇帝道:“你想立太子?”
施昼猛地跪下来:“儿臣并无这个想法。”
真是……祸从口出。
安抚人心为何要立太子,因为宫中太子之位空缺多年,百姓虽然知道皇帝有着几位皇子,但这太子一日不立,民间就会认为朝廷没有继位之人,我朝根基不稳,蛮族若是入侵,根基不稳的朝廷又如何相扛?
皇帝又是沉默了半响,才让施昼起身:“无妨。”
皇帝问:“不立太子,你觉着要如何安抚人心?”
施昼分析道:“西北缺粮,这才是百姓不安的最大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正攻是怎么来的,是因为报备的时候,编编说必须要有,我就随手挑了一个,跪下.jpg
众所周知,正攻是可以换的(bushi
还有五千字,渣作者继续了
第25章 厌恶
皇帝赞道:“不错。”
施昼道:“让百姓不饿肚子,才是根本,上年西北大旱导致的粮缺,但同时南方又是奇异的丰收,可把南方的粮食匀点送去西北,暂缓人心。”
“再谈,西北常年大旱,为何不兴修水利,将仅有的水流利用起来。”施昼再简单说了几句:“……安抚好百姓,才好开战,赢面也才最大。”
皇帝沉声道:“可,开战后呢?”
施昼对战争一事未有多少熟悉,只推道:“儿臣不知。”
皇帝叹了声:“你成日与卫家两兄弟混在一起,要学的不仅仅是卫家流传下来的红缨枪,而是他们对战场的透彻。”
皇帝问:“可懂?”
施昼对皇帝如此清楚他的行踪暗自心惊,面上却应下:“儿臣明白。”
皇帝挥了挥袖:“你且下去罢,十日后交一篇策论给朕,从开战前至开战后的,不懂的可前去询问你楚先生或者去问卫将军。”
施昼不敢置信,怔怔着礼都没行就下去了。
施昼:“???”
什么策论?什么开战前开战后?也就这十日的时间还有些良心。
能不能做个人?!
施昼是当真对战争一事没多少了解,他上辈子生活在和平年代,这辈子被养在深宫的繁华中,两辈子都离战争仿若天隔般的远。
他上书房也没去了,径直回了宫,想去找些文献看看。
楚青痕一推门,就瞧见满书房乱扔的书,他躬身行礼:“殿下在找些什么?”
施昼让他过来:“先生也快过来帮本殿寻寻。”
楚青痕走过去,他没有弯下身,而是将施昼拉了起来,他轻轻梳理了下施昼凌乱的青丝,为人整理了衣着,道:“殿下是皇子,应注意仪表。”
动作是恭敬且疏离的,没让施昼感到一丝冒犯。
施昼退后一步,与楚青痕拉开距离:“多谢先生,本殿知晓了。”
楚青痕又问:“殿下在寻何书?”
施昼吸了口气,让自己静了静心:“先生可知晓有无详细描述战场或者战争的书籍或者战时献策的策论?”
楚青痕道:“臣曾研究过一段时间,还为此专门做了整理,殿下可前去臣家中观看,或是待明日臣拿过来。”
施昼知晓自己要学的东西不少,十天时间虽多也紧迫,耽误不得,直接道:“上完今日的课,下学了便走罢。”
楚青痕点头应了。
书房乱成这般,自然不可能再待,施昼让下人过来收拾,去了空着的偏殿处。
待下学,出宫后,施昼就坐上了楚青痕的马车。
一进去就是一股清淡墨香与茶香夹杂在一起的味道,与楚青痕身上的味道有些差异,施昼没有特地闻过,只隐隐记着是淡若无味的冷香。
清寒似松雪。
施昼饮了口茶,果然,楚青痕这的茶才是极好的。
他们逐渐远离了闹市,驶向安静的有着众多府邸的一区。
楚青痕的府邸并不大,他刚进京考取功名不久,能买处这个面积的宅子已经算是不错了。
府中的下人并不多,很是安静。
主院的空地里栽着树白梅,映着星点的雪,盛是好看。
书房也是有整理的井井有条。
楚青痕道:“放不下这么多书籍,又弄了个暗间塞了进去,殿下莫惊慌。”
他说罢,抬手按下了墙边的某块砖石。
施昼面前的墙便无声向内转,露出黑黝黝的一个巷道。
若不是楚青痕提了一口,施昼当真会被吓到。
楚青痕拿了个烛台,道:“里边就亮了。”
施昼有些不敢进去。
楚青痕见他愣着,只得道:“殿下若是害怕,就牵着臣的衣袖罢。”
施昼吸了口气,去牵他的衣袖:“走罢。”
楚青痕提着烛台率先走进去。
施昼牵着人衣袖,跟在后面。
楚青痕说的不假,一开始黑的只看得见那盏星点油灯的光,到了后头,宽敞起来的同时,周围墙上也镶了烛台。
楚青痕垂眸,一盏一盏点亮。
施昼就像个小尾巴,呆呆的跟着人,看着人点了一盏又一盏。
分两个暗室,书多的离谱。
可以说是一处小型的书阁,四面墙上都靠着高大的书架,还有几箱箱子估计也装着书,正中央是一处书桌。
直到楚青痕看了眼施昼还拉着他衣袖的手。
施昼才恍然把手收回,咳了几声道:“先生这些书都看过吗?为何看起来如此之新?”
楚青痕道:“是近些日子来了京城后去书铺买的,都是先前在家中看过的。”
施昼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佩服的情绪油然而生。
“那外面书房里的书?”施昼问。
楚青痕回道:“是臣近些日子要看的。”
施昼沉默了。
人与人的差距。
楚青痕带人来到一处书架前,道:“前三层都是,殿下挑些带走罢。”
施昼看着满架的书和陌生的书名,最后道:“先生帮本殿挑罢。”
等再出来的时候,施昼抱着满怀书,楚青痕要拿着烛台还要看路,索性就没帮施昼。
等出了书房后,就让奴仆搬运到了马车上。
施昼满载回宫。
也幸得他现下与卫炙关系不错,若是向几个月前那般的生疏,施昼还不知如何是好。
翌日下学后,施昼就捧着书到将军府里了。
卫炙重复道:“策论?从开战前到开战后的?”
施昼点点头。
卫炙看着他:“殿下难不成真想用这些死书读懂战场?”
施昼迟疑的点点头:“现下也只能这般了。”
卫炙随手从他怀里抽了几本书,看了眼书名,道:“尚可。”
施昼笑道:“那就多谢卫将军了。”
他们没去书房,卫炙只让人将沙盘搬到了厅内,卫瑾在一旁看着。
卫瑾挑眉道:“这么大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