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捧我上皇位+番外(10)

带着委屈,低声的,沙哑的,还含着些许恐惧,但最多的孺慕。

施珩强行压下不忍,目不斜视,批奏折。

不知过了多久。

施昼的双腿愈发酸涩,双膝疼痛无比,身上的布料本就薄的很,又没垫着什么东西,冰冷坚硬的地板磨的他膝盖发青。

他小心的动作了一下,以缓解身子的酸麻。

皇帝自是立刻注意到,他微叹,终究抵不过心软,将奏折放下,挥袖:“起罢,过来。”

施昼缓缓起身,甚至不慎在走动时踉跄几步,很快又克制的立在原地缓了缓,才迈步向前。

桌前的龙椅旁放着个小椅子,是皇帝特地给施昼准备的:“坐。”

施昼也堵了气,径直坐下,未出声,动作间牵扯到了伤口,轻声“嘶”了一口。

皇帝面上显不出神色,眼神严厉,视线转过,静静看着施昼时。

施昼控制不住的避开眼神,而后,他又愣住了,只征然喊:“父皇?”

这天下最尊贵的天之骄子,不顾身份尊卑,礼仪道常,从桌上执起一玉白小盒,微俯身,将施昼的大红衣摆向上撩起。

一层而又一层,缓慢的……

精致小巧的脚裸、细瘦光滑的小腿……而后是膝盖。

泛了大片的青,又透着微些诱红。

皇帝将施昼宽长的衣摆全堆在了人的腿上,露出一小半光洁的大腿。

肉粉肉粉的,一戳就往里凹进去,软绵的很。

皇帝打开玉盒,指腹沾上了湿黏状的膏体,往那青色的上头抹去,轻轻揉开。

施珩的动作虽温柔,面上却不是如此,冷声问:“以后可还敢彻夜不归?”

施昼认错:“不敢了……多,”他深吸:“多谢父皇。”

施珩:“昨夜宿在施斐府里?”

“父皇怎会知晓?!”施昼惊愕。

皇帝只垂眸掩住了笑意,“皇子的朝服衣摆内里间绣了个排序。”

施昼疑惑,为何这么多年他都不知晓?

衣裳就在手前,他索性扯起腿上的衣摆,动作有些粗乱,抓了一大把,便放在眼前,细细寻去。

露了些光洁的大腿,映着红裳。

施昼与施珩近亲惯了,并未觉得有什么。

皇帝面色如常,在施昼说出那句:“找到了!”后,便随手施昼的双手压下,红布又被放置在施昼的腿上。

“勿乱动,小心伤口。”皇帝沉声道。

少顷,药抹好,将衣摆落回原处。

皇帝方才直起身,他这时才注意到施昼的容貌。

艳丽的过了。

犹如女人家涂了胭脂一般,明了些许颜色。

施珩轻轻一嗅,闻到浅淡的脂粉味儿。

他平日本是最讨厌这些花里胡哨姑娘家的玩意儿,现下却发觉好来。

倒是香的很,施珩又嗅。

他抬手,屈起拇指,在施昼的眼下一抹,那白色的脂粉便染在手上,动作自然。

“这是……”施珩问。

施昼被他父皇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开口,只轻声道:“脂粉。”

唇间翁合轻启缓闭,施珩往那丹唇看去。

这也是用了那唇纸罢,殷红动人。

施珩不再专注一地,整体看去。

施昼容貌实在俊美的惊人。

施珩叹了一口气:“朕的昼昼长大了。”

从乖巧软糯的模样变成现在此时一举一动都能吸引人的眼光。

施昼下意识回:“父皇也老了。”

说完他就怔了,敢说皇帝变老,是嫌命不够长吗?

他立刻跪下谢罪:“儿臣——”

施珩打断:“父皇的确老了,你没说错。”

他俯身对视着仰视他的施昼的双眸:“但是还不够,你要在父皇彻底的老去之前长大,施昼。”

施昼有些怔,皇帝怕他死去后没有护着他的人,担心他会被欺负,所以才会这般说。

一定不是……不是想把帝位传给他的意思。

施昼闭了闭眸,低头应声:“儿臣明白。”

他在施珩的示意下站起身,施昼想到了刚才那位太监,于是道:“父皇,儿臣看宫内年老的侍人数不胜数,明明已经没有用处了,却还被困在宫内,积压了他们的怨恨不说,还会耗费大量钱财。”

“又增添宫内的黄暮之气——”

就是死气。

施珩看他一眼:“朕知道了,会让人去商量对策。”

“现在回你母亲那认个错,就回去歇着,别熬坏了身子。”

“此事,下不为例。”

施昼退了出去。

在他退出去之后,施珩转眸看着施昼的背影,良久,叹了一口气。

——

施昼母妃的宫殿落处离此也有一段距离。

等他到了的时候,已过了不久。

施昼拒绝了侍女的引荐,熟门熟路的踏进殿门,一抬眸就看见他母妃坐在桌边,身边站着的是侍卫打扮的江奕。

江奕听见动静,看见是他,默默退了下去。

施昼就只最初撇了一眼,之后目不斜视的走过去坐到他娘亲身旁。

屁股刚挨上那椅子。

就被他娘吓得又蹦了起来:“坐!你还敢坐?!”

施昼缓了缓,不给坐那他就蹲!

他蹲在他娘亲身旁软着嗓撒着娇:“哎呀娘,错了昼昼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江奕走出去转身阖上门时,看见施昼的样态,眸色一暗。

“给我站起来。”华蓉征一声喝道。

施昼立刻噤声,也不敢继续扮乖,站到一旁等着挨骂。

“施昼。”华蓉征冷声吐出两个字:“你还过几年弱冠?”

施昼算了算:“大约是……两年罢。”

“一年,离明年开春也就这么两三个月,再过一年你就弱冠,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我的文底下好冷清啊(疯狂暗示)

第13章 卫哥哥

华蓉征这是恨铁不成钢。

她辛辛苦苦教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个死样子?

房内一时寂静。

施昼这辈子终归是在华蓉征严厉的教养下长大的,虽然不甘,但也只能默默听训。

“卫家手上有兵权,我不阻止你去结交,但是我更希望你能跟卫炙交好而不是与卫瑾这个纨绔。”

华蓉征看他:“我记得我当时费尽心思让卫瑾做你伴读时说过,可以通过卫瑾去结交卫炙。”

施昼皱着眉,深呼吸了下。

为什么做任何事都得想着利益纠纷,你不累吗?

他终究还是忍下怨怒。

华蓉征接着道:“你不服气?”

“那我问你,你有什么能力可以让自己做错事后不留下把柄?”她顿了顿:“你没有,如果昨晚是江奕,他根本不可能会一点防备都没有就遭遇上刺杀,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也不会让皇帝发现自己偷出宫。”

“你行吗?”

“你根本就没想到过后果,只是凭借心意做事”华蓉征叹了一声:“阿昼……你得有个度。”

她见施昼冷着脸,抿着唇一言不发,又叹了一声,也是心疼了,毕竟是亲生的,语气软下来:“明白吗?”

就是这一软,施昼委屈全爆发了:“我不明白!”

“我也不想明白!”他道:“你每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不累吗?”

施昼吸了口气:“你不累,可是我撑不住了。”

他说罢,直接甩袖走人,拉开门就往外走。

门外的江奕看了眼追出来的华蓉征。

华蓉征道:“你去吧。”

于是江奕追上去了。

华妃的住处比较冷清,附近没多少人。

到了小路后,江奕就把人拉进了假山后面。

“你做什么?”施昼没好气。

“别任性。”江奕道:“母妃是为了你好。”

施昼本来就气,听到这话更气了。

狗屁的为了你好。

“我不需要。”施昼看他:“我不想跟你吵,你让开。”

江奕皱眉:“阿昼……”

施昼攥紧拳:“你们能不能不要逼我,我都说了我不想……”

“我不想啊——”施昼吸了吸鼻子,他眨了眨眼,一滴泪就掉下来。

“江奕,我难受……”他心里憋的要疯了。

江奕叹了口气,抱住人,他顺着施昼的长发,一下一下的拍着:“嗯。”

他的动作很熟练,因为施昼以前经常哭。

施昼哭的时候,江奕就静静的抱着人,抚着人的背,任由对方的泪把他的衣裳沾湿,慢慢的等人情绪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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