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贾家的亲卫令牌丢啦!如果有人拿这些令牌做坏事,那他肯定不是贾家人,你们自己多多小心,别被人害了还找错了仇人。
贾雨村的例子对勋贵和朝臣们倒是没什么影响,可王家和杨家的例子就让他们警醒起来了,杨家的例子已经让人心里发毛了,王家那个惨烈的例子更是让所有人心里都直发寒,于是那些家里不怎么太平的就直接查了起来。
查吧,查了也放心些。
最后还真查出来不少问题,除了贾家的亲卫令牌又被找回来了几块,还有其他武将家的亲卫令牌也找回了些,还有文臣的一些用来表身份的印签什么的。
惜春听到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探春也叹,“也亏的对方能收集到这么多东西还不被发现。”
这下勋贵和朝臣们都炸了,这种手法下作不说,背地里算计人是最不受人待见的!
大家都不是傻的,稍微分析了一下就能猜出是谁干的,但即便猜出来了他们也没办法把对方弄死,甚至因为太上皇护着,他们还没办法直接报复,可让他们就这么把这口气咽下去他们也忍不了。
最后众人的目光落在了江浙的官场和盐道。
你暗地里算计伤人,那就别怪我们毁你根基!
“本来大家还想着要怎么下手,正好就有人来帮忙了,那人找到林姑父,说自己有江浙一带官场和盐道勾结的证据。”
惜春心中浮现出一个名字,忍不住去看探春。
果然,就听迎春道:“那人名郑源,自言是前两任江南盐台使郑钧的嫡子。”
探春奇怪的回视惜春,“好好的你看我做什么?”
惜春抿抿唇,问探春,“严扬没告诉你吗?”
探春更奇怪了,“告诉我什么?”
惜春也不瞒她,“严扬的本名就是郑源。”
探春顿时愣住了。
迎春好奇的看着她们,“这又是怎么了?”
惜春便小声将严扬和探春的事说了遍,迎春听完后便捂了嘴。
探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急道:“那他现在岂不是就在江浙?他会不会有危险?他……他……”
探春说不下去了,她又有什么资格担忧严扬呢?
惜春握住探春的手,发现探春的手都凉了,“我曾听闻那位郑大人走的极不光彩,想必他也是想替父尘冤昭雪的。再说了,这次的事是天时地利人和,不会有事的。”
迎春也劝,“是啊,不见林妹妹都那么淡定吗?只说咱们的货物会迟一些。”
两人便给她分析,说这次是勋贵和朝臣们联起手来对付,还有景昌帝压阵,之前林如海他们也做了些准备,总之就是把这件事说的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探春点点头,但还是打不起精神来。
迎春便让司棋拿出一个木盒子,又从里面拿出一支簪子来。
簪子是金子做的,打的迎春花的样式。
迎春拿着簪子在自己头上比划,问她们这簪子适合哪些衣服首饰,要怎么搭配才好看。
探春还是有些走神,迎春便问她。
探春这才打起了一些精神,细细看了簪子后,一脸诚恳道:“二姐姐,这簪子还真不好配,金子成色虽然好,可做工也太差了。”而且全用金子,也太俗了。
惜春却是心中一动,往盒子里看去。
果然,盒子里面还有金子做的镯子戒指步摇等饰物,全部都是迎春花的样式,而且看那丑丑的迎春花,明显出自同一人之手。
探春也看见了,顿时反应了过来,惊讶道:“这是他亲手做的?!”
迎春含笑点头,又把簪子放了进去,“他说以后每年都替我打一套。”
迎春看着那些饰物,眼中满是温柔,好似透过这些看到了那个不善言辞小心翼翼护着她的男子。
探春啧啧称奇,也不说这些首饰丑了,反而角度刁钻的夸了一大通,最后叹道:“这可真算是有心了。”
邬海有心的不止这一点,他还进宫求了一柄玉如意做迎春的嫁妆。
有了这柄玉如意,外面的闲言碎语瞬间没了。
等到迎春的花轿出了门,探春顿时哭了起来,“二姐姐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了。”
惜春无奈,“说得好像她以前就是你家的一样。”
探春瞪她,“就是我家的!我的二姐姐!还有你也是,现在也是别人家的了,还有林姐姐……”
惜春替她擦泪,“你也不是吗?说不定再过些日子,你也会是别人家的了。”
探春不流泪了,整个人又开始走神。
这些日子探春总是走神,还特别关注江浙那边的消息。
惜春眨巴眨巴眼,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什么,三姐姐,如果……我是说如果,最后严扬他没有来找你呢?”
探春身子一僵,恶狠狠道:“他来找我又怎样,不来找我又怎样?这世上少了他我就没法过了不成?四妹妹你也说过,这世上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
话说到最后,探春还自己点头,“四妹妹,你看着!这次我回去定给你把三姐夫带回来!”
惜春:……
忙完了迎春的婚事,探春便准备回山西了,不回不行,赵夫人来信的频率已经从三天一封变成了一天三封。
探春收拾好东西便往山西赶,刚出城门没多久就被人拦下了马车。
妙玉一身男子打扮朝她笑,“赵姐姐,可否让妹妹搭个便车?”
☆、第一百九十一章
迎春三朝回门后贾敬和贾母的病越发重了,惜春见此,更是半步都不敢离开。
这日西府传来消息,贾母见自己时日不多,便准备朝赖嬷嬷下手,却被赖嬷嬷察觉,提前跑了。
据亲卫回报,赖嬷嬷明显是有人接应的,他们跟丢了。
贾敬知道这件事后便强撑着起身写了折子送进宫。
屋子里的下人都跪了下来,贾敬却难得有了精神,招手让尤氏等人上前。
贾敬一个人一个人的慢慢嘱托。
“你以后若是不愿待在府里,去庄子上住也行,下人们都带足了,有事就找西府。”尤氏含泪点头。
“蓉儿你人年轻,正是敢想敢做的好时候,没必要被拘着,若是陛下同意将你外放,你就去吧,好好干,时刻要记得自己的本心。”
贾敬又看向贾蓉身旁的许氏,“你……”
“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你二人是天生的缘分,这几年我也看在眼里。”贾敬抿抿唇,“你往后,和蓉儿好好过吧。”
“至于你……”贾敬看向惜春,惜春疯狂的摇头,好像只要这样贾敬就不会继续说下去。
贾敬笑了笑,“往后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怕,父亲永远都会保护你的。”
贾敬最后看向贾赦,贾赦也是哭的不能自已,见贾敬伸手,下意识握了上去,哽咽着道:“敬大哥哥。”
贾敬笑他,“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爱哭。”
“……以前都是你犯了错我护着你,如今你大了,也该护一护我了。”
“赦儿,你把族长之位接过去吧。”贾敬认真道:“我的这些孩子,以后可都交给你了。”
贾赦跪下道:“哥哥放心,弟弟定不负所托!”
宫里很快就来了旨意,贾敬的请求都被准许了,一是给了贾蓉一个八品官的官职,等他丁忧结束后便可前去外放赴任,二是惜春,给她的郡主封了个名讳,就一个贾字。
众人不明白贾敬为什么这么做,但贾敬做事素来有他的道理。
圣旨一宣读完,贾敬便大笑一声,接着跪下磕头,“臣贾敬,谢主隆恩!”
头磕下去,却许久都没动静。
贾敬就这样没了气息。
屋子里顿时哭声四起,贾蓉和贾赦小心翼翼的将贾敬从地上扶起来放到床上。
贾敬闭着眼,神色很安详,嘴角微勾,像是在做一个美梦。
贾敬去世后没几日,贾母也去了。
与贾敬隆重的丧事相比,贾母的丧事完全是草草了事。
短短半年,贾家一口气没了三个人,还都是身份最高的那一批,这下坊间的流言彻底止不住了,好一点的说是贾家撞了煞,坏一点的就是贾家有人命格不好,克人。
迎春身穿一身孝服,神色淡淡的,“他们若有胆子跑我面前来说我还有心情听一听,这么阴阳怪气的拐着弯说,看都懒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