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托尼和韦恩先生正在经历着什么，气氛微妙、紧张而脆弱。
娜塔莎简单地环视了一圈，看到了托尼的审慎、布鲁斯的无奈、幻视的无辜……马上就读懂了气氛, 自觉拉着美队后退了一步。
你不会想被搅合进去的, 队长, 相信我。
“what？等会儿, 我还想告诉托尼我是怎么……”
“好了好了, 我知道是你想到了π, 想向托尼证明自己的智慧, 但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队友们小心翼翼、零零碎碎的低语在斯塔克和韦恩家族的两位继承人这里完全沦为了背景音。
“托尼……”在被幻视突然搅合了气氛之后, 布鲁斯决定开口, 他想了想，“你……理解的吧？”
“我理解？这就是你思考了这么久之后，想对我说的？”托尼的愤懑憋上心头,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托尼的声音并不大，音调也不高, 语气甚至十分平稳，他在深呼吸后, 叹气, 闭上眼睛——那口愤懑并没有随着呼吸而出, 依然横亘在胸口。
“我们当然是。”布鲁斯捏捏眉心，自觉理亏。
这么多年来, 尤其在8岁那件事之后, 虽然大多数时候, 路都是布鲁斯自己走的，苦难也都是他自己经历、承担并克服的, 但托尼对他来说始终是一个大哥一般的角色。
你知道你在遇到困难时可以找他，即使碍于内心的骄傲你不会去找——但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也对你意义重大。
“你知道我在乎，托尼，这一点不用怀疑，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告诉你。”布鲁斯挑拣着词汇，真情流露从来不是他的强项，也让他不自在，所以他并没有直白地说出各种原因中最重要的那条。
我必须用隐瞒和伪装来保护我身边那些我在乎的人，即使全世界都误解我，不认识真正的我——直到我也不认识真正的自己。
托尼感到自己的愤懑似乎开始随着呼吸缓缓释放了。
这是两位倔强而强大的男人，终于直面真实、解开心结、重新联结的重大时刻，但在在场其他人看来，就十分……呃……
这出轨质问般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他们感情很好。”罗曼诺夫特工总结道。
至于布鲁斯·韦恩=蝙蝠侠这件事，她连惊讶都懒得装出来。
所以基本上在场只有托尼、鹰眼、史蒂夫和托尔刚刚知道黑暗骑士的真实身份——哦，当然还有鹰眼家的三小只，这个达米安已经默认要靠他的威逼利诱来解决了。
不过鹰眼家也是留宿过整队复仇者的，三小只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会儿也非常自觉地保持安静，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托尔，阿斯加德人，不在乎，老实说连新闻都懒得看的他对蝙蝠侠其实没没什么概念；史蒂夫，虽然长得不像90多岁，但有着90多岁的直觉，本质上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对年轻人有极大的宽容；至于鹰眼？他纯吃瓜，既然川/普都能当总统，那布鲁斯·韦恩怎么就不能是蝙蝠侠了？
托尔甚至不理解托尼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你发现你的朋友是蝙蝠侠，你其实应该高兴才对——我们身处一个如此危险的岛屿，要面对变幻莫测的敌人，现在多了一个能打的，他托尔·奥丁森都很高兴。
娜塔莎被迫扮演知心姐姐的角色。嗯，托尔，这是一个人与人之间互相信任的问题，你想象一下，如果洛基骗你，你会不会感觉到受伤？
我弟弟经常骗我。实际上，我很难列举出他不骗我的时候。
受伤？大概是吧，他经常捅我。
娜塔莎无语。OK……当我没说。
幻视对地球传统活动——吃瓜并没有概念，他好奇地环顾四周，感受着宝石的指引。
他感受到了自己和韦恩先生女儿之间的微弱共鸣，孩童纯洁的心灵拥有最强大的力量，这很容易理解；另一个更强烈的信号……却来自那个来自抱着宝宝的少年；与此同时，被旺达击倒的外星入侵者，让他感受到了另一种略为不同的信号。
这些看似毫无联系的信号融汇在他这里，似乎互相之间也有能量的隐隐流动。
合乎逻辑地，幻视走向外星入侵者，弯腰，打算捡拾起对方手里对他发射着信号的不明设备。
“等等，不要碰它！”这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来自提姆。
幻视暂时也不好奇提姆为何不让他触碰那个设备，他有更重要的问题希望找到答案。
“我感觉到我们中间有某种……类似生命的东西，”他看着提姆，目光是科学家般的审视，“在你身上。”
提姆一时间不明白对方的问题， “当然……因为我就是一种生命？”
但联系他对幻视能力的了解，和已知的情况，提姆马上有了一个更可怕的猜测。
“你启动了它？！”
迪克马上理解了提姆的紧张，“不，不可能，我们已经卸除了……”
“但他的能力可以，心灵石头之类的狗屎那一套！”达米安对迪克他们的埃及之行也是知晓的。
不需要过多解释，布鲁斯也明白了男孩儿们的担忧——被封在氪石粉末内的，在埃及从一位名为伊本的无辜青年身上找到的属于布莱尼亚克的探子。
“那是一种有趣的生命，我还从未见过类似的东西，令人着迷，我只是响应了它……”
作者有话要说：
动画电影 天启星战争 昨天出了！据说还是r级，好期待啊啊啊啊……
第106章 应用系统
还是剧情章
从诞生时间严格来说, 幻视其实跟不比海伦娜大多少，用地球时间衡量，这个大个子的男人其实还只是个小朋友，即使他长的像是经历了世间沧桑。
还没人教过幻视不要随意“启动”生命、或者“响应”生命, 恰恰相反, 他继承了托尼那科学家般的好奇心, 对未知有着写在根程序里的、难以抑制的探索欲/望。
看到几人之间严肃的眼神和如临大敌的态度, 幻视和旺达对视一眼。
“抱歉, ”他温和而礼貌地问, 神色一以贯之地认真, “我是否造成了麻烦和困扰？你们可以直接告诉我, 阅读表情尚不是我的强项, 还需要学习。”
提姆和布鲁斯当然也明白这个时候怪罪幻视其实也没什么意义。
至于为何提姆在度假的时候还把那个宇宙级的脑控装置随身带着……布鲁斯并不奇怪，稍作思考他就明白，如果是他, 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如此重要的东西，哪里都没有随时带在自己身边安全, 尤其在他们要集体离开蝙蝠洞和哥谭的情况下。
相比之下，碰见幻视这样拥有心灵能力的人其实是小概率事件。
“我也从未碰到这样的事, ”提姆紧皱的眉心泄露了他的紧张, 他在曾经的那个未来世界并不认识幻视, 只是听说过他的能力，而且这个名字也在第一轮战斗的阵亡名单中。
他感到脑海中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16岁的自己, 正在无情地嘲笑他成年后的那部分——作为活了两辈子的人, 他理应成为帮助这个世界回避布莱尼亚克威胁的助力, 然而却在面对各种新情况时束手无策。
他一向是一个在下棋时能直接从几步计算到输赢结果的人，但这次, 和曾经的那个未来世界一样，让他看不到未来，“……变量太多了。”
布鲁斯接过原本在提姆怀里的海伦娜，用一只臂弯揽住她，另一只手扶上提姆的肩膀，“让我们先解决好手边的每一件事，未来自然就有了结果。”
虽然看似冷静，但布鲁斯的内心是慌乱的，尤其在怀中抱着宝贝女儿的情况下——他明白，有些不可知的变化一定发生了，这变化造成了她的昏睡，而且刚刚勇度点名要带走提姆和海伦娜，提姆可以解释为身上带着脑控装置，海伦娜呢？她只是一个1岁的孩子！
布鲁斯只能强迫自己镇定，他自己首先不能乱，至少女儿的胸口是起伏的，身体也是温热的，生命体征平稳。
几个男孩和托尼一定也猜到了海伦娜的睡眠不正常，但他们也都默契地选择了不点明。
提姆深呼吸，年纪越大越容易失去少年人的勇气和坚持，如果是16岁的自己，这时候会怎么做？
16岁的他会一往无前，不会轻易绝望。
“我认识这个。”他弯腰，随手掏出纸巾，当作避免直接皮肤接触的手套，从晕倒的勇度手里拿出刚刚幻视差点触碰的启动装置——圆柱形，像一只笔，笔身流线型，通体暗色，但在光照下的某些角度有莹莹的蓝光，其上两个小小的按钮，一个黄色一个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