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眼疾手快抓住了险些掉下去的汤碗,然后放在了一旁。
她看着又被修一扶着躺下来的夜玄,突然觉得醉酒后的他分外可爱。
只希望他能像上次一样断片了,不然等他清醒后,她不确定他会不会因为自己蠢萌的行为而感到羞愧。
等修一出去后,房间里就剩下了夜玄与云端二人。
云端动作缓慢地脱了外衣,然后躺在了床的里侧。
她正脸对着夜玄,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夜玄,生辰快乐。”
他既然喜欢将重要的话留在她睡着后说,她便也学一学他,反正这招是跟他学的,他也不能说她的不是。
睡着的夜玄仿佛听见了她这句话似的,唇角突然勾了勾。
第二日清晨。
云端还未睁眼,便感觉到了来自身侧灼热的视线。
她睁开眼,跟夜玄对视了好一会儿后,终于不耐烦了,“一大早的,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夜玄抓住她的肩膀,“云儿,你昨夜是不是说了什么话?”
云端打了个哈切,拂开他的手,然后坐了起来,语调悠闲道:“话?我昨天说了很多啊,你不是都听见了。”
夜玄跟着她起来,边帮她换衣,边道:“不是那些,是我喝醉后,你是不是说了什么?”
云端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在夜玄紧张的视线中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没说啊。”
“是吗?”昨夜酒醉得太厉害,夜玄也不确定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是不是梦中所经历的,可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些不是梦。
看着夜玄马上就要由怀疑自己上升到怀疑人生了,云端骤然失笑,笑言:“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如果你没喝断片的话,你的记忆应该都是真的。”
说着,云端从神情呆愣住的夜玄手里揪过外裙的带子,自己随手系上了。
简单洗漱过后,云端走进了书房,将自己已经整理好的医书拿出来时,夜玄也进来了。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云端,动情地唤了一声,“云儿。”
云端“嗯”了一声,然后将门外的青月叫了进来,让她将医书收进匣子里。
“走吧,我们去云府。”
马车里,夜玄看着面色平静无波的云端,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云端努力憋着笑,只装作没看到他那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眼看马上就要到云府了,夜玄终于忍不住了,先试探性地问道:“你昨夜是不是跟我说生辰快乐了?”
☆、结局 上
云端点了点头,“是啊。”
啧啧啧,还想拐着弯儿套话,看谁能更沉得住气。
夜玄往云端的位置挪了挪,继续问道:“你怎么知道昨日是我的生辰?”
云端看他一眼,“你猜啊?”
当然是从书里看来的,这个肯定不能告诉他。但她相信,他现在更关心的应该不是这个问题。
夜玄又往她的位置挪了挪,直到紧挨着她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云儿,你昨夜,”到底说了什么?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外头驾车的修一道:“殿下,王妃,云府到了。”
云端立马起身,摸了摸他的脑袋,“有什么事,我们容后再议哈,不着急。”
说着,她先出了马车。
夜玄跟着出了马车,正要说什么时,他原本有些带着几分委屈的眼神瞬间转为凌厉,然后迅速抱着云端转了身。
一支羽箭擦着夜玄的手臂而过,箭头与青石板碰撞,留下了浅浅的痕迹。与此同时,无数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
而隐于人群的暗卫瞬间提起隐藏着的武器,攻了上去。
我去,又是刺杀!
云端立马左右看了看,确定除了刺客外,没什么任何潜在的风险后才放心。
刺客有暗卫们挡着,她不怕,她怕的是无时不在的意外啊,上次意外导致的伤现在还没好,可不能再来第二次了。
“今天的这些刺客又是什么人?”被夜玄揽在怀里的云端有些好奇地问道。
她知道上次的刺客是皇后的人,这次的又是谁的人?
唉,夜玄的敌人实在是不少,刺杀都是家常便饭,都不知道他们是谁的人。
“元炁教的余孽罢了。”虽然他们的头头儿已经自愿被捕了,还自尽了,但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甘心,自然会做出一些来找死的事情。
云端看着暗卫们三两下就解决了那些人,觉得夜玄的话很对。看这些人,就不像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杀手,应该就是元炁教中的人。
而云端没有注意到的是,在那些刺客出现时,除了瞬间躲远的普通百姓与瞬间出手的暗卫外,还有一些人在蠢蠢欲动,但在看到刺客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时,便立马跟着那群百姓的脚步跑远了。
夜玄的视线在那群百姓的背影上停滞了一瞬,像是猜到了什么似的,他微微勾唇,却什么都没说。
京城的守卫军很快便赶来了,修一与他们去交涉了,云端与夜玄则进了云府。
还没问管家云奕在哪里,便见云奕脚步匆匆地从外头进来了。
“没事吧?”云奕快步上前,上下扫视了云端一眼,确定她没事后才放下了心。也幸亏他不知道云端前些时日遭遇了刺杀,不然还不知该如何担忧呢。
“我没事儿,爹地,你不用担心。”云端害怕云奕会问什么,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爹地,我是有事儿来找你的。”
云奕将云端与夜玄带去了不远处的暖阁,进了门后才问道:“何事?”
云端让青月将装了医书的匣子放到云奕旁边,“这医书是我自己编写的,我想将它传播出去,想让爹地你帮帮忙,对了,也不是说让你免费刊印送人,收个成本价就行了。”
免费送的东西不会有多少人珍惜的,花了钱买回去,垫桌脚也会有几分舍不得吧。
云奕轻笑一声,“你自己都有了主意,只是来通知我一声吧。”
云端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爹地你手底下肯定有书坊嘛,这事儿对您而言不是很容易嘛。”
“你这还真是”舍近求远啊。
云奕看了一眼神色微微不虞的夜玄,没有将剩下的几个字说出来。
女儿嫁了人还对他这个老父亲如此依赖,老父心甚慰啊!
至于女婿会不会觉得扎心,跟他有关系吗?
不等云端对他的话表示疑问,云奕便继续道:“此事,我知道了,很快便会办妥的。”
“好的,爹地,爱你吆。”云端顺口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便感觉到了身侧传来一股寒意。
她吐了吐舌,连忙道:“爹地,我有些困了,先去休息一会儿,早膳好了叫我啊。”说着,她便拉着夜玄出去了。
早上起得早,又出来的急,马车上随便吃了几块糕点垫了垫肚子,还真有些饿了。
将夜玄拉回她之前住的房间后,她随手拿了块糕点,吃了两口,正要对夜玄说什么时,他突然将头扭了过去,就是不看她。
云端无奈扶额,解释道:“我刚才那句话只是口头禅而已,随口就说出来了,没别的意思。”
“那我也没听你对我说过。”夜玄立马应道。
“额。”这个有没有说过云端还真没什么记忆,谁会将自己什么时候说了口头禅记得那么清楚啊,反正她是不能。
夜玄偷偷瞅了她一眼,傲娇道:“你要是将昨晚的话再说一遍,我说不定就忘记方才的事儿了。”
云端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好家伙,这是借此机会来跟她讨价还价来了。
“那句话说出来,是需要氛围的好吗?哪有你这样逼人说的?”
“那你方才还说了?”
云端觉得有些脑壳疼,方才那事儿还过不去了是吧?
看着云端面上出现的烦躁,夜玄眉眼微垂,突然放弃了。“好了好了,不想说便不说了,你不是困了吗?先休息一会儿,等早膳好了我叫你。”
虽然特别期待她能在他清醒时说出那三个字,可他不忍她烦忧,既如此,便算了吧。
只是,到底有些遗憾啊。
给云端掖好被子,夜玄正打算在她旁边躺下时,便听见云端捏着被角,快速地说了三个字。
“你说什么?”没反应过来的夜玄正追问出口,便见云端用被子捂住了脸,还将身子转向了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