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于夫人的脾气?她说不埋怨就不埋怨?鬼才信!
于总这几天愁的头发都快掉没了,王珥跟着吃了几天的挂落,实在是吃不消。陪妻子回娘家听岳父说住在隔壁的神秘大师,就动了几分心思。又仔细的和岳父打听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心里就有了计较。
这位陆大师应该是有能耐的,思来想去王珥决定赌上一把,要是办好了,升官发财,要是办不好,大不了就走人。也总比天天被这两夫妻轮流当成出气筒要好的多。
陆静修这两天有兰花和人参两方面的助力,体内灵力充盈,所以才会一口答应。
王珥可高兴坏了,他这个人看人眼光毒辣,可能有人见陆静修年纪不大,会产生不信任之感。但是王珥却不这么认为,所谓真人不露相,他这些年跟在于总身边着实见了不少不显山不露水的低调人物。
这人一看就气度非凡,怎么形容呢?他却想起一句诗来,腹有诗书气自华。这位陆道长由内而外的散发着让人信服的力量,绝不是装神弄鬼之辈。而且看着十分稳重,应该不会乱来。
事不宜迟,王珥亲自开车送陆静修去于总家里。
于总身家巨富是有名的地产大王,在天罗市里也是能叫得上号的。于家的老宅就在市里风水最好的位置,那里还有个特别漂亮的饮水湖,据说以前没有通自来水的时候,市民就是饮用这里的湖水。
于家的老宅是个五进的大宅院。那个位置可是寸土寸金,现在就是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主要是于家老太爷喜欢住四合院,住了一辈子早就习惯了,所以全家才跟着一起。
至于其他房产那多得不胜枚举,光是于总自己用来金屋藏娇的安乐窝就四五个,这还是经常光顾的,不去的又有多少?王珥这个助理也不是特别清楚,毕竟他不管生活这块。
一路上王珥还想和这位陆道长搭个话,生怕冷场。结果陆静修上车就闭目养神,他就没敢打扰。
两个小时的车程转眼就过去了,路上没有堵车,他们非常顺利的到了于总家里。饶是如此,天也擦黑了。
落日的余晖洒满大地,饮水湖附近依旧人流拥挤,热闹的不得了,晚上还有音乐喷泉表演,游人摩肩擦踵等着看视觉盛宴。
王珥熟练的绕过湖边,将车开进于家大门,停好车亲自绕过去给陆静修开门。
“陆大师,全看您的了。”王珥有些紧张的道。
嗯,陆静修应了一声,转头打量这栋宅子。
房子应该进行翻修过,依旧保留了原有的模样,从外面看是古色古香,韵味十足。但是走进里面就会发现,除了家具和摆设,房子里早就改装的十分现代化了,生活起来很是方便。
王珥将陆静修引到正堂,于总夫妇都不在,除了于家的帮佣,里面还坐着几个人。只是两方人马各据一方,是泾渭分明。
坐在北面沙发上的是一个年近四旬的道士,板着脸,穿着一身杏黄的道袍,颜色十分惹眼,他身后伺立着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应该是道士的徒弟帮手之类的。
与道士对立那面的是四个年轻小伙,都是二十啷当岁,东倒西歪的靠在沙发上,打扮时尚,衣着不菲,看着就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大少爷。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那道士也被人请来瞧病的,而那几个年轻人则是于洪的同学,而且也是于洪出事时正在一起玩耍的人。
于洪发病之后,这几个人回家,跟家里说明了情况。先是被家里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待听说于洪迟迟不见好转反而更加严重的时候,于夫人又杀了回来,这几个人就被家里逼着每日到于家报道,任凭于夫人出气,不管是打也好,骂也好,反正是不能连累家里。
于夫人本来就脾气大,儿子都要死了还不许人家闹?现在出出气总比过后算账要强。不管怎么样,于夫人总不会把人给打死就是了。所以那几家的家长也不是特别担心,亲自上门道歉后就没再过来。
四个年轻人中有一个烫了满头卷发的小伙在陆静修进门的时候就一直盯着他看,总觉得这个人眼熟之极,但还是有点不敢认。
怎么会是他呢?
没听说他还能干这个啊?
不是说是个死书呆吗?
年轻人看见陆静修就忍不住想起以往被他支配的恐惧,无他,陆静修就是那个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听话,学习好。就这两点就足够甩他们这群纨绔子弟八条街了。
王珥将陆静修安排好就去找自己老板报道去了。他前脚刚出门,后脚那个卷毛年轻人就凑到了陆静修身旁坐下,十分自来熟的盯着陆静修的脸看个不住。
陆静修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也觉得这人眼熟,他应该是认识,但是想不起来对方叫什么名字。于是就选择沉默对待,静观其变。
卷毛用手肘轻轻捅了陆静修一下,压低声音道:“修哥?你是修哥不?”
陆静修:……
这让他怎么搭话?
“我是小鱼啊!”卷毛见陆静修面无表情就忍不住提醒,他自报姓名后见陆静修还是一脸平静毫无反应的样子忍不住再次求证道:“你是不是叫陆静修?”
……
陆静修点头。
卷毛暗松了口气,嘀咕一句,“我就说没有认错么!”
另外三个人见卷毛过去套近乎也不动弹,就歪在沙发上玩手机,都要无聊死了。
要说他们第一天还替于洪担心,第二天为自己提心吊胆,第三天第四天……忐忑的心情就慢慢的沉淀了下去,折腾到现在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这边卷毛还在和陆静修说话,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是小鱼啊!郝多鱼啊!是霜哥表弟,你不认识我了吗?也是,得有好几年没见过了。你一时半会没认出来倒也正常。”说完自己还嘿嘿笑了两声。
郝多鱼?
霜哥?
☆、郝多鱼
陆静修略一回忆就想了起来,霜哥应该是指他姨母家的表哥染霜,他又看了面前这卷毛青年一眼,再结合他的名字,心里大致有了印象。郝多鱼,这是染霜姑姑家的表弟。
说起郝家,陆静修有些哭笑不得。
郝家和他一辈的几个兄弟令人印象深刻,尤其是名字,十分的直白且接地气。
郝家大表哥名叫郝多钱,二表哥郝多宝,三表弟就是面前这位郝多鱼了。
陆静修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郝多鱼,心说,什么样的父母会给孩子取这么个名字?
好多余?
郝多鱼脸色发红,一看就知道陆静修在想什么,握着拳头压低声音强调道:“是年年有鱼的鱼!不是多余的余!”每次都要强调一遍真是够了!
陆静修更同情他了,这有什么区别吗?
郝多鱼十分悲愤,他爹给孩子起名特别随便还很粗暴,想到啥叫啥,生他大哥的时候盼着有钱,就给儿子取名郝多钱,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名起的对了,郝家确实从此开始转运,那一年赚了个盆满钵满,一跃成为人生赢家。
于是他爹这起名的传统就流传下来了,于是小卷毛就悲剧了。
从小被群嘲到大,他爹还不允许他改名。
人生最叛逆的那会想想自己的名字就生无可恋!
“修哥你怎么来了?你也……”郝多鱼说到这用下巴隐晦的指了指旁边那道士,压低声音道:“你也会那个?”
陆静修对郝多鱼的感官还不错,也愿意和他说话,于是道:“略知一二。”
郝多鱼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他记得霜哥这位表弟从小到大都是学霸,比他大了四岁。因为自幼没了双亲,舅妈在世的时候十分疼爱他,奈何这位表哥木纳寡言,生活里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也不喜欢在舅舅家待,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见上一面,还难得能说上话。因为他极度不合群,所以郝多鱼和陆静修一点也不熟悉。
所以,陆静修说自己会道术,他也没产生怀疑。
“我那个同学会没事吧?”郝多鱼是真担心于洪,不是摄于于夫人的淫·威在这里装样子。于洪和他投的来,俩人关系十分密切。
陆静修没把话说的太满,“我会尽量。”
恰好此时,王珥急匆匆的跑过来,道:“陆大师,麻烦您跟我来。”
陆静修起身跟着他走,郝多鱼左看看右看看,抬腿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