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这事,曲望南终于能出门了,否则天天在府里吃了睡睡了吃,去院子里溜达就算散步了,只有晚上或者乔装打扮才能出去,可真是憋坏她了。
所以今天一大早,她就带着叶银河和惊鸿出了府,去逛街去。
“舒服!”曲望南一手糖葫芦,一手烤红薯,心里美的不行,叶银河也有样学样,他这个堂姐就是他的偶像。
惊鸿在后面看他们俩个人这边走边吃实在是不雅,难受的都皱起了眉头。
“小姐,这大街上,您一个姑娘,不好这么吃东西的,被别人看去了,要说您不成体统的,给我,我先给您放起来啊!”惊鸿说完,都没给曲望南反应的机会,就把她手里的东西拿过来,用纸包好,放到了手里的小篮子里。
“唉,这有什么啊!”曲望南嘟着嘴,刚要反抗,可惊鸿哪还管她,已经去叶银河身边一边软声细雨,但手上雷厉风行,把他手里的吃的也给收了起来。
曲望南和叶银河对视了一眼,都耸了耸肩。
“哎,么得地位呀!”曲望南拍了拍手。
“唉,是啊!”叶银河有样学样,俩人的样子,惹得惊鸿还翻了个白眼。
“唉,那怎么那么多人?”曲望南指着前面的一家店铺,那人都比隔壁的店多出好几倍。
“那是卖首饰的,大概来了什么新货吧。”惊鸿收拾好东西,也垫着脚看了看,京城的姑娘们的日子总是清闲一点,首饰也是每年都有新的风靡。
“走走走,我们也去看看!”曲望南在南境待着,哪里知道什么流行,她收到的那些个首饰也都是高长凌给她寄的。
“我是男孩子,我不去!”叶银河嘟着嘴,往后缩,哪有男孩子往女孩子人堆里去的。
“你不是男孩子,你是小孩子,走走走!”叶银河却是还是个小孩子,他才多大啊。
“我不去!”曲望南拉着他,他就往后退,摆明了不合作。
“嘿!你丢了我回去怎么交代,必须跟我一起去!”之前在街上遇袭,让曲望南一直都很紧张,虽然现在很安全,但她心里还是不放心。
她走到叶银河身后,两只手拉住他的肩膀,就这么把他抬了起来,叶银河双脚离地,只能扑棱了脚,做出无用的反抗。
惊鸿看着俩人,捂住嘴笑了起来了。
到了店门口,曲望南把叶银河放下,然后拉着他的手,拽着他往里走。这店里确实是人多,还都是些姑娘,好像都在买那抹额,可是那抹额是不是有点太宽了。
“我们去看看!”曲望南上前,她也是个姑娘嘛,好奇也是应当的。
“我不去!”叶银河嘟着嘴,“都是女生,我的男子气概都不纯洁了。”
“你还男子气概?你个小屁孩有什么男子气概!”曲望南被他给都笑了,这才多大,就这么在乎自己的形象了,还不纯洁了!
“这是我先看到的!”
“我都要付钱了,怎么变成你先看到的了!”
叶银河还想在说什么,但是离她们不远,两个姑娘像是吵了起来。
何莘莘在家养了俩天伤,但她的小姐妹说这店里新进了一批货,要是来迟了可就买不到了,买不到下次宴席,还怎么和其他的姑娘比,怎么押她们一头,所以今天她就跟着小姐妹出了门。
这不,正巧看到了个合心意的,但显然有人快她一步,定睛一看,这不就是那个唱戏的,前几天自己被越王为难的时候,这人还在看戏,那抢她一个又何妨,她还要羞辱她一番,这才解气呢!
凉竹也没想到,何莘莘这般不讲理,她极少与人起争执,所以只能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
“再说,就算你先看到的,我要了又怎么了?你不过是个戏子。”何莘莘嗤笑了下,然后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凉竹,“戏子无情,婊.子无义。”
她一说完,身边一起来的姑娘都笑了起来。
凉竹红着眼,咬着唇,她的身份低贱她知道,只是这以前,从没有人如此对她,九秋总是哄着她,就是贵为王爷的高长凌,也从未轻视过她,而是平等的对待她。
“你...”凉竹手握拳“我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哎呦呦,好笑了。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之前的那个名角怜契,之前不也装模作样,如今呢?傍上了瑞王,这么多年一个名分都没有!”何莘莘对怜契也很是看不起,当然其中也不乏何冉冉多次的抱怨。
“啊,上次还见你和越王举止亲密,怎么也想效仿怜契?”何莘莘冷笑了一声,“还不是下贱。”
凉竹想要反驳,但是一想自己确实是喜欢高长凌,确实想陪在高长凌身边,无名无分也可以,所以心虚到根本说不出话。
“看看,看看,默认了!”何莘莘更加得意,对着旁边的人说到,“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进这家店?”
“是啊,可真是不要脸。”
“戏子嘛,也正常。”
“正经人家的姑娘,谁会出来干这个!”
何莘莘身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脸上都是高高在上的鄙夷,凉竹身边的小丫鬟想要上前,但是被凉竹拦住。
“你们也未免太仗势欺人了!”人群里的一个粉衣姑娘上前,拉住了想要走的凉竹,并且声音很轻的对着凉竹说道,“是你先看到的,你不用走。”
凉竹感动的看着姑娘,抿着嘴,忍住眼泪。
“我当是谁呢?周姑娘啊!”何莘莘看清来人笑了笑,周舟的父亲不过从三品,跟她背后的瑞王比,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这东西是她看到的,就该给她!”周舟原本也不太看得上何莘莘,不过是仗势欺人,她父亲也一直说让她不要惹事,但今天这确实是忍不了了。
“你帮她说话?怎么?物以类聚?”何莘莘双手抱胸,更加盛气凌人。
“你嘴巴放干净点,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周舟也是个小姑娘,从小被家里人宠着长大,对于何莘莘这种人,更像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我怎么了?我家世清白,我站得直坐的正,我怎么了?”何莘莘向前走了两步,这时候动静越闹越大,老板都出来了,刚想过来,就被何莘莘身边的一个姑娘给拦了回去。
“倒是你,你这么给这个下贱戏子说话,你父亲知道么?”见周舟不语,何莘莘不怀好意的追问。
“你!”周舟也气急,何莘莘还把她父亲搬了出来。
“那你嘴这么脏,你父亲知道么?”周舟刚要开口,但是已经有个声音插了进来,她和凉竹有些惊讶,循着声音看去,就看见一个身穿黑衣的姑娘,拍了两下手就走了过来。
“你又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何莘莘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何况这人穿着一身黑衣,吐了吧唧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
“这大晋的地方,我说句话还要你的同意?”曲望南这时也看出了点门道,这就是这伙人摆明了欺负人,而且还把高长凌给带了进来,别说她和凉竹还有些交情,就是没有,她也要出来说着话。
凉竹看着来人,觉得分外眼熟,但是谁呢?
“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何莘莘瞪了眼曲望南,“我看你还搞不清楚,这人是个戏子,给人唱戏供人取乐,一心要攀龙附凤的,可不是什么良家姑娘。”
“戏子怎么了?人家不是靠的自己的本事吃饭?”曲望南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攀龙附凤?如今她还没这么做吧,你就给人家泼脏水?”
“我泼脏水,我就问她,是不是对越王殿下心怀不轨!”何莘莘没想到半路还杀出个陈咬金,心下不耐烦,但嘴上可没半分退让。
“你别胡说!”凉竹这次鼓起勇气反驳,她这时才回过神来,不能给高长凌添麻烦!
“听到没有,人家说没有!”曲望南看了眼凉竹,伸手摸了下她的胳膊,让她安心,然后又气势汹汹的看着何莘莘,“你现在是不是该道歉了?这抹额也是人家的!”
“她说没有就没有?”何莘莘冷笑了一声,“还抹额?哪里来的土包子,这是腕带!”她心下更加确定,这肯定是个小门小户,腕带年初就已经风靡起来了,这人还不知道。
曲望南咋了咋眼睛,她是确实不知道,这腕带是不是太像抹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