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贵女我是认真的(64)

作者:好像很好吃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虽然罗衫往日里的嘱咐并不少,但今日这话听下来不知为何总是让云裳觉得惴惴不安,她下意识抓住罗衫的手腕问:“姐姐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有事你就说出来,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求太后!”

知她是片真心,罗衫勉强挤出笑意搪塞:“我哪里又什么事,不过是看你都长成个大姑娘了,总不能还是浑浑噩噩的,多说几句罢了。”

“姐姐说这些干什么”云裳噘嘴吸溜一口粥:“我哪里就浑浑噩噩了,顶多算半个糊涂。”

“不过算起来姐姐到是到了可以出宫的年纪了吧,要不要我去求求太后,一早做主把你许配给那个……夏侍读也好叫你安心。”

“你啊!”罗衫伸手指她额头:“就是你这张嘴一天在太后面前胡说八道,小心我哪天夜里拿根绣花针给缝起来,叫你再说不出话来。”

“好姐姐我不敢了,我不说了,不说还不行吗?”云裳起身讨饶,“我吃好了先去当差了,姐姐一会再来。”

“去吧”罗衫正收拾碗筷,想起什么对着出门的云裳又嘱咐了句:“太后近日胃口不好,怕是只吃小殿下送过来的东西,你日日跑得勤快些领来,记住中途食盒子是断不能离手的。”

“哎,记得了。”

*

“赈灾?”宁味不确定地问了句:“皇上派淳于沉去?”

早知她要问,云裳知道这消息后便去找嘉鱼问了个清楚,这会有条不紊道:“是,择日便会离京呢,这会山东春旱严重,正在闹灾荒听说已经死了不少人,朝中派过去不少官员和粮食都没能缓解,灾情还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皇上为这事已经好几夜没合眼,思虑许久才决定让小殿下与十六殿下同去镇灾。”

“呵”宁味冷笑一声,手里细细顺着咕噜的毛不可置否。让淳于沉和淳于意一同去赈灾?皇上这番安排只怕是真费尽心思了。

渝京不过巴掌大的地方,淳于沉和淳于意那点事情就算眼闭耳塞都能有所察觉,更何况是皇上。这次山东灾情大约是真要人去处理,但派其中如任何一个他都不放心,二虎制衡才是最妥的法子,即便是折损了谁都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她也不知淳于沉究竟想不想去。倘若他不想,她能想一百个借口帮他推脱。正琢磨,手中一空,咕噜从怀里跳下去跑远了。

宁味这才怅然若失,他想不想都与她无关了啊,他都许久没有和她说过话了。

脑海中又回想起那日他在宫门口施米的事情,他如一轮明日为众民围绕,那般坦然那般沉稳,似乎将自己为皇子的光芒照耀到每一个子民身上。

他应该想去的吧。

桌上已经布置好了菜肴,一碗薏仁红豆粥和一道清蒸羊羔伴辣子。云裳将筷子递给宁味劝道:“太后先用膳吧,有什么事一会再说,若是还不清楚,一会打发小太监去前头问问。”

宁味心不在焉地接过筷子,看了眼菜一口没吃又放下筷子出神。

熬了好一会才开口:“我不想吃这个,你去把罗衫喊过来我想吃她做的麻油虾仁小馄饨了”

听宁味问起罗衫,云裳手脚有些局促揶揄:“罗衫姐姐今儿一大早便出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又怕宁味怪罪罗衫多了句嘴:“最近宫里事多,样样儿都要罗衫姐姐照料呢。”

“喔”宁味没多问,只吩咐云裳出去,说晚些再用膳。脑子里却回想起,近些时却是云裳在自己跟前伺候得多,尤其是每日用膳时,罗衫总有些由头出去了。

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罗衫的性子她知晓,对自己一食一寝极其看重,即便是累得脚不沾地都会来自己跟前伺候的,这般避着自己,只怕是出了什么事。

思及此处,找了两个自己的贴身暗卫,一个去跟踪罗衫一个在慈宁宫中排查起来。

第57章 药包

夜深时分,淳于沉熟练地翻上慈宁宫的屋顶。

慈宁宫夜里一向是有暗卫巡视,他早已摸清了暗卫轮换的时辰,一路顺利穿过正殿落在寝殿上方。

小心翼翼撬开一片瓦砾,四方的口子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他看清那人的脸。

连串的动作他做得一气呵成,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光临慈宁宫了。

宁味虽然也是有武功的人,但算不上顶尖上乘,自身的警惕性没有那么好,平日也是多靠暗卫维持慈宁宫的安全。

殿内没有烛火,月光微亮,床榻上的人似乎已经安睡。隔着纱帐淳于沉看不太清脸,但淳于沉也不敢再有过多动作,生怕吵醒了下面酣睡的人,就这么看个轮廓也是好的。

要他不见她是不可能的。

自那日之后他从慈宁宫出去,便夜夜都会来这屋顶看她半刻。

这次新皇突然安排他和淳于意同去山东赈灾,无论出于什么考虑他都不能不去,可一想到那么久见不到她,他心里千万分舍不得。

暗卫交替的时间只有一刻钟,远处庭缭已经给他发了离开的信号。

他低头看了看掌中的玉睚眦,这东西本应在宁味手中,那日她如此真心地问他可是有心上人了,他的那句话在嘴边压了一千次吞了一万次,但终究是没有忍住说了出来。

他本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她应他也好,不应他也罢,他都能接受,可他偏偏没想到她会是那样的反应。

她问:“你喜欢哪家的姑娘?”

他答:“你,我喜欢你。”

她似乎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答案,眉眼间的讶异依旧能清楚地在他眼前浮现,话脱口而出他便后悔了,他突然害怕,害怕她觉得自己一心照拂的孩子竟然对自己有如此妄念。

可他也实在是忍受不了她日日要给他选王妃的殷勤,明明是自己心爱之人,日日想的却是将另外一个人塞到自己手中。

他打算好了,她若是说她也欢喜,那他无论如何也要带她离开,他们去草原,去那个她心心念念有父亲母亲的地方。她若是说不欢喜,他也可以等,等她喜欢自己,或者等她喜欢别人。

那人若是她的良人,他一辈子不要命也会护着他们,那人若是欺瞒了她,他便要亲手将那人千刀万剐。

他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不离开她。

而那日,她听到他的话后,眉眼低沉,下意识后退几步失手打碎了殿中她最爱的那盏琉璃花瓶,里面是他早上给她摘的鲜花枝桠,一同混着碎了一地。

她慌乱,她害怕,她逃避,她再也没有看过他的眼睛。

直到她对他伸手,摊开的掌心里静静躺着的就是这个玉睚眦。

她说:“这个还给你。”

他一瞬间无比慌乱不知如何应答,只恨不得时光倒流将莽撞说话喜欢她那话的登徒子给按回身体里,只要她能待他如从前。

可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而覆水难收,他心里清楚。

他看见自己手中被塞了玉睚眦,一如当初他塞到她手中一般。

她又无比平静地说:“你走吧”

“别再来了。”

他千万是没有想到这种结果的,他想她也许会娇羞应下,也许会勃然大怒,甚至会拔了剑要抹了他的脖子。如若是这些,他会心甘情愿地割下他的头颅送给她。

但他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这样,干干净净的,清清淡淡的,不要他了。

他觉得他错了,望着面前那样玉眉凤眼的面庞,如一个虔诚的信徒仰望自己的神明。

他本就不该想要去占据她,不该想夺得她更多的怜爱,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被抛弃。

他可以被她杀了,却不能被她抛弃。

当时他不知要如何反应,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沌,清醒过来时手上便只剩下这么个孤零零的玉睚眦,陪他站在渝京深夜的街头。

他有点想笑,即便是自己已经癫狂,但他还是违背不了她的话。

她要他走,他便会走。

而后的时间他大多数会独自呆在澄园里他给他修得那碧水凉阁里。里面都是他为她搜罗的衣衫玩物,每一件都是他亲自去选过来的。

本来日子也许会这样过去,直到那日他给她送的烤羊肉,她吃了,还送回了空盘。

他才突然意识到,她想要的是什么。

这样的深宫大院她早就厌烦了,这样众人之上的高贵身份只让她难以呼吸。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去当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可她出生那日所享受到的荣光早早将她下到了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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