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救命恩人后/和救命恩人互殴后[校园]+番外(22)

“在我们C市的家啊……”

“对,在C市,”顾喻一点点帮她回忆,“你领着我下了车,然后和所有人打招呼,然后呢?”

“然后……我们上楼去找爸爸……”薛宁愣住了,“然后?我怎么会……知道然后……”

“爸爸在哪儿?在干什么?”

“在……在书房……和……”

薛宁脸色苍白,崩溃似的重复,“我不知道,我还没有去我怎么会知道?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顾喻一把抱住她防止她伤害自己,另一边在一旁等候许久的医生们都跑了出来一起制住了薛宁。

一针镇定剂打下去,别墅安静了。

顾喻一直看着他们把薛宁抬进卧室,挂上点滴,安顿好后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脱力似的走到一楼,陷进沙发里。

陈铭坐在他对面。

顾喻看着他:“不是说最近状态稳定?”

吸了口气,瞳孔黑沉:“怎么每年的固定节目还提前了?”

第19章

陈铭看着手里的病历,也皱着眉:“她是今天上午忽然给你班主任发的短信吗?”

顾喻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嗯,以前是给你发,高中知道老刘联系方式后就给他发了。”

“一年过一次生日,十年了,今年怎么忽然提前了?”

“这种状态,”陈铭皱着眉,“她至少半个月没有吃药了。”

“不可能,”顾喻坐了起来,皱眉回忆,“至少早晨和晚上的药我都看着她吃。”

“你都说了,吐没吐你不知道。”陈铭无奈。

“所以呢?”顾喻少见的烦躁,“所以我现在就退学天天在家陪她?”

“你父亲……”说到一半陈铭闭了嘴,那人不可能让薛宁住进精神病院。

“他?”顾喻嗤笑一声,暗色的眸子深冷又嘲弄,喃喃:“……他才是疯的那个。”

柔和的灯光照下来,都像有了千斤重,压得人喘不上气。

半晌,顾喻深吸口气向现实妥协:“我最近不去学校了,看着她吃药。”

“你们别留太久,小心医院让人掀了,”他起身走向卧室,散乱的头发遮住情绪,声音没什么起伏,“都特么十年了,还过生日呢,过个瘠薄……”

陈铭无法,只能叹息一声。

顾喻三天没来上课,前两天的考试也缺席了。

任北坐在座位上拿着成绩表,往日在第一排的名字排到了最后一个,一排0突兀地冲击着视线。

这三天他给顾喻发了很多条短信,顾喻只回过一条“没事”。

他打电话没人接,再打,昨晚上干脆就关机了。

怎么可能没事,他用自己的盆地智商思考都觉得父母离婚是大事。何况顾喻成年了,要是爸妈离婚了都不要他了,他就得自己养活自己了。

他担心顾喻受不了落差,想不开……

当年顾喻救了他,现在他就应该拯救顾喻。

想到做到,任北放学后堵住一脸崩溃的周晨。

“你知道顾喻的家庭住址么?”任北一米八五的身高把一六五的周晨挡的严严实实,要不是还穿着校服,周晨都怀疑任北能从后腰里摸出把斧子把他剁了。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周晨擦擦汗,“咱能,别堵在墙角说话吗?我的儿,老父亲心脏不好。”

任北不吃这套,皱着眉:“那你去老刘办公室找。”

周晨摊手:“我为什么要去办公室找那个祖宗的家庭住址?我又不给他送饭。”

任北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抓住他后衣领轻松把人拎了起来往外拖。

周晨惊了:“我靠任北法制社会啊杀人犯法!”

任北把人放到门口,指了指自己座位的方向,语气烦躁又无奈:“顾喻三天没来了,我联系不上他,不知道他家在哪。”

“我现在,非常,非常,非常暴躁,我可能会打人,”任北蹙着眉,“我现在请你帮我去老刘办公室查一下顾喻的家庭住址,你下学期学费我包了。”

周晨一脸惊恐只剩下惊了:“啊?”

他一下没反应过来,不是威胁他生命吗?怎么就包了学费了?我的天他的儿还是个讲文明懂礼貌先礼后兵的新时代优秀青年啊!

“好好好,”周晨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先把他放下,叹了口气,“顾喻可能是真有事情,我去办公室找找。学费什么的就算了吧,都不宽裕。下次别瞎说什么包学费了,小心别人当真。”

任北松开手,烦躁地甩了甩:“我认真的。”

周晨一脸敷衍地摆摆手:“行行行,你最有钱,我信了。”

十分钟后,周晨和任北在教学楼门口汇合。

任北:“找到了吗?”

周晨嘴角得意一勾:“当然。”

把偷拍下来的地址发给任北,周晨老父亲不放心地叮嘱他一根筋的傻儿子:“你要是去找他你提前说一声,这个逼可不像你想的那么好说话,急眼了把你开了都可能。”

任北不悦地皱了皱眉:“同桌不是那种人。”

周晨服了:“是是是,他是塞纳河畔的春水,是保加利亚的玫瑰,是夺命三郎的弯刀行了吧,给你吃什么迷魂药了……”

顾家别墅,顾喻终于哄睡了他妈,眼底发青地倒在客厅沙发上眯了过去。

薛宁连着闹了三天,天天吵着要去给顾卓过生日,不让去就一宿一宿地哭,每次吃药都像打仗似的,还打不得骂不得。

饶是习惯了十年的顾喻都应对的疲惫不堪。

这三天他神经高度紧张没精力去看手机,连唯一的那一条短信也是抽空发的。之后所有的神经都用来看住薛宁,手机没电关机了也没注意。

睡意沉沉的顾喻完全没想到,大半夜的,会有两个不速之客正在别墅周围徘徊,伺机而动。

任北一只手里拎着两个保温饭盒,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地址,又看了看眼前的别墅。

同桌家可真气派!

就是安保不太好,他随便报了顾喻的名字就混进来了。

从第一排别墅一直摸到顾喻家花了不少时间,十二月底的老北风抽得他整个人都僵了,无比羡慕身旁依旧活力四射的崩崩,一身狗皮大衣,看着就暖和。

“就是这儿,”他往手心哈了口气,鼻尖通红,“我们走。”

崩崩小小地汪了一声,乖乖蹲在任北身边自己叼着牵引绳。

任北按了五六遍门铃都没人接,别墅里还亮着灯。

他越看越觉得诡异,越看心里越没底,像是这别墅能把他同桌吃了似的。

他心底发毛,一分钟都等不了,必须立刻看见全须全尾的顾喻才能安心。

拍了拍崩崩的后背示意它别动,自己退后两步,加速跑爬上别墅的围墙,下面是一片草坪,他没有犹豫跳了下去。

崩崩在外面老实地蹲着,他不放心地看了它一眼,用手势指挥它找个角落躲起来,自己则拎着两个饭盒走到别墅门口,试探着敲了敲门。

没人应。

任北一皱眉,狠狠拍了两下。

还是没人应。

任北深吸口气,心里的不安扩大,估摸着自己手里的钱应该够赔这一扇门的,下一秒一脚踹了上去。

“哐!”

他吓自己一激灵,心想这要还是没人应,那就应该是真没人,点灯费电玩呢。

别墅内,顾喻睡得很沉,今天陈铭和两个护士过来了,他难得有空多睡一会。

可梦里也不安生,有个傻逼零下二十度的天,晚上十点,在外面使劲敲他家门。

他翻了个身用抱枕捂住耳朵,声音不仅没小反而更大了,好像有人用脚狂踹大门似的。

顾喻:“……操。”

揉了揉钝痛的太阳穴,他坐了起来,隐约间敲门声更大了。

……

不是做梦。

顾喻暗骂一声起身去开门,这个时间跑他家来,卖保险么。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懒洋洋地从猫眼往外看了一下,只一眼就瞬间清醒了,下一秒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门外的人脸冻的通红,这么冷的天连个帽子手套都没带,正一边捧着手往手心哈气,一边用脚狂踹门。

他一把拉开门,任北惯性使然腿还往前踢着,整个人失去平衡实诚地扑进了他怀里。

“同,同桌!”终于见到活的顾喻了,任北愣了一下语气激动,抓着他胳膊上下看着,急于确定现在的顾喻是全须全尾、没有异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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