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
臭珰珰!
秦婧媛更是亲和一笑,没动那瓜子,伸手摸了摸周宁的头发:“谢谢。”
周宁恨不得把头埋进臂弯!
“我这瓜子并不是……”他还欲狡辩,秦婧媛已经捏过小碟子,指腹掐起一粒丢进嘴里。
嚼得很慢。
仿佛这样就能慢慢品尝尽别人的心意。
秦珰笑嘻嘻地看着他们,捂着自己的眼睛小声道:“你们如果要玩亲亲的话,你们就大方的玩,假装秦珰珰不在就好了。”
“秦珰珰!”周宁愤愤地瞪过去!说什么呢!
“我走啦!不留在这,省得你们都不敢亲热了!”说着,秦珰就要出门去。
这下秦婧媛才突然想起什么来说:“等等!四皇子还在府门口等你,我来这也是要说这个的!”
秦珰一愣,回头:“云景然?他找我干什么?”
“不知道,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秦珰不赞同地蹙了蹙眉:“姐姐,就算你很想吃周宁宁剥的瓜子仁,你也应该先把正事说了,让云景然在外面等这么久,可不是待客之道。”
说完,秦珰走了。
秦婧媛满脸愕然,低头看坐着的周宁:“小铃铛和四皇子关系这么要好了吗?”
周宁摇头:“四皇子若是等久了,又要挑珰珰的刺。”
闻言秦婧媛倒是放心笑了,“这个倒不用担心了。”
周宁不解,“为何?”
“没什么,他去了就知道了。”秦婧媛说着,捏着一粒瓜子仁递到周宁嘴边,“尝尝?”
“我自己剥的,尝过的。”
“我手里的,你尝过?”
周宁见她一脸咄咄逼人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就是。”
“张嘴。”
“……”周宁仍不动。
“周宁,我可是丞相,我的话你不听了?”秦婧媛笑意更深。
周宁:……
是丞相了不起吗?平时对他发号施令惯了么?周宁突然有些气恼,是啊,他当了官还是这人的下属。
在朝堂上要听这个女人的,回府来还要听她的。
周宁不高兴了,把碟子从她手中抢了过来。
“诶……你不吃就不吃,怎么还不让我吃了?”
周宁彻底恼了,把碟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我就不让你吃,怎么了?”
好凶。
秦婧媛满脸错愕,半晌才回神,“这是怎么了?”
周宁张了张嘴,自己被自己愣住了。
他刚才在干什么啊!
“我,我我府上还有事,我先回去……”话还没说完,被秦婧媛握住手腕拉了回来。
按着他的双肩要他坐下。
然后顺势来到他面前蹲下,“不让我吃我就不吃,听你的便是,怎么还恼我呢?我给你剥,你来吃,好不好?”
周宁满脸通红,“丞相……你,你起来。”
堂堂丞相,蹲在他面前温声软语,这像什么话。
秦婧媛摇头:“以后在府里就别叫我丞相了。”
“那……叫什么?”
秦婧媛别有深意地问他:“你想让我来决定?那就叫妻主好了。”
周宁:!!
“别怕,咱们就随便叫叫,现在还不能吃了你呢。”
周宁:!!!
知道周宁害羞,秦婧媛就厚着脸皮,自己端了个矮凳子来他面前坐着,还真的认认真真给他剥起瓜子来。
屋子里有一瞬间的安静,让周宁意外地觉得有些温馨。
也许是见着她笑的时候多了,这个时候正安静地跟手里的瓜子壳较劲的女人,周宁觉得有些陌生,陌生得让他心头悸动。
……
秦珰出门去,远远地听着屋里的声音,他抿唇一笑,找云景然去了。
云景然倒也不算傻透,没有站在门口傻傻地等。秦珰进去的时候他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大堂的椅子上小口喝着茶水。
见秦珰来了,云景然立刻扬了扬下巴:“秦珰,本皇子在这呢!”
秦珰心说,我又不瞎。
“给四皇子殿下请安,什么事啊,还特意跑到秦府来找我?”他看着云景然气色不错,这是被方姐姐滋润的好?
云景然见四下无人,拘谨地小声道:“我是来和你道歉的。”
秦珰:??
“以前是云景安那坏蛋骗我……反正……对不起。”
小皇子乖乖道歉的样子有些可爱又令人意外,秦珰淡定地一笑:“你以后别那么傻就好了。”
云景然到底也没真的伤到过秦珰,但凡他真的做出格一件事,云景然此刻也不可能好好地进秦家的门,还能在这喝上茶。
见过云景安来秦府吗?不是三皇子殿下不屑,而是他不敢。
“我给你道歉你还说我傻……”云景然立刻愤愤起来,“果然我就是不喜欢你!秦珰你真讨厌!”
秦珰举着小拳头,凶神恶煞地走近他:“嗯?什么?你大点声,我没听清?”
“你,你……你别……”云景然赶紧后退一步,自打被云景然一手刀敲昏,又被方正晴狠狠‘疼爱’过之后,他就有点发憷,会武功的都很可怕!
秦珰还是武状元呢!
“看来来知道收敛了,很不错啊。”秦珰抱着双臂,笑道:“不错,有进步。以后行事别那么张扬就好了,可没人能护……”
话还没说完,秦珰噎了一下。
也不是,等云景然嫁到明静王府可就是真的在云京横着走了。
大事就他那脑子也犯不了,小事也没人敢犯他。
秦珰顿时惊觉不好,只希望方姐姐管得住这笨蛋吧……
“是本皇子行事张扬的原因么?”云景然苦恼,“其实后来我想了好久,我还是不明白云景安为什么害我?嫁给南疆太女做正君还不好吗?将来可是一国后君!”
秦珰凉凉地应了一句:“南疆王子嗣很多,只太女能不能成功坐上王位还尚且不知,他孤身一人嫁到人生地不熟的南疆,处处都得看人脸色,如履薄冰,一个弄不好就得客死异乡。你管这叫好?”
云景然眨了眨眼,尴尬道:“我没想那么多。”
“你是根本想不到那么多。”秦珰也不是不能理解。云景然身份超凡,小时候爹君尚在的时候,就被保护得天真单纯,后来又在舅舅膝下养了半年,云景然在宫里更是没人能欺负。待长大了,云景安又目的不纯地护着他,把他护得刁蛮任性。
这些弯弯绕绕,从不在云景然的脑子里。他能想到的,只有吃吃睡睡用用,打扮得好看一些,闲来无事的时候想想自己将来要嫁给谁。
现在好了,想都不用想了,下半辈子无忧无虑就好了。
虽然有时候秦珰不认同这种无知,但却也不能否认,云景然算是皇宫里最干净的那一个了。
“秦珰,你就不能不说我吗!”
秦珰满脸无辜:“习惯了。”
云景然正要恼,忽然想起什么,往秦珰面前一站,“你看!”
秦珰:?
“看什么?”
云景然秀眉一蹙:“你看啊,看我!”
秦珰:……
“云景然你又犯什么毛病?”
云景然气得不行,这个秦珰怎么就这么笨呢!
他把长长的衣袖往秦珰面前一摊,“喏,南边最好的绸子,还有表姐秀坊里最好的绣工给我绣的花样!”
秦珰定睛一看,看不太出来。
他对这些还真不怎么在意。
云景然一直都比他活得精致,应该说活得像个小公子?
“嗯……挺好看的?”
云景然:……
方正晴说的不对,秦珰这个人,怎么可能看得出他衣裳的不凡!根本不可能!
“话又说回来,你今日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云景然这才记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连忙问道:“你说就算嫁去南疆不好,可为什么云景安要害我?他不想嫁可以随便让一个宫人代替,为什么非要是我?”
“因为嫉恨。”秦珰突然认真地说。
云景然皱眉。
好半天,他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迟疑道:“他嫉恨我比他长得好看?”
“……”秦珰满头黑线。
秦珰珰啊秦珰珰,你跟个笨蛋认什么真。
“没什么,你记住他是个坏蛋就完事了。”秦珰叹气。
“哦……”云景然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今日来找你,是想让你陪我一起去看看云景安。”
带上秦珰的话,他就不怕云景安再砍他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