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灵子,你是不是在气苏观生还是在气我,你说嘛你要浪凯(你要怎样)才得高兴。”
说来寒灵子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爽个什么劲,在气自己还是在气别的什么。
李亦行加快了脚步,挡在寒灵子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寒灵子,咋子了嘛。”
“没什么。”寒灵子别扭的撇过脸去,不去看李亦行。
刚才还说能表达出来不高兴,得,又拧起了。
“至少告诉我啷个了(怎么了),如果你是因为我你骂我也好怎样都行,如果是因为苏观生心里膈应我们现在就回切找他(回去找他)。”
寒灵子摇头:“我不知道,或许过一会儿就好了别管我。”
可寒灵子越是这样说,李亦行越是在意,语气便有些急躁:“我咋能不管你吗?说是轻松。”
寒灵子对上李亦行的眼睛:“我的事与你何干?”两个人真是越说越来气,渐渐地就这么争吵起来了。
“你不说劳资偏是要问,你……你……好久给我变个球出来!”李亦行正说着,突然从旁凭空飞出来一个花里胡哨的球出来。李亦行顺手便接住,是一脸懵逼。
寒灵子也愣住了,自己何时能无意识幻物?寒灵子否道:“没有。”
看着李亦行手上的球,球面是彩绣团花角边流苏垂落,整体颜色成红色。怎么越看越像是个绣球?
李亦行也这么觉得:“这特么是个绣……。”
话音刚落周围一群人倏忽便围了上来,个个面带笑容对李亦行拱手道贺:“恭喜,恭喜呀。”
李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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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无名城中有户人家,家有一女年芳二九,虽说岁数也不大却总找不到夫婿,民间传闻此女长相奇丑无比便无人敢娶。
……
刚才混乱周围人太多,李亦行记得自己是被人架着进府中,而寒灵子也不能幸免也被带着入了府,到现在在府堂前等候。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李亦行还没从刚才的事件中缓过来。
自己无缘无故接了个球,然后就怎么变成人家女婿了?
仆人已备好茶水糕点在桌上,李亦行坐在椅上还没搞明白种种。
而寒灵子从被人扯着衣袖踏进这里便觉得不对劲。
整个府邸格局很大,亭台楼阁修的错落有致不会太密也不会太疏,各处景致也是相得益彰。但就是这么个让人怎么看怎么舒服的府苑,却怎么怨气有些过重?
“李亦行,这地有些古怪。”
“……”
“李亦行?”
“……”
“李亦行,李亦行!”
“啊?”李亦行一下被寒灵子拉回思绪,刚才走神实在没听见寒灵子说话。
寒灵子轻皱眉:“我刚才所说,你可听见?”
李亦行靠在椅上讪笑:“没……没听……你在说啥子?”完了完了,他又该生气了。
只听寒灵子轻叹了一声:“我说……”
待寒灵子刚说出几字,一个中年男子声音从门外传入他们耳中:“让二位久等了。”
来人是个员外长着山羊胡,一上来便握住寒灵子的双手,满脸喜悦道:“太好了这位年轻人,一看便是可靠之人我女儿……”
一旁仆人低头提醒道:“老爷错了,是另一个。”
“……”
可话已说出口:“我……我女儿很欣赏你。”然后他马上松开寒灵子的手,侧过身走到李亦行面前又一把抓起李亦行的手:“就是你吧年轻人,接了我女儿的绣球。”
李亦行:“……”
这人咋个有些神戳戳的(神经)。
李亦行慢慢从椅上站起身,不明所以。
他握着李亦行的手激动不已:“长的就一表人才,一看就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寒灵子:“……”
……
第36章 容颜老(六)
“不日便把婚期定下。”
“啥子哟。”
李亦行一惊,先不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怕是他自己真接了绣球当了女婿哪有这么快的,双方也不先了解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家姓什么,他家姑娘自己也还没见过面,怎么就到了定婚期的步骤。说句不好听的这么急,那儿是在嫁女儿,明明是在送瘟神。
“怎么不愿意?”
李亦行佯笑道:“员外,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这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听到此员外的脸一下就黑了下来。
“若是不愿,立马可以走。”
“那阔(那可)……”
李亦行抱手话刚要说出口,寒灵子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愿,不过还待了解一下。”
李亦行侧过头,满脸问号的看着寒灵子。
大哥这是终身大事不是买白菜,太随便了吧。
寒灵子对他微微颔首与他示意,一副坚定神情。两人都顿了片刻,最后李亦行妥协改口对员外道:“得行嘛(可以吧),我还是愿意留下来的。”
寒灵子你欠劳资一个解释。
听后员外又眉开眼笑:“这样刚才老夫也想过,你所说也并未道理,待你见过我家小女在定婚期也好。”
李亦行讪笑,连忙胡乱应着。
员外侧身向门外比了个请的手势:“这就去吧。”
“……”
这不还是着急,见过面呢?不是又要开始论婚嫁之日。
说来这是李亦行第一次体会到被别人逼着成亲,自己妈老汉儿(自己父母)都没如此过,毕竟在他记忆里便没有父亲,而他在刚过弱冠之时母亲便没了。
其实想想挺戏剧的。
员外走在前仆人引路,李亦行拉着寒灵子走在后,阴曲曲道(小声道):“又咋个回事?你在搞撒子鬼名堂(你葫芦里卖什么药)?”
寒灵子看向远处:“你没见这整住宅府院被很深的怨气所包围吗?”
李亦行也抬头望向那远处楼阁的天空,盯了半晌才答道:“我看不见。”
“也感受不到?”
“感受不到。”李亦行像是故意在找茬一般,可他于此事一向都实事求是,看不见就是看不见,外面现在明明晴空万里哪有什么怨气,话说怨气是个什么色儿的?黑?
寒灵子眉头微皱似在思考什么,可在李亦行看来就是不悦。觉得自己又惹到他了,一天之内惹他不高兴两次了。
李亦行啊……你娃要完求(你要完了),还不想办法弥补。
“寒灵子,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李亦行脑筋一转,讲个笑话看能不能逗寒灵子一笑。
寒灵子看过来,平声道:“请讲。”
“用‘恳求’两字造个句。”
寒灵子想想:“我恳求你。”
“不,不,不,是哈哈……”李亦行还未讲,倒自己先笑了起来,他强忍着憋笑道:“今日煮了骨头非常硬,我肯都肯求(恳求)不动……哈哈哈。”
这笑声很大,引的前面员外停下来回头看他,在看寒灵子也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感觉在看一个智障。
“……”
李亦行慢慢收敛了笑,本想讲个笑话怎么现在气氛更尴尬了。
……
这一路走的不远,也就一盏茶的时间便到了地方。
那是一座很偏的三层四角楼阁,左右无旁建筑被单独立了出来,木楼面浮雕暗花每层外所建环廊,而四角处各系一铃铛,风一微动便叮铃作响。
想在往里走,员外便不许旁人进了,只要求李亦行一人跟随进,让寒灵子在外等候。
起初李亦行也不想进去,可架不住寒灵子说道最后只得先进去看看究竟。进去之前寒灵子还暗下袖中给李亦行递了一道符箓,防着不备之需用毕竟有总比没有好。
推门而进第一层空荡荡,没有过多陈设物,只有两旁屏风遮挡。在一层未多做逗留,员外带着李亦行便直接到了最里处的楼梯上了二楼。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在楼梯口处便听见一少女之声,那声音很特别带着种沙哑感,感觉历尽沧桑般。
员外别着手停在楼梯口处,目送李亦行在往上去。
窗前一桌青木一炉焚香,袅袅青烟缥缈许许。
以纱质屏风挡在了李亦行全部视线,少女就站在半纱屏风后面看不清面容,那身形只看得那剪影,若隐若现的曼妙身段。
李亦行顿了顿,这种雾里看花的虽是有种朦胧美感,可李亦行还是喜欢直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