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也没时间看,剧也没追,游戏也没打,酒也没时间喝,那天小于都说我变土变没劲了…”
李然拳头攥的紧,原本放在肚子上,被韩以诚拿起来,挨个把他的手指头掰开。
“等我出院之后,陪你看电影、陪你追剧、陪你打游戏、酒…也陪你喝。”
李然听到这话,像一只被顺好毛的猫咪,眯着眼躺在韩以诚肚子上,就差舒服的打呼噜了。
“我不应该哭的,”他说,“我本来今天晚上是特别高兴,谁知道喜极而泣了,丢脸,烦。”
韩以诚收了收手臂把他抱得更紧了些,正好能抵御春末夏初夜晚稍微有些凉意的阵风。
“对不起,你这一段为了我很辛苦…”
“别整这些没用的道歉,爷并不爱听,”李然回过头捏捏韩以诚的耳朵,“直接来宣誓那一套,以后要怎么着啥啥的。”
“以后要一直跟你在一起。”
李然不满的坐起来,挑眉看着韩以诚:“这就完了?一直跟我在一起?什么叫一直?”
“一辈子。”
“我要是生病了你得管我,残废了你也得照顾我,哪怕哪天我天降横祸被剁成人棍了,你也得养着我。”
“……”,韩以诚皱起眉毛,“别咒自己…”
“那你倒是说点好听的啊,天天就会冷着一张脸,呵。”
“什么叫好听的?”
“从刚才一辈子继续说,思路自己想,好歹也一块看过那么多电视剧了,我就不信你想不出来。”
“我会在你身边陪你,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做鬼都不放过你。”
“哎,”李然听得笑的停不下来,回头发现韩以诚自己说完也在暗搓搓傻笑,没忍住又推了他一把,边笑边说:“你可真烦人,扫兴死了。”
“嘿嘿,”韩以诚恬不知耻的说,“跟你学的。”
自那天起,韩以诚又开始期待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出院,整天盼星星盼月亮,倒是先一步把同屋的刘哥盼走了。刘哥离开的时候也是一个人,给韩以诚留了一本关于佛学的书,连道别也都省略了。
韩以诚正坐在床上翻看那本书,正赶上钱主任亲自过来查房。
“等李然再来你自己跟他说啊,下周你也收拾收拾该出院了,可别和你这病友一样,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住。”
韩以诚眼睛一亮:“我下周可以出院?”
“嗯,”钱主任点点头,一下能送走两个康复病人,她显得心情相当好,“你看看你这周围,电脑硬盘书还有手工,不知道的以为你在这里过日子呢,不过这过日子还是回家合适,你说对不对?”
“有家还是幸福啊,就剩自己孤身一个人,即使有钱有闲人也不上年纪,也只能算是残度余生了。”钱主任看着刘哥空荡荡的床铺,若有所思的感慨道。
后来韩以诚病房里住进来了一个新病患,是高考复读的考生,两眼放空坐在床上,对外界所有声音都是置若罔闻。
韩以诚算了一下,按照今年的时间,这孩子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高考了,就把自己借的买的一系列舒缓心情的手工装到箱子里送给他。这小伙子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韩以诚,又坐回床上,一个字也没说。他让韩以诚开始思考,自己刚来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样惹李然难受的。
不过这依然不能阻止韩以诚即将出院的好心情,他不想等到出院那天拖着大箱子走,就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陆续打包寄回公寓,等到临走的前一天,连牙刷都没得用了,还得去楼下小卖部买个新的凑合一晚。
第二天是个周六,韩以诚一大早就给李然微信发个没玩,结果李然被舞室那边有事缠住了,直到中午才赶过来。
韩以诚已经迫不及待的自己给自己办好了出院手续,在医院门口杵成了一尊望夫石。
李然知道韩以诚这边没有行李,就开了自己前一阵买的小龟摩托车过来接他,这是韩以诚第一次看李然骑摩托,也不嫌弃这圆润可爱的小摩托,迈开大长腿蜷缩在后座,非常自然的把手放到李然腰上。
“戴头盔,回去自己学着开啊,下次就不载你了!”
“好,”韩以诚把脸放到李然肩膀上,异常听话,“回去就学。”
等两个人骑着快乐的小摩托回到公寓,韩以诚才发现小区的楼房在自己不在的日子里,被物业刷成了别的颜色,看着新一些,也陌生了一点儿。
他突然就有点忐忑,怕原来那股熟悉的感觉消失,犹犹豫豫的跟着李然上了楼,一开门,才发现屋里被收拾的干净整洁,比两个人合租的时候还要再温馨一些。
“夸我,快点夸我,能让我做卫生,简直感天动地!”李然颇为自我感动在屋里转了一圈,瘫倒在沙发上等着韩以诚夸。
然而李然等了半天,韩以诚也没动静,李然只好坐起来,发现韩以诚正站在阳台,呆呆的看着那一墙壁的蔓藤,还有零零散散点缀在上面的牵牛花。
“爱妃?”李然无语的冲他喊,“朕就在沙发上等待着宠幸你呢,你在哪里干什么呢?赏花?花好看吗?有朕好看?”
韩以诚眼神暗了暗,回过头来就开始扒李然的衣服,弄得李然笑的停不下来,边笑边喊:“大胆!你是怎么做妃子的!动作竟然如此粗鲁!对朕缺乏最起码的敬意!”
不过他笑了一会儿声音就变了味,从欢愉到享受再到最后哑着嗓子求饶,声音明明起始与客厅,最后却在卧室愈演愈烈。
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韩以诚才不知足的咬了一口李然汗津津的肩膀,恋恋不的抽身起来。
“我去做饭,”他说,“说到做到。”
“做什么饭啊,今天晚上订外卖吧。”李然把手机摸出来找软件点菜,懒洋洋的用腿把韩以诚又勾回床上。
这个时候韩以诚再要坚持做饭就真是脑子有问题,他几乎是立刻就放弃了去做饭的想法,躺回床上没几秒就又开始对着李然上下其手,感觉怎么做也做不够一样。
“你明明就是又想继续了。”韩以诚总结道。
“哎呀,做饭这种事不急于一时…”李然话没说完,嘴就被韩以诚堵上了。
反正还是要做一辈子的嘛,李然感受着嘴唇上面安心的温热,在心里默默补全了这句话。
第62章 丑儿子
韩以诚恢复工作之后,发现祁心越来越喜欢往他和李然这边跑,尤其现在天热了太阳落的晚,她自己坐地铁就能过来这边,来的就更勤快了,几乎是一周也不回去家几次。
而原来祁心总是和小大人一样,忘不了回去照看着点祁东青,最近她过分的“积极”让韩以诚觉得有些奇怪。
“你是不是跟你爸有矛盾了?”韩以诚问她,“周一也不回去?”
祁心本来正抱着腿坐在沙发上面画画,被韩以诚这么一问,把素描本扔到一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跟你说了,你别生气啊,”祁心煞有介事的看了韩以诚一眼,小声开口,“我觉得…我爸跟陈弦姐姐,关系有点不正常。”
“什么叫关系不正常?”
“哎呀,就是,他们有点像在谈恋爱,但又不太像在谈,而且还老刻意背着我…”祁心边说边绞紧双手,有些紧张的得看看韩以诚,“你在生气吗?”
韩以诚思考了一会儿,不知道祁心为什么会这样小心翼翼,就问她:“我不会生气,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和我无关。”
“你为什么问我会不会生气?你会感觉不舒服吗?”
“我…不知道,我挺喜欢陈弦姐姐的,但是…我也不知道。”看到韩以诚反应很平淡,祁心有点郁闷的把脑袋搭在膝盖上,困惑的盯着茶几发愣。
这时候李然从舞室下班回家,正好看到祁心闷闷不乐窝在沙发上画画的样子,就悄悄用口型问韩以诚:“她怎么了?”
“心情不好,说祁东青…好像在和陈弦谈恋爱。”
“啊?”这确实是李然没想到的,他默默把韩以诚拉到屋里,“什么情况啊,他们告诉祁心了?祁心这是跟他们生气呢?”
“他们应该也没想清楚,是祁心自己发现的,”韩以诚皱着眉头,回想着祁心刚才的语气跟李然分析,“我觉得…她可能是有点伤心,但是又想不清楚为什么,刚才一直问我是不是生气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