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程勉仰面躺在地上本能的蜷成一团,刚那一下让他痛岔了气胃液一直往上涌,整个腹腔里翻江倒海。他连忙咬牙挣扎着站起来,但那大块头却不想饶他,持着刀便劈了过来。
眼看着快要劈到头顶的刀,张程勉急忙横架住警棍往刀面上一顶,奈何大块头身形魁梧手臂力量巨大,自己又腹部剧痛使不出全力,只堪堪顶住却再没有力气推开那人,大块头并趁势蹬起一脚,正中张程勉腹部同一个位置,将他踢坐在地上。
这次张程勉倒地后立即张大嘴吐出一口酸水血沫,再没力气撑站起来,那大块头便眯缝起眼睛再次冲上前,先一脚跺住张程勉捏着警棍的手腕上,在掉转刀尖向下刺了过去。
就在张程勉以为自己的胳膊废定了的瞬间,却忽然发现手腕一轻刀尖只是轻轻碰了自己一下便偏了方向,紧接着踩住自己那大块头身形诡异的朝外一踉跄,跌撞了几步退到几米开外,张程勉急忙直起上身,便看见一个人提着短刀走到自己与行凶者之间。
来人带着一顶行凶者同款不同色的毛线帽,也穿着一身黑,身形只比自己略瘦略矮,但站在魁梧的行凶者面前,却被衬得瘦弱无力。
那大块头稳住身形后紧盯来人,发现竟然是个瘦瘦小小的,立马怒气冲冲的持刀砍了过来。
来人却不躲不避定定的站着,直到行凶者的刀快劈上自己的肩才低头向后一侧身,再上前一步提刀架手锁住行凶者的手肘关节,一拉一错,就听见行凶者闷闷的“哎呀”一声,手臂不合理的朝外一弯折,匕首嘡啷落地。
那大块头痛得狰狞着双眼,立马转身扬起拳头挥过来,那身材瘦小的却朝后一撤步,重心下沉,上脚连踢带蹬,击打大块头的双腿胫腓骨、膝盖、小腿关节,将他踢得身形不稳东倒西歪,紧接着来人又后撤一步,突然绕到行凶者侧后的位置,提起手肘重重的砍到行凶者的脖颈间,就听见咔嚓一身,那行凶者一仰头一前倾,叫喊声闷在嘴里瞬间跪倒在地。
来人趁势冲上前,蹬地提膝跃起后重重一跪,将行凶者整个跪压在地上,见他不再动弹,便伸手去扯行凶者的帽子。
“砰!”的一声在耳边响起,来人脚边的地砖上被击出一个小坑。
他瞬间弹起来俯身冲上前,一把拽住张程勉迅速将他拽到胡同的阴影里,期间耳边接连听到三声“砰!砰!砰!”
“警察!放下武器!砰!”
姜明远和吴劲松终于持枪赶来,来人扔下张程勉歪着肩膀便冲进死胡同,顺墙单手用力一攀,翻了过去。
看见赶来支援的姜队和老吴,张程勉一直紧绷的心脏终于松了一松,又猛然反应过来
“打电话给二组,进赌档抓捕赵春平。”
老吴立即拨打电话,姜明远摸出手铐准备拷住仍趴俯在地面上的行凶者,却见他既不挣扎也不叫喊一动不动,便立即惊疑着上前仔细检查,才发现他上背部黑棉衣已经开了两个小洞,鲜血浸印了出来,顺着那小洞姜明远一抬头,便看到路边一座2米多高的院墙。
原来刚刚躲着放黑枪的混蛋,居然靠的如此之近。
姜明远又赶紧走到张程勉身边,仔细询问并检查才发现他只是腹部淤青了一大片,松了一口气
“还有一个往哪跑了?”
“翻着胡同墙跑了……只是”
“……?”
“看那人的拳路,我怎么觉得像是三两哥,可三两哥没那么矮啊。”
姜明远惊得大脑空白了片刻,向吴劲松说了句:“老吴,现场处置交给你!”便跑了出去。
公安家属院,姜家,睡得并不安稳的姜铎懵懂中听见书桌旁窗户边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便醒了过来往床边一挪,笑着说。
“哟呵,今天回来挺早的呀。”
林逆涛爬进来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在黑黢黢的房间里边脱衣服边走到上铺床边贴靠着姜铎耳边,轻声说,
“晓堂哥,你得帮帮我,不能让姜叔知道。”
可他话音未落,房门外开门的钥匙声便惊得两人顿了一顿,姜铎迅速爬下床披上外套推门出去。
林逆涛则低头咬牙使劲扯下冬衣,将衣服短刀一卷往床底下一塞,迅速钻进被窝,攥紧拳头、面朝里、背冲外,使劲平复一颗狂跳的心。
“哟……爸你怎么又从外边进来?”
“我起来上厕所啊。”
“……哎!爸你拖鞋还没换呐!我妈晚上刚拖的地。”
紧接着便听见姜明远站在门口轻轻推开门,屋外客厅的灯照了进来,林逆涛忍着剧痛屏息凝神,轻呼一口气舒缓眉目,静静的听着姜明远的脚步一下一下靠了过来,站到跟前,顿了顿,有一只手推上自己的肩。
一下、两下、三下,林逆涛在心里默数着,掐好时间才转过身去,微微抬起脑袋迷茫着眼睛小声开口:
“姜叔……有啥事吗?”
姜明远长舒一口气,定了半晌的心神,才慢慢说道:“没事,你睡觉吧。”
姜铎也走了进来看着姜明远,莫名问道:“老爸 ,你干嘛呀?”
“没干嘛,你俩赶紧睡,明天还上学呢。”说着姜明远便要走出房门。
待他转身,一点腥甜味却从空气中飘过来钻进姜明远鼻子里。
不对!
他立即警觉着打开房间的灯迅速走回床边,伸手一掀林逆涛的被子,便看见林逆涛还没来得及换的里衣肩胛处,浸染出来的一大片鲜红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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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写打斗就刹不住手弄到5点,写完就赶紧贴出来,估计语句不通顺错字很多,等休息会再改。另,蠢作者求收评。.
第35章 血泪
当夜, 城南, 距离张程勉遇袭巷口不远处,一幢二层小楼昏暗的KTV包房内, 一个精瘦结实的年轻人正拿着玻璃烟灰缸, 一下接一下的狠狠砸到跟前一个人的额角上,被砸那人却只敢捏拳弓背侧着脸,定定的站着,任由鲜血顺着眉骨滴滴答答的落到地板上。
屋内砰砰磅磅一阵折腾后,那年轻人大概是砸到手酸累得向后一倒,窝进沙发里用沾着血的烟灰缸指着眼前那人:
“你他妈还有脸往回跑?”
“……枪不好!”被砸的人低沉着声音说:“虎子,你要是给哥弄把真枪, 我肯定能弄死他!”
“真枪?你也配?”那年轻人一扔手里的烟灰缸,点起一支烟吞吐到:“让那小苍蝇围着你嗡嗡飞了这么长时间,还差点摸到老子头上,你还有脸让我冒着风险给你弄真枪?”
“……”
“赌档里让条子盘走了几个?”
“看场子发牌的六个, ”被砸那人说道, 又咽了口唾沫顿了顿:“……还有赵春平。”
窝在沙发里那人立马瞪大眼睛坐直身子,半晌,却突然弯腰抱着脑袋干笑起来:“呵呵……我们老赵家欠你的吧?去年就因为那破烂赌档被弄进去一次, 今年又他妈被弄进去一次。”
看着眼前人癫狂的样子, 那人赶紧道:“虎子,你放心, 春平他不知道我那些货是从厂子里刮……”
嘡啷一声那年轻人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直接砸向眼前人的面门, 将他的话砸进喉咙里把鼻梁嘴角的血沫全砸了出来, 瞪着他恶狠狠的说
“再让我听见你提厂子两个字,我弄死你!”
第二天,临潭县医院外科病房外,黑明辉、蒋松和宋之田垮着一张脸并排坐在长椅上,姜明远则站在病房门口,低头翻阅蒋松带来的现场勘验报告。
“涛涛怎么样了?为啥不让我们进去?”宋之田急声问道
“……做完手术刚睡下,文清在里面呢。”
“文清?”黑明辉站起来:“谁让你告诉她的?”
“她是小涛的妈我怎么能瞒着她?”
“……哎,可告诉她有什么用?还不是让她白跟着担惊受怕。”黑明辉长叹一口气,又突然捏拳砸着墙骂道:“他还好意思让我们照看小涛,他自己就能把小涛祸祸死!”
“就是!”宋之田也附和:“这次我站老黑这边,等那王八蛋回来,我非得真捅他两刀不可!”
“……”姜明远没做声,他现在脑壳嗡嗡震着疼十分想抽支烟,可在医院里只能拼命忍着,“那枪手射击的位置找着没有?有没有提取到现场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