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大笑着赶紧推上车跑进院里,猪脑壳姜铎反应过来后,气的直跳脚又赶紧追了上去。
两人推搡打闹着走进家门,姜明远和张丽红都还没有下班,姜铎先去楼门口停好车,林逆涛便熟门熟路的推开姜铎的卧室门。
“我艹!大变样啊……”推开门,林逆涛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先站在门口惊叫一声,又赶紧走进去四处张望,边看边摸边啧舌,满脸羡慕:“姜叔叔对你可真好!这种样式的高低床临潭还没得地方买吧!”
姜铎也跟着走了进来,却嘴角一抽冷哼一声。
“哪里是给我买的呀!老姜他分明是给你买的,上学期他不是老看见你塞在那小茶几上写作业嘛,弓腰驼背的他就骂我干嘛不让你坐书桌,可就一张书桌啊,这是我家我凭什么让给你啊,我老爹就干脆趁着放假,把我的床和你平常睡那小铺都扔了出去,换了个高低床,又给你买了张新书桌。哎我说……我真他妈好奇你是怎么哄的我爹啊,他对你比对我这个亲儿子可好多了,明明就是个笑里藏刀的玩意!”
林逆涛听见这个,便看向姜铎笑着说:“就凭我这个笑里藏刀的会装乖啊,姜零蛋!”
“你!”姜铎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得郁闷的往椅子上一靠。
但看着林逆涛好奇的东摸摸西看看,弯弯的眼睛里透出开心的亮光来,像是个得了糖吃满嘴甜的小娃娃似的,心里又泛起一股抹不去的笑意,忍不住觉得:“老爹干的漂亮!”
“哎,我睡哪张啊?”
听见这个,姜铎又面上气哼哼的说:“我爹那颗心都偏得快没我的地方了,这高低床下铺是你的上铺是我的,书桌新的是你的旧的是我的,还有那衣柜宽的是你的窄的是我的,哎!你这是要在我家安营扎寨啊?”
林逆涛也回过味来了,脸色一沉没搭姜铎的话。
姜铎便又自顾自的说,“说起来,三两叔得走了有大半年了吧,他到底在搞什么培训呀平常也不见他偶尔回来一趟,都不给人放假的嘛?”
林逆涛还是没说话,只是走回客厅拿起仍在沙发上的袋子走进来,把里面的作业一本本翻找出来递给姜铎
“赶紧写作业,先别忙着抄,哪题不会我先教教你。”
姜铎看着他,没接他手里的作业本,却突然一伸手拽住他的左手腕,将他一把拖到身前再使劲按到书桌上,撸起他的袖管。
看着袖子底下纵横错落、深浅不一的几条刀疤,有长有短、有深有浅,有些已经淡化成粉色的痕迹,有些却像肉虫子似的趴在他手臂上,姜铎心里一紧,沉声问道:
“刚你拽我胳膊时就瞄见了,我说怎么大热天穿长袖呢,你学古惑仔啊?怎么弄得啊?”
林逆涛使劲一抽手在搡开姜铎,半晌才沉声道:“练刀练的。”
“你们锻刀人教你练刀都让你拿胳膊挡啊?这么凶残有什么好练的,以后不准再练听见没有!”
林逆涛抬眼瞪着他,姜铎毫不示弱的回瞪回去,半晌,林逆涛憋不住了,噗嗤一声讨饶道
“行,你不让练就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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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写两小只最开心,不用绞尽脑汁想情节,只用使劲甜.
第24章 拥抱
临潭县公安家属院, 位于临潭镇中心老街区, 刚好是八二年缉毒队成立不久后由县公安局统一筹款建的,楼龄老旧, 空间狭小, 院子里原先遍植绿树花草的小天井,也渐渐被越来越多的小汽车占的拥挤不堪,要不是位于镇中心生活方便,再加上姜明远又对吃、住没啥要求完全不上心,张丽红老早就想搬走了。
夏天日子长,眼下已临近晚饭时分,但天空中西沉的日头却热力不减, 正放出暖烘烘的阳光不紧不慢的趴在小楼窗户上,偷眼望向临窗书桌前的两个清隽少年。
与林逆涛一起打游戏机追逐玩闹了一下午,临近晚饭了,姜学渣才终于想起他学生应尽的本分, 连忙摊开林逆涛的作业本再拿出自己的作业本奋笔疾书, 能写一点算一点。他倒也没有全抄,起码每个题目都自己先认真想一想,实在做不出来才对着答案琢磨解题方式, 想通了就自己写, 想不明白才开口问身边那个。
林逆涛则坐在一边安静的翻看下学期的问题集,马上他和姜铎就上初三了, 老师们为了应付中考, 给他们考前各种系统复习和模拟考试留时间, 提前把初三所有课程的内容教了大半部分,林逆涛得提前吃透问题集才方便给姜铎讲解。
姜铎其实脑子不算笨,甚至可以说只要认真起来,他领悟和理解的速度比林逆涛还要快一点,奈何打小他就只爱看电视玩游戏,脑子里过的都是特别快速浅显的东西,没有养成静下心来深入思考的习惯,但凡需要努力集中精神认真理解的问题,他的大脑转上两分钟就得过热罢工,注意力飘到十万八千里以外,所以上了初中,成绩一落千丈。
好在这两年,林逆涛奉姜明远的旨意,接下了改造姜学渣学习态度和学习习惯的任务。为了改掉他一念书屁股就长刺坐不住的臭毛病,林逆涛硬生生的给他当了两年陪读,他考试成绩才慢慢好看起来。但也就因为这个,把姜铎惯得非得林逆涛在他旁边坐着他才静得下心,所以整个暑假,他便光明正大的先顾着玩,非得拖到林逆涛回来了他才开始做作业。
但写了不多一会时间,姜铎又开始心猿意马起来,书桌前他的眼睛已经离开作业本,一路东瞅瞅西看看,最后停在桌上放着的圆镜子上,从上到下仔细欣赏起自己的盛世美颜。
林逆涛发现了,连忙搡他一下:“你干嘛呐?”又一俯身直接抽过他的作业本,翻看了两眼便扔回去。
“姜晓堂,你是做好了要挨揍的准备了吧,半天就写这么一点?”
“我休息一会。”姜铎嘟囔着答道,眼睛却没离开镜子,还微微抬起下巴研究上面新冒出的两小颗红点,左看看,右看看。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猛一回身,双手捧住林逆涛的脸,拔萝卜似的往前带了一带,自己又凑到跟前睁大眼睛仔细观察,鼻尖都快碰到一起了。
两人脸对脸挨得这么近,姜铎轻轻一呼吸,吐出来的气都能直接钻到林逆涛的毛孔里,他的小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狂跳起来,垂着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拳头,整个人都愣怔住甚至有点不会喘气了。
盯着研究了半晌,姜铎才突然说:“你这脸怎么一点都不像个爷们那么粗糙,还这么白净啊?都不长痘痘的吗……”边说还边把林逆涛的脑袋左右掰了掰仔细看,“啧,比咱班班花还白净。”
听见这个,林逆涛身上所有莫名其妙的症状立即消散,他皱了皱眉,忽然对着鼻尖前那位绽起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林逆涛本就长了一副干净清亮甚至有点媚气的眉目,两片薄唇向上一翘这么毫无遮掩的笑起来,撞到了姜铎眼睛里,便是乳燕啄新蕊、凊风拂柳枝,无限春情……
这次轮到姜铎愣怔住了,他心里哐哐一阵战鼓擂动,捧着脸蛋的手立马隐隐滚烫起来,手足无措的僵在那里。所以他总是不长记性每回都忘,林逆涛一对着他这样笑,他就该倒霉了。
果然下一秒,林逆涛突然伸手掐住他的手腕使劲一掰,在侧过身一拽一压把他脑袋重重的按到了桌面上,抬手连扇他的后脑勺。
“怎么着?说老子长的像娘们啊?杨小凊的脸蛋你也这么捧着看过了?还知道她白不白嫩,够可以的嘛。”
林逆涛那手劲是大山里头舞刀弄棒练过的,能活活按死一头牛。姜铎被他使劲压在坚硬的木质桌板上,鼻梁骨一酸眼底疼出泪花,整张脸快跟桌面一样平了,连忙挣扎着大叫:
“涛爷饶命啊!我怎么敢摸杨小凊,那不成流氓了嘛!”
“你不敢对她耍流氓,就敢对我耍流氓啊?”
“你一个大男人摸你两把怎么啦!赶紧给老子松手!”姜铎痛的急了大声叫道
“你俩干嘛呐!?”
听见这声,林逆涛吓得赶紧缩回手,转身怯怯的看着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的姜明远。
挣脱了魔爪的姜铎立马跳起来,看见来人便觉得靠山到了,居然毫不知耻的学着小孩子跑上前对老姜张嘴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