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站除鲤联盟伤害惨重,妖龙呼啸而来,毕竟还是凡人怎能与之抗衡,他们如蝼蚁般被妖龙肆意摆弄,简单的甩尾就将他们人仰马翻痛不欲生,更不要说那龙啸的威力,当场七口流血五脏破裂,引以为傲的仙门如跳梁小丑滑稽可笑。
无崖听完他的哭诉,知道除鲤联盟已经处在最关键的时刻,甚至对于仙门也是至关重要的时刻。妖龙的出现震荡了整个东洲仙门的士气,受创的仙门开始怀疑自我能力甚至质疑修仙是莫须有的幻想,根本不能跳出固有跨界。
无崖面前有两条路,消极出击仙门致命一击,积极出击鼓舞士气。无崖更倾向前者,他希望仙门落寞不再困住他的脚步,但面对绛崖的生死他不能不选择后者。
“走。”
无崖做出决定,重点在于妖龙,除掉妖龙一切迎刃而解。无崖提出他的想法,除鲤联盟里表示惊恐,更趋向避让妖龙打妖鲤,但妖龙护着妖鲤一族,这想法简直是天方夜谭。
无崖只能单枪匹马出发,联盟精神上支持心身的畏惧目光远送。
无崖到传说妖龙出没的地方,轰隆巨响,刺眼的强大向四周扩散,无崖的五识一下被切断,短暂的关闭重启后,无崖发现四周树木被重物压倒一大片。无崖本能向那边过去。
嗖一声,虚影从无崖身前划过,带起的飓风让他身形不稳,摇晃中稳住往那边看去,一条玄色大龙盘在空中。
第53章
无崖面对大他数十倍的巨龙,从未有的压迫感和畏惧感袭来,他无法控制全身的抖动。浓重的血性铺面而来,无崖面对着那血盘大口,不知是来自巨龙身上还是那战败的亡者。
巨龙咆哮一声,无崖被吹翻几个跟头后才稳住身形,求生不能让他前所未有的血脉沸腾,一步成仙渡劫期,能力从未施展一出必誓死相博,他不知道是求生本能还是对绛崖的执念。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只知道不断的施展所有攻击没头没脑不畏生死,像失去意识的疯子亡徒。无崖看着手里的腥气扑鼻的肉筋,不知筋疲力尽何来的力气全身颤抖,手中的余温慢慢让他找回了意识。
这,这是……龙筋?
无崖猛然转身一具庞然大物倒在跟前,睁开的巨眼死白没有生气,无崖惊吓抛掉龙筋,四肢后爬,脑海里混沌只剩下害怕。
“大师兄。”
云舞和尧奂最后决定跟过去,看到这激烈战斗的惨烈,两人身心震撼,当看到那死不瞑目的巨龙,无法形容的激动扑向无崖,无法言语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平复了心情,再看向那巨龙尸体,无崖仍然迷幻失神中。尧奂认为是大战后的脱虚导致,吩咐云舞与他带无崖回去。
云舞看着失魂的无崖也担心他情况,与尧奂一起带无崖回到除鲤联盟的大本营。除鲤联盟的人看到云舞尧奂扶着无崖回来,纷纷靠了过去,当看到无崖失魂重伤的样子,无不失望叹气转身离开。
云舞看着众人靠近本是欢喜的,当他们失望转身时,倍感觉得修仙界的冷血无情。无崖为他们不顾生死出战,没有因无崖死里逃生欢喜,而是目的性的围观全无半点感激之情。
云舞怒握紧拳,尧奂一边提醒无崖为重,不要理会这些无情无义的懦夫。云舞气着应下,将无崖扶回帐中,云舞拿出扶云果让无崖服下,扶云果的疗效很快奏效,无崖无神的眼有了亮光。
云舞尧奂激动唤无崖,无崖呆呆看着他们,目光逐渐凝聚,眼瞳倒影他们的影子。
“我……”无崖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惊了片刻用手摸着自己的脖子。
“师兄什么都不要想,先休息。”
尧奂关心扶无崖躺下,云舞也一边劝,无崖也觉得疲惫闭上眼睡了过去。
尧奂看着这样的无崖百感交集,妖龙的厉害他是亲眼见识过的,他隔着数千里都能感受到妖龙的力量带来的震撼。而眼前的无崖却杀了妖龙,那是永远多大的本领多大的毅力勇气才能办到。
尧奂总觉无崖只多他一份幸运,他也不差多少只要有了那份机缘,他也能。但妖龙的实力面前,他从所未有的恐惧甚至是绝望,真实的实力者面前他如蝼蚁般。但无崖办到了,他不再相信他们只是差那么一份机缘,他们相差的是他无法越过的鸿沟。无崖不仅元婴压制,甚至更高的压制,无崖究竟是什么的存在,尧奂思绪混乱,大步离开寻找短暂的安静。
云舞奇怪看着突然离开的尧奂一脸莫名,但突如其来的独处让她激动,心跳如雷她手捂着胸口,脸上露出小女儿家的娇态。她试探着用指尖描绘无崖的五官,闭上眼在心中呈现。
“对不起。”
云舞顿住动作,睁眼去看无崖,低头附耳。
“绛崖。”
云舞惊觉睁大双眼,不甘看着沉睡的无崖,心中咆哮质问无崖,她有什么比不上那鱼妖,为什么你对她念念不忘。
云舞甩袖冲出漫无目的飞行,忽然身形不稳掉了下去,身子重重落地没有等来疼痛,只是被外力重重弹了出去,这时云舞已经有了准备没摔到地,她转身一看,惊吓倒地。
这不是那条妖龙,云舞吓得脸色惨白出现眩晕感,但血腥气让她清醒过来,这妖龙已经死了,死在无崖手里。
云舞灵光一闪,露出得意的笑。
“绛崖。”
无崖回来第一时间来到绛崖面前,近人情怯他唤了一声后不知如何说起。
绛崖转看着他,淡淡的目光扫过,无崖如被刀刮过痛苦低下头来。
“回来了。”
绛崖淡淡道,目光落在无崖的腰间。
无崖被绛崖看着如绒毛扫过心田,一个激灵双手放在腰间,献宝举到绛崖面前。
“意外得到的好鞭子,绛崖可喜欢。”
绛崖盯着那红色鞭子,色泽圆润靓丽,她伸手拿过鞭子,突然跪了下来。无崖惊慌去扶她,却被她大力推开。
“哥,哥哥。”绛崖嗜血的眼蹬着无崖,极度压抑问道“从何而来?”
“我……”
无崖无从开口,他不知怎么的忘了这鞭子的由来,只知道这鞭子独一无二十分珍贵,当看到绛崖那眼神后,他才天旋地转的回想起与妖龙的决斗场面。
这是妖龙的龙筋所做,他……他竟然将这拿到她的面前,哥哥,无崖听到巨大的崩塌声,不仅仅是族人而是她的血亲,一藤同胞,他无言以对。
“滚。”
绛崖极大的克制不当场杀了无崖,只是大力甩他出去,然后在门口设下了水墙,双膝跪地双手捧着红鞭缓缓举向天空。
无崖用力敲打水墙,一阵阵涟漪散开,迷糊了他的视线,他失力双膝跪地双手垂在两侧,垂着头垂着眼帘。他知道从他踏上除鲤的路必定会这样的局面到来。
他万万想不到,第一次便是血亲之恨,他措手不及说不出任何自辨理由,只盼着绛崖的怒火。
但她没有以往该有的怒火,异常的冷静至极的压抑,这不像她,他宁可承受她暴力反击发泄怒火,也不想看到这压抑的表现。
那个从不隐藏情绪的绛崖怎么变了,是极悲后的麻木还是对他的失望或者更多其他,他不想成为那可以可无的人。
“绛崖!”
无崖喊得嘶声裂肺,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沙哑的爆发力满满的无助。
“大师兄!”
临赞听声慌乱中跑来,就在要靠近时被无崖设置的气墙挡在外面。临赞呆傻看着失魂落魄跪地的无崖,目光前望看到跪坐姿势的绛崖,双手高举过头,手中的红鞭红得刺眼。
一点晶莹无声落地。
哗啦啦!大雨骤下。
临赞忙为自己设下气障避雨,目光呆滞看着无崖被溅入的雨水逐渐打湿。他如一塑忏悔的雕塑,一动不动的承受来自上天的洗刷。
“大师兄。”临赞心中默念,越过无崖再次看进去,“大王。”绛崖也一动不动举着红鞭,微微仰着头像临赞看到她的面容,不由一惊,满含泪水的眼眸极力忍着不让泪水倾盘,但也难抵挡这已漫过河堤的泪水,几条泪河挂在她的脸上。
临赞心不由酸楚,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能让大王如此隐忍悲痛那可是一件极为为难的事情。临赞不想看到这样的大王,希望大王永远快快乐乐,像《妖闻快报》里一样永远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