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湖大王脑中天雷齐响,手还不愿认清事实的去戳无崖,疼一一对应。平湖大王摇头,嘴里念叨着不会的,方才的精气神向被抽走般,蔫了。
“大师兄!”
临赞终于从远方飞了回来,拍打着门询问情况。心中还不断回想着,平湖大王的各种翻滚落地超人动作,心凉凉。
“进来吧。”
门忽然倒下,临赞吓了一跳,马上冲到屋内,屋里一片狼藉,碎片一地,还有大量水渍,临赞担心环视一周墙,暗暗抚了下心,好在墙在。这才转看到那蔫蔫躺在地上的平湖大王。
白肚皮向上翻,难道?
临赞快步跑过去,无崖在他半步给了他定身术解释。
“只是受刺激了,缓缓就好。”
“哦”临赞看着只出气不进气的平湖大王,心想不止吧。
湿漉漉的红发像刚捞上来的海藻,艳红的鱼鳞暗淡无光,中间还夹着斑斑水光,还有那齐腰的水纱衣边角像撕裂过一样,这是受刺激,这明显是被毒打啊!
毒打!
临赞打了个机灵,毒打谁也不能毒打他啊,平湖大王,不说能力,但他在《妖闻快报》拥护者也不答应啊!那真的是受刺激了?
“收敛心神。”
“是”临赞本能答道,心突突跳,东张西望灵光一闪“大师兄,屋内整理一下吧。”
“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啊!”
临赞快答,转看一脸尴尬,哪里在问他,只能嘿嘿掩饰自己的尴尬,看向平湖大王。
平湖大王一手撑起来,“什么时候下的咒”声音冰凉,红发遮挡他的脸看不清神态。
“那次你刚醒。”无崖平淡回答,伸手要搀扶平湖大王,半途又收了起来。
“这里?”平湖大王用指腹摸了下脑门,不待无崖回答“对,就是这个难怪!”话音未落,已经反手给无崖一掌。
平湖大王踏水而起,耷拉的长发飘了起来,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妖气。
“快走”无崖快速解开临赞的定身术,反手一推将他送出,“不要进来,在外面拦住他们。”袖口一金色法宝飞送到临赞手中。
临赞接过法宝,神色惊恐,“金钟罩!”转看那发颤的屋壁,心中回想刚才对话,糟糕,平湖大王不知道自己被收宠了,这是在反抗,作为称霸五百年的一方妖王,大师兄他,他能压住吗?
临赞心生怀疑,他也算是《妖闻快报》的忠实读者,也算平湖大王的崇拜者,一条重未出过平湖的鱼妖,竟能威慑平湖五百年,各种花边,各种正统,各种调笑,都掩盖不了在平湖大王在平湖五百年间,平湖妖作威作福,六界绕道的事实。
临赞知道平湖大王的实力,也知道平湖大王的传说中的性子,不爱出门,不爱理事,爱睡觉,爱莲藕,爱安静,二不三爱。
平湖大王被抓走了,《妖闻快报》里写的都是平湖大王终于出门了,这类普天同庆的报道,平湖大王要回去了。
临赞手里一烫,思绪追回,差点忘记大师兄交代,将金钟罩往天上一扔,整个望舒院被罩了进去。
轰隆!
数个屋顶被掀翻,屋墙被震倒。
一红一篮,一立一跪。
“大……”临赞张口不能言,强大的威压将他压趴再地。
血腥,很重的血腥味。
临赞吃力仰起头望去,红色的水浪绕着平湖大王,他周围竖着五把剑,剑各对组成法阵,像是在前置平湖大王的动作。
“停下,停下……”
虚弱声,临赞心中一阵余光看到那边依着剑跪立的无崖,这是平湖大王在抽大师兄的血,要破除从主契约,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换血!不好,大师兄虽修至元婴,但毕竟还未成仙,怎么能承受着强大的换血咒。
血腥味越来越重,充斥着临赞的嗅觉,弄得他脑胀,耳畔又一声巨响,余光扫去。
无崖已经站了起来,仰头像是吃了什么,瞬间恢复状态,手里挥着剑,不断向阵内输送力量,另一手点着心口在牵引什么,因为角度的问题看不清,临赞焦急,但很快看清。
是,血,大师兄在用心口血,干什么?血飞向阵中。临赞赤目,大师兄在补血!?
原来平湖大王不是在换大师兄的血,而是在抽自己的血!临赞被这事实镇住,久久不能思考。
咚,咚,咚
临赞猛转头,发现威压弱了少,快速起身望向院外,金钟罩下,外面看不到里面,但里面可以看清外面。此刻外面金灿灿的站满弟子,前方居然是掌门和长老,云舞师姐,二师兄,三师兄……
临赞着急,万一他们打破金钟罩,看到大师兄在救自残的平湖大王,他们会不会……各种不好的念头起,有灭。
临赞忽然摇头不想,转看无崖。
无崖此时已经占了上风,他不断用自己的血灌进阵里,因从主关系未断,虽换血出来,主人血一道又被快速的吸纳进去,无崖控制平湖大王的力量越来越大,五把剑散发着夺目的光辉。
平湖大王周身转动的水浪被压入体内,血色越来越淡,终于变成透明。但平湖大王垂死挣扎,依旧不放弃见无崖稍放松又卷土重来,无崖修为差于平湖大王,逐渐又现颓势,无崖眉心一紧,反手剑刺胸口,血喷涌而出,瞬步入阵,双手抱住平湖大王,口中念诀,五剑破土飞起,快速转动冲天而起汇集,五合一体剑光批下。
“啊!”
只听见平湖大王一声撕心裂肺,平湖大王像脱线的木偶倒在无崖怀里。临赞快步跑去,跪坐在无崖身旁,看到无崖一身鲜红,虽已疲惫不堪,但那双目绽放着灼灼光辉,聚焦怀里那艳红,红发散开,不因紧闭双目减少半分妖娆,越发让人痴迷向往,艳红的唇蠕动像在梦魇,光洁白皙的脖颈……
“大……”
临赞被重重打飞,离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怒气。
怒气?
临赞落地时翻滚稳住身形,双膝跪下双手整齐放上头垂下。
“大师兄,我错了。”
第4章
“大师兄,我错了。”
平湖大王竟然是女的,我刚才竟然做出这无礼之事,真是该打。
无崖没有理会临赞,抱着平湖大王口中念决,红光覆盖一尾可爱的小红锦鲤稳稳落入他的掌心。
无崖小心翼翼将引小红鲤入琉璃罩,一手抽出浮沉,一手掐诀,挥扫浮沉,房屋变原地建起,转眼恢复原样,又转手将金钟罩收回。
金钟罩突然被收走,正在施法的众人丑态百出,唯有掌门依旧风光齐整背着手若无其事入了望舒院。
“临赞?”
尧奂低头看着正跪的临赞,满脑子疑问,但看到满院无状,便无从说起。
“二师兄,我做错事了,在罚跪。”临赞闷闷的道,不再多言。
尧奂正等着下文,但临赞这样戛然而止,让他很是不习惯,往日的他早倒豆子般一个不拉说了,怎么就这么……尧奂想不通。
尧奂联系之前的巨响,莫名其妙的金钟罩,这种种明摆着有大事发生,这等大事临赞能忍住不分享一下,定是超出一般的大事,尧奂思绪飞转,一亮骤停,大步往正院走去。
屋内无崖和掌门正对坐品茶,一副一切安好的模样。越是粉饰太平,越有大事发生,尧奂更确定无崖做了什么不得不掩藏的事,心中默然舒朗。
“师兄。”尧奂轻唤行礼,自便坐在一旁。
“二师兄。”清脆悦耳声起。
“云舞师妹。”尧奂微笑点头,视线落在桌上的琉璃罩,里一条艳红小鲤鱼安安静静的躺在水中像是……昏睡?
“这是平湖大王。”无崖及时答疑解惑,看了眼尧奂继续道,“只不过下了个牵心咒,太累了睡着了。”
“牵心咒!?”尧奂惊站起,后觉自己失礼,行了道歉礼后坐下,各种问题锁口不言。
尧奂心知自己进得晚,方才无崖已经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掌门如今闲庭品茶,云舞心无旁骛,可见他们并无过多的意见,再说无崖已经特意向他解释,自己突然冒出诸多问题,只能令人反感,显得自己蠢笨。
牵心咒,名字直接。牵附心房,唯命是从。不管你是否愿意,今后我为主你为从,违者牵动心房,四肢百骸不受。这是一个很厉害的收复术,使用此术不仅要耗费大量的心头血,还有大量的灵力,法力,同时被施咒者抓住空档反抗,施咒者必会遭反嗜,轻的反为从,重的挫骨扬灰不入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