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骗了,这可怎么办。
官宏心想,也不知道林时然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这么容易相信别人,还好自己不是坏人,只是见他这模样实在有趣,偶尔逗逗他罢了,要是换个人……
林时然见官宏皱起眉头,还以为是自己的反应惹了他不快,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挠了挠脸。
“明天我们要做什么?”林时然换了个话题。
官宏:“你想学什么?”
林时然没想到官宏这样直接,而且难不成他想学什么,官宏就能够教什么吗?他不是官家的人,可以随便学吗?
官宏似乎看出了林时然的疑惑,他道:“天师和普通人不同,他们生来有灵,不是天生有灵的人,他们学了也学不会。”
“那有什么好入门的基本功吗?”林时然在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他怕如果他学不会的话,会在官宏面前丢脸,所以还是从最简单的开始学起好了。
就像他在上学的时候一样,如果他学得快,成绩好,教他的老师也高兴,不会觉得他是块朽木,甚至还会……
林时然有点想象不到官宏夸人的样子,毕竟他本人这样优秀。如果被优秀的人所认可,他会感到非常骄傲。
他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基本功?”官宏上下打量着林时然。
林时然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自己,他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难道他连基本功都不一定能学会吗?林时然有些低落。
“基本功对你来说太简单了。”官宏道。
他抬起自己的手,掌心朝上,对着林时然道:“手给我。”
林时然听着他的指令,愣了愣,低头瞧着对方宽厚的掌心,他的手指修长,从手背看去,就像是一双钢琴家的手,但现在仔细一看,却发现指节上有好几个茧。
林时然不知道该如何动作,把手虚虚地搭在官宏的手掌上,就像大狗伸出自己的爪子。
他瞟了一眼官宏,等待他的下一个指令。
官宏捏着他的指尖,将他的手翻转过来,掌心对着掌心。
林时然感觉到自己的掌心好像被什么东西一烫,再反应的时候,才发现不是烫,而是太过冰冷了。
官宏将自己的手掌渐渐抬起,露出了掌心之间的一颗光球。
“这……”林时然惊呆了,这是什么东西?
官宏竖起食指,在自己的唇边轻轻摇了摇,“嘘。”
林时然闭上嘴,不出声了。
官宏移开自己的掌心。
那颗光球从林时然的掌心升起,像是有生命一样,绕着林时然转了一圈,没入他的眉心。
林时然捂住自己的额头,“它、它不见了!”
官宏乐了,抓着他的手腕,拉开他的手,耐心道:“不要紧张。它算是测试你灵力的一个小东西,越是厉害的人,具现的景象就越是真实。”
他说得通俗易懂,林时然明白了。
林时然呆呆地看着那颗小球出现,然后飞到大床上,“叮”的一声,它变成了一个人,半裸着身子躺在床上。
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两个官宏。
而正主则站在林时然的对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原来你在想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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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林时然的脸涨得通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颗小球会突然变成官宏,他只是在脑海里闪过了那天他回酒店的时候,官宏躺在床上刚睡醒的画面。
好在官宏并不介意,只是跟他开了个玩笑就让他早点休息了。
光球幻化成的官宏还要好一会儿才会消散,林时然洗完澡之后它还在床上躺着。
林时然知道这是假的,真正的官天师现在应该在隔壁才对,但是床上的这个幻象实在是太真实了。
幻象闭着眼睛,身上盖着一条薄被,因为睡得沉稳,呼吸声也很均匀。
林时然擦着半干的头发,走近床边。
看着床上的“官宏”,林时然盘着腿坐在地毯上,等它消散。
幻象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变得透明。林时然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心道:官天师的五官长得真好看,就跟艺术家雕刻出来的雕像一样。
林时然情不自禁地想要上手去摸一下“官宏”的眉骨,看看它和普通人到底差在哪里?为什么同样的眉骨,长在官宏的脸上却这样好看?
指尖在触碰到对方眉头的时候,林时然感觉到指尖跟过电似的,立刻就把手指收了回来。
这、这怎么回事?
同样洗完澡,坐在一墙之隔的懒人沙发里,官宏摸了摸自己眉头,浅笑了一声。
“哎……”他真是太坏了。
被林时然触碰到的幻象顿时消失了,林时然在松一口气的同时,莫名有种淡淡的失落感。
他在幻象消失的地方躺下,闭上眼睛之后,又突然生起了各种奇怪的念头。
这算不算是官天师躺过的地方?那四舍五入,是不是算他们同床了?
林时然被自己的念头惊到坐起身,刚洗完澡才降温下来的脸蛋又逐渐发烫,红得跟煮熟的螃蟹似的。
他默默地挪开了位置,滚到旁边那个枕头,好像把身旁这个位置留给谁一样。
林时然盖好被子,看着幻象消失的空位,抿着嘴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高兴,小声地道:“晚安。”
他才没有乱想那些东西,官天师就是高岭之花,谁都不能玷污那种!没错!
抱着这样的念头,林时然进入了梦乡。
自从林时然获得了这枚银环之后,他就开始做同样的梦,梦里的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穿着打扮不同,从梦境里,他学会了银环的用法。
但今天的梦似乎有所不同。
眼前白雾朦胧,林时然伸出手,在眼前挥了挥,左手食指上戴着的银环不像是银色的,更像是一枚白玉戒指。
他低下头,看见脚底下的积了水的小石坑。
这里是个石潭。林时然好像对这个地方很熟悉,即便白雾遮住了他的视线,他也能知道方向。
林时然抬步往前走,白雾随着他的走动逐渐散开。
在他的视线里,前面的小水坑颜色透着淡淡的红。
好像在记忆里,他能够闻到一股铁锈味。
“谁在那里?”林时然听到自己的声音。
哗啦啦。前面的水声越来越大。
林时然快步往前走去,白雾朝着两边退散,眼前豁然开朗,一面水潭出现在他的面前,而水潭与林时然想象中的清澈不同,它原先的颜色应当是清透的碧色,现在却沾染上了血红色。
最浓烈的红色集中在水潭的中心,以它为圆心四处漫开。
“出来!”林时然怒火攻心,好像自己的私人领域被人闯入了,感到非常不满。
林时然气得甩袖,双指并拢,朝着水潭一指!
水潭的表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冻结起来。
林时然踏上冰面,朝着水潭的正中央走去。
他所行之处,是一条仅供一人同行的冰路。
“阁下不和药潭的主人打声招呼就进来,是不是有些不太礼貌?”林时然咬牙切齿,蹲在冰面上,往深红的血水望去。
不知道这人是伤得多重,流这么多血。
林时然只能看到血色,却看不到底下是什么光景。
血水里冒出了几个泡泡,好像是底下人的回应。
林时然都气乐了。
这算什么?
正当林时然直起腰,准备直接抽空药潭的灵气时,突然听到了风声刮过自己的耳朵!
一把黑色的铁剑飞来,浮在半空中,似乎在和林时然“对望”。
这把看似普普通通的铁剑却散发着浓郁的煞气,这种让人不适的感觉,好像稍微沾上一点就会陷入狂乱之中。
铁剑在林时然的面前晃了一圈,剑柄朝下,剑尖朝上,悬空在血色最浓郁的地方,嗡嗡作响,似乎在护主。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的剑语。”林时然又不是用剑的,他当然听不懂。
林时然干脆盘腿在冰面上坐下,双手环胸,说道:“你的主人受了伤,想要在我的药潭疗伤,对吗?”
铁剑上下漂浮,表示他说得对。
林时然歪着脑袋,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落到一旁。
“你这样用了我的药潭,是不是应该留下点什么东西当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