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大惊,突然想到范遥对思思也是关怀备至,真是恨不得拍拍自己的胸口,好危险!幸好自己下手快!随即,醋了,捧着思思的脸一本正经地问:
“我是不是不如遥弟长得好看?”
思思一脸懵,关范遥啥事,遂摇头,卖乖道:“在我眼里你最好看!”
范遥美则美矣,可谁叫她吃的是儒雅傲娇款呢?
看到思思眼中的诚意,杨逍满意的点了点头,但是又很不甘心地问:“那为什么按照原来的发展不是跟我生女儿?”
思思恍然大悟,原来他以为娶黛绮丝的是范遥?也是,怎么想他也想不到韩千叶那儿去,当下底气也足了,冷笑道:“杨左使讲的哪里话,这天底下你想要的东西甚少有得不到的,你还当你有对兄弟割爱的觉悟的不成?当然是你压根没看上黛绮丝呗!”
杨逍:????不能啊,就冲他这会儿能把命搭给思思的劲头,他能看不上黛绮丝……等等,思思说黛绮丝的时候,仿佛在说另一个人。
“你和那个黛绮丝不是同一个人?”
“你说呢?”
杨逍这下舒心了,搂紧思思大笑道:“要我说,不如现在去交流一下生女儿心得?”
“我还没洗……哎!”
“那刚好一起洗呗!”
匆匆赶来准备传信办事的塞克里被两名俏脸通红的侍女拦在门外满头雾水,咋回事,这太阳刚落,啥就叫主子们都睡了?饭都不吃了?
八月是江南地区粮食丰收的时节,这个月一过,经营数月的杨逍和思思总算是囊括囤积了不少粮草,在思思的建议下,杨逍也觉得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在绍兴、嘉兴、金陵、苏杭等地建立粮仓,分别存放。而此时,武当派的宋远桥和俞莲舟却通过粮铺掌柜求见程记的掌柜。
幽雅静谧的精巧园林里,跟在小童后面的宋远桥和俞莲舟二人眉头紧锁,并无暇欣赏优美景色,心事重重形色匆匆。走过一道廊桥,便可以看到水边罩着轻纱的凉亭里一男一女两道身影,一坐一立,很是亲密。
“宋大侠和俞二侠请,我家老爷夫人便在凉亭里。”小童恭敬行礼后便退下,脚步轻快下盘稳扎,竟然也是个练家子。
宋远桥和俞莲舟兄弟对视一眼,都不敢大意,在凉亭外便自报家门,“武当派宋远桥、俞莲舟拜见程记主家!”
一只纤长有力的手掌拨开轻纱,青年剑眉微挑,狭长的眼眸中满是轻松惬意,薄唇勾起,似笑非笑,自有一番邪肆潇洒。
宋远桥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那男子却率先笑道:“宋大侠好久不见,不知上次的襄阳黄酒尊师可喜欢?”
“原来是程兄弟!”宋远桥大喜过望,“家师很是喜欢,还要多谢程兄弟推荐。”
“不客气,二位快进来坐,我夫人畏暑,近来有些不适,又不能用冰,午间我们便在水边凉亭小憩,并无怠慢之意。”
第七十三章 卖粮!弹指神通
杨逍亲自引了这两个师兄弟进来,思思连忙起身行礼:“宋大侠俞二侠安好!”
“思思姑娘……不对,该是程夫人了,程夫人别来无恙!”宋远桥连忙回礼,又介绍道:“二师弟,这是我曾经向你们提到的上次在元军手下救下我和三师弟的恩人。”
俞莲舟是个严肃板正的年轻人,但看得出为人十分知礼稳妥,也怪不得他是未来继承张三丰衣钵的弟子。
“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杨逍笑着摇了摇头,“不敢居功,救人的是我义弟,我们不过是赶上了一起吃个饭,与二位道长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是啊,一晃就差不多一年了,上次见面程夫人还是姑娘家打扮呢!不知蔡远兄弟在何处,近来可好?”宋远桥也不禁笑道。
“他啊,除了还是没媳妇儿,一切都好。”杨逍撇嘴,一边说话,一边不经意地抬手弹开了一只“嗡嗡嗡”的蚊子,却不料俞莲舟脸色微变。
“弹指神通?”
杨逍讶然,这年头除了明教中人知道他底细,还没有人一眼就能认出这项当年闻名江湖的绝技。
“弹指神通?”宋远桥看了看杨逍,也肃然起敬,不禁问道:“程兄弟师承何处?”
思思抬眉,这也能认出来?看杨逍沉默不语,便笑道:“我夫君师门可用一句话描述,‘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弄玉箫’!俞二侠好本事,竟然就凭借一招认出弹指神通。”
俞莲舟摇头,解释道:“非也,我出身农家,小时候家里晒谷子,我时常用石子弹射偷吃谷子的飞鸟,师父路过的时候觉得我颇有武学天赋便收我为徒,后来听他说他有个故人有门绝技叫弹指神通,也甚爱用石子弹射飞鸟,还给我模拟了一下手势,可惜运功法门独特,我并未琢磨出来,便也淡忘了。今日见程大侠,便陡然想了起来。”
思思看了一眼杨逍,戏谑之情溢于言表,看,小马甲捂不住了吧。
杨逍清咳了一下,“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辈分算起来有点大,我如此年轻潇洒,风流倜傥,可不想灭绝师太追在我后面叫师叔祖!”
宋远桥&俞莲舟:……你开心就好吧。
早已经习惯自家夫君没个正形的思思却丝毫不慌,笑道:“既是如此,峨嵋武当与我夫君师门都算是有渊源的,二位少侠有何为难之处只管说,有什么能帮忙的,我夫妻二人一定尽力!”
说到这里,宋远桥又愁眉苦脸了,叹气道:“今年湖北水患严重,我们武当的田庄都大量减产,不得已之下只能来江南购置粮食,原本我们花高价在金陵王家定了一千石谷子,不想王家遭逢巨变,混乱不堪,原本与我们接洽的掌柜死的死,逃的逃,定金倒是不多,可拿不回粮食我们武当上下如何过冬啊!”
“正是,”俞莲舟也眉头紧锁,“王家兄弟不和,斗争不断,生意没落,粮仓的粮食竟然被烧了一大批,真是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杨逍冷笑,“朝廷的走狗,往日里作威作福,老百姓都传言是元室倒行逆施,王家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合该有此报应。”至于粮食,烧是不可能被烧的,被他派人偷了。
“俞二侠可惜的是粮食,武当虽然不忌婚嫁,不禁荤腥,可张真人出身少林,武当上下自然效仿,又都是一群少年,胃口不小,素米算是他们最大的消耗品了!”思思想了想,觉得饿肚子这种事情着实严重,习武本就消耗大,吃饭可耽误不得。
“正是!”宋远桥叹气,“我们师兄弟问遍了江南的大商户,可如今已近九月,根本就买不到粮食,听人说程记现在是最大的米粮铺子,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但是只做零售卖给百姓不做批发,便想着过来求见主家,看能不能例外匀出一批米粮。”
杨逍颔首,“无妨,我当多大事呢。今年本就欠收,我规定不准大量批发只是怕有心人低买高卖囤积粮食哄抬粮价,致使百姓生活艰难,张真人品格高尚受人崇敬,这点小事在下义不容辞。”
听到杨逍的解释,宋远桥和俞莲舟不由得恍然大悟,恭敬道:“程大侠大义。唉,元室不仁,民不聊生,各大门派都以抗元为己任,可惜势单力薄,力不从心,天灾人祸之下,独善己身都很艰难。反倒是明教人才济济,在数地频举义事,撇去所谓正邪之论,真是值得敬佩啊!”
“这正邪二字,原本难分。正派弟子若是心术不正,便是邪徒,而所谓邪派中人只要一心向善,便是正人君子。”思思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笑道:“夫君的师祖人称东邪,这么一算,也不知他们师门是正是邪了!”
宋远桥和俞莲舟若有所思,半晌叹道:“可笑我们还是修道之人,竟然不如程夫人看得通透。”
思思摇头,这本就是张三丰的话,她可不想让他们觉得挫败,“我只是拾人牙慧罢了,武当七侠各个大有前程远大,千万莫妄自菲薄!”
“武当七侠?”宋远桥摸了摸后脑勺,不解地道,“程夫人莫不是记错了,别说我们如今还当不起侠名,就是如今我们也只有师兄弟五个,便是算上殷家要送过来的那个爱哭的小少爷,那也该是六个呀!”
哟,武当小哭包殷梨亭要上线了,思思也不辩驳,只是笑笑道:“那便是我记岔了,不过日后若是被我言中了,宋大侠可要请我家夫君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