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请你继续。”Loki拍拍男人的脸，“做的不错。”
“奇怪的家伙。”
我奇怪吗？Loki抓起床头的另一瓶酒灌了几口，比利时啤酒，他醉醺醺地扫荡货架，买走了最后几瓶。昨天夜里Thor送他回家，他坐在失恋的兄弟身旁，听到他不住唉声叹气。
“这下完了，”Thor喃喃，把车开得比蜗牛还慢，“父亲，”他讪讪的目光像受伤的小动物，“他说，出去谈判，没戴订婚戒指的人不可依赖。”
“那是偏见。”Loki装作善解人意，“你可以再试试。”
Thor的蓝眼睛在路灯下宛如深海，“Loki……抱歉。”
“抱歉？”Loki整理着围巾，“你要收回这套衣服吗？”
“当然不是！”Thor用力抓挠下巴和脖颈，“嗨，我就是突然想向你道歉，以前，咱们小时候，我经常冲你大吼大叫，我不是故意的，我的弟弟。”
“没关系。”Loki眨眨右眼，“我也经常恶作剧捉弄你，哥哥。”
Thor将车停在路边，“时间过得可真快。”
Loki打算结束这段无聊的兄弟叙旧。Thor的信息素鼻端萦绕，对他是种甜蜜的折磨。一年前他下决心摆脱Thor，有几次走进医院，却找了各种借口取消手术预约。门诊手术！半小时即可高枕无忧。但他最终放弃了去除标记，因为他深深地明白，他还爱着Thor，尽管他的养兄弟傲慢、鲁莽，又危险，他就是爱着他，不可自拔……
“这是你自找的，”Loki对自己说，“你是个被信息素迷惑了心神的傻瓜，一个对兄长充满了性欲的……变态。”
“谁标记了你？”男人喋喋不休，“你怎么不找他？”
“你该把舌头用到该用的地方，”Loki咬着牙根，“他死了，行了吗？”
“那你可够爱他的，都不肯去掉标记。”
“是啊，我爱他。”
“真可悲，你还挺长情嘛。”
“看不出来吧？我可是从八岁就喜欢他了。”Loki竭尽全力才压抑住放声大笑的欲望。他承认了！坦率地承认爱着Thor，在肮脏的小旅馆的床上，和另一个Alpha汗津津地滚成一团。他想起十六岁那年的夏天，也是在这样差不多的汽车旅馆里，Thor的脑袋沉重地搁在他的大腿上，烂醉如泥，鼾声震天，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Thor，”Loki羞怯地抚摸着Thor的眉毛，低声呼唤，“我的哥哥。”
就在两个小时前，他主动献出了童贞。天赐良机，Thor去庆祝他中学时代最后一场胜利。Loki赶去混乱的泳池派对接哥哥回家，所有人都喝醉了，酒气熏天。他费力地拖着Thor上了出租车，但那司机开到半路就把他们丢下，一溜烟逃走了。
“你不该吓唬他，”Loki亲了下Thor的额头，“不过，正合我意。”
这个暑假过后Loki就要去西海岸读大学，Thor则留在这座阴沉的城市，方便将来继承Odin庞大的家业。Loki不打算再回到这里，回到这个家。时刻面对Thor实在太残忍了，他可不要嗅着他的信息素难以入眠，对着他结实的肌肉想入非非，最后饱含嫉妒目送他牵起陌生人的手走入教堂。
“我接受不了。”Loki摸着Thor满头金发，“演戏很累……还是说再见来得轻松。”
标记又热又痛，“你标记过谁吗？”Loki盯着天花板，“你们Alpha能标记无数个Omega，真他妈得不公平。”
“你想让我标记你吗？”
“滚。”
标记，那滋味一点也不美妙。被Thor咬住腺体时Loki丢人地哭出了声，他下意识挣扎，被死死按住。Thor迷迷糊糊地亲吻着他的脸和脖子，半硬的阴茎在生殖腔内磨蹭，企图再度成结，射出更多精液。他刚才足足射了二十分钟。Loki摸了下肚子，里面盛满了Thor的种子。
“就当是你送我的毕业礼物。”Loki说，“我很满意。谢谢，我亲爱的哥哥。”
Thor睡着了。Loki趁机溜之大吉，身心轻松地沿街边溜达，没有忘记去街边买一瓶避孕药，和水吞下。
Thor确认了门牌号，没错，就是这里。
“Loki？我可不认识什么Loki。”老板叼着烟卷儿，慢吞吞地敲打键盘。“黑头发？这我认识。他经常过来，”他猥琐地舔舔嘴角，“消遣。”
“给你钱，带我去找他。”Thor甩出一沓钞票，“他在哪儿？”
“别着急嘛，那个还没完事儿。你是第二个？啧啧，Omega就是这样贪得无厌——他喜欢一个个来，你是他的菜。”老板贪婪地拿起钞票清点，“喔，金头发的大个子，蓝眼睛……”
“专心点儿，”男人捏住Loki尖尖的下巴，“你为什么不让我亲你？”
“滚开，”Loki不悦，“妈的，我说过了，不许——”他猛地僵住了，熟悉的信息素在空气中爆炸，像点燃的弹药库。“怎么回事儿？”男人疑惑不解，“你还叫了别人？”
“从我身上起来，”Loki的酒意霎时无影无踪，“快、快躲起来！”
“警察？”男人刚扭过脸，门就被一脚踹开。愤怒的Thor抓住男人扔了出去，“你在干什么？”他隆隆的怒吼仿佛夏季的雷声，“Loki Odinson，回答我！”
第20章
Einmyria压根没去舞蹈课。“Thor舅舅，”小女孩没精打采地将东倒西歪的棋子摆放整齐，“爸爸喝了很多酒，他失业了吗？”
Thor等到下午三点，“我打给他，他不接，我还以为——”
“他肯定忙着呢。”老太太警惕地打量着Thor，“你确定他是你的亲戚？”她切了片干酪，用脏兮兮的盘子盛着，放到Einmyria跟前，“我前几天注意到他殴打你爸爸。”
“你打爸爸了？”Einmyria翠绿的眼睛涌出泪水，“哦，Thor舅舅，你也打他！”
“我向诸神发誓从没碰过他一指头，”Thor气愤地瞪着那个该死的老太婆，“我怎么会打他！他是我弟弟！”
“收养的，这种事儿我见多了。说是好心收养孩子，其实就是给家里买个不花钱的奴隶……”
“闭嘴，老巫婆！”
“上帝啊，你怎么敢——”
Thor拨给Sif，请她过来带走Einmyria。“听话，我的小南瓜，”他安抚哭泣的外甥女，“你跟着Sif去吃点什么，别吃那奶酪，当心坏肚子。宝贝，你知道Loki去哪儿了吗？”
“你发誓不会打我爸爸吗？”Einmyria抽噎，“你发誓。”
“我发誓，”Thor的心都要碎了，“别哭，我去找他，然后咱们回家，好不好？”
“我不知道爸爸去哪儿了。”Einmyria拉住Thor的手，“他喝了很多很多酒，整晚没睡。然后他说要出去走走，我很担心他。他说他马上就回来，只是出去逛一圈，买点面包、果汁和盐。”
“Loki可没去超市，”老巫婆咧开嘴，“这些话不该当着孩子说，不过你也该明白。”说着挤挤眼睛，“看看你，你肯定不是个好东西。别瞪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你这头愤怒的熊——”
“你就在这里鬼混？”Thor怒不可遏，“在这个充满了通缉犯、大麻、非法移民的肮脏的汽车旅馆？”
“嗨，哥们，我还没完事儿呢！”
“滚出去！”Thor咆哮，男人吓得一抖，但他还是舍不得躺在床上的那个Omega，于是壮起胆子，辩解道，“你也得讲讲道理，我可是先来的，所以——”
Thor高中毕业后就没跟人干过架，他收敛了自己的暴脾气。Fandral嘲弄说他只是自欺欺人，看来还是老伙计了解他的本性。拳头比舌头管用，他直愣愣地瞪视着男人屁滚尿流地逃出生天，觉得世界终于恢复了平静——不，也许更加躁动，因为Loki从被单下钻了出来，从一地凌乱的衣服里挑出裤子，背对着他穿了起来。
“说话，”Thor压抑着怒气，“说点什么！”
“白痴。”Loki语气轻蔑，俯身寻找衬衣和羊毛衫，那件Thor亲手挑选的黑色羊毛衫，“该滚的是你。”
“Loki，弟弟，不管我做了什么让你误入歧途……是我做了什么让你变成这样，我很抱歉。”Thor喉结滚动，该死的空调，密闭的房间内充斥着刺鼻的信息素，挑逗着Alpha的天性，令他的血压急剧攀升，“听我说……”
“关你什么事？”Loki潦草地系了两颗衬衣扣子，脸上充满了愤恨，“Odinson，我乐意在这儿——‘充满了通缉犯、大麻、非法移民的肮脏的汽车旅馆’里跟人做爱，这可不犯法，再说了，你又不是警察。怎么，你要逮捕我吗？以什么罪名？你那肌肉发达的脑子能记清米兰达警告吗？”